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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何聊生之穿得不是时候免费阅读第十六章 心跳却是为哪般

  休养,休养,还是休养,秦宛珂她被气到了,又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地日夜颠倒,就这样勉强算是风平浪静地过了十日有余。

  其实,另一个原因,是她不想和那些个满地走着的顶了副伪善皮囊的“精怪”人物有任何交道,直憋得她都要长毛了,才打定主意不能再当缩头乌龟。

  现在到了侯府快一个月了,侯府中的人物关系,已经摸得个大概,不过她现在算是深居简出,对很多人是知名不知长相,最熟悉的就是春喜这个大丫鬟。

  她服侍自己倒也算是尽心尽力,而且,她好像和那个“肚子痒”的跟班小顺有一腿,呃,还是换个文雅点的说法,那两人有私情。

  现在自己和那“肚子痒”不太对盘,使得那两人常常没机会私下来往,也不知道这春喜对自己有没啥怨言。

  “春喜,少爷这几日去哪了?怎么没见。”秦宛珂随口问道。十几日来,她对府里的一切事端都不闻不问,那些对她不利的信息,也不能传入她的耳朵。她现在呢,想找个人问问前些日子的命案,查得怎样了。想来想去,这个人,只能是那个挂名丈夫杜梓扬了。

  本来,她对那个侯爷老翁还有那么一丝敬重和信任感,但现在,这样的感觉荡然无存。侯爷啊侯爷,想不到,你竟让我如此失望,不到一月,就露出那伪善的嘴脸来。

  高明之人,应该是深藏不露,时时夹着自己的狐狸尾巴。他这样做,不是手段太低,就是看不起这秦绾绣的智商,或者在欺负她年幼无知吧。

  是啊,一位二八年华的清纯少女,在权术暗流中沦为不受宠的妇人,又怎有洞悉暗潮涌动的能力,没准还在傻傻盼着夫君的爱怜,只可惜,我不是她。

  哎,秦绾绣,你我都姓秦,都摊上一位不怎么样的“牛人”老爹,一个是超级富豪,一个位极群臣;又遇着一个不太靠谱的俊俏男人,哼,活得真不自在。如果在现代,我早就离开这去闯自己的一片天了。

  可是,现在我插翅难飞,只得安安分分地蜷在这,当个凄凄凉凉的妾,真是何等悲催。

  春喜听了秦宛珂的话,半天还没反应过来。锦翠就出言提醒,“春喜,想什么呢?小姐问你呢。”

  春喜从来没有从少夫人口中听到这样的问话,挂念之意是那么的明显,她沉浸在一种狂喜的状态,一时忘记了回话,直到听了锦翠的提醒。她笑得一脸暧昧:“少夫人,您想少爷了吗?你想他,我马上差人去请他来。”

  秦宛珂听了又要满脸黑线,表情漠然,心里嘀咕,谁想他了,是我有事要问他罢了,至于要表达得那么卑微吗?你去请他,说我想他了,叫他过来?哼,这样说,他要走得更远些还不定呢。

  锦翠看了她的脸色,对着春喜就说:“多嘴的小蹄子,问你话,回了就是了。”

  春喜却没有一点不悦,继续笑得灿烂,“少爷几日都在府上,剩余的时间,在外头打理生意呢。”她这话倒不假,只是瞒下了少爷除了这些去处,还留宿醉花楼的恶行。

  生意?自己的印象中,朱门显赫的侯府,应是高官厚禄地享着,无需担忧衣食住行,听到那个“肚子痒”还居然会打理生意,只觉得不可思议。他原来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酒囊饭袋般的蛀米虫,立时,秦宛珂就把他的形象在自己心中猛地提升了几个高度。

  “罢了,既然他有正事,不必麻烦了。你带我去少爷的书房吧。”她觉得这个月自己的脑子都快生锈了,古代又没啥可以消遣的物什,就徜徉徜徉知识的海洋吧。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就来看看,这黄金屋和如玉的容颜怎样美好呗。

  繁体字,自己练得也算多了,看应该更不成问题吧,只是这个朝代的繁体是否真和自己掌握的一样呢?

  “吓,少夫人,你要到少爷的书房去?”

  “小姐,你要去姑爷的书房?”

  两句问话同时出口,显示了两位说话人的惊讶程度非比一般。

  “怎么了?有这么奇怪么?不能去吗?”

  “不,只是……,小姐,你,你不是不喜欢看书的吗?”锦翠答道。

  而春喜惊讶的显然不是这个,而是少爷的书房,从来就没有女眷进去过,负责打扫和书房里端茶递水的,全是清一色的男仆小厮之类的。这都已经成为不成文的规定了,也从来没有人敢去打破的。

  “呵呵,现在喜欢了,不行么?”秦绾绣不喜读书啊?我还当这古代的大家闺秀,个个才情出众,最喜诗情画意呢。“那我以前喜欢什么?”

  锦翠见小姐问得古怪,不免有点侧目看她,但还是怔怔地回了话:“小姐,您以往不是最喜欢刺绣和抚琴吗?”

  秦宛珂听了差点要喷了,喂,千万别来个什么公众场合,然后叫我到人前表演啊。

  尽管秦选农他热切地希望自己的子女成龙成凤外加文武双绝,但他培养的方向好像有点偏差,都拿西方的素质教育作为范本了,幸好她自己对书法是有兴趣的,还练了下来,而且还算得是中上水平。

  “少,少夫人,那个……少爷的书房,女子是不允许进去的。”

  啊?什么?不允许女子进去?秦宛珂大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豪情壮志。“如果我偏要去呢?少爷他能拿我怎样?”

  “春喜……不知道。”她支支吾吾的说。

  “那行,带路吧。”秦宛珂说着,就要起行。

  春喜见劝不来,只好在前面领路。锦翠倒是伴在秦宛珂身边,颇不以为然,她的思想里,小姐以往在相府时尚且横行,连在宫里,贵妃娘娘都宠着溺着,何况在这侯府呢?

  当三人穿过院子,过了座拱桥,再弯了几道回廊,就到了那杜梓扬的书房。原来,他的书房,离自己的房间也不算太远。

  说是书房,但严格来讲,应该称为一个小院落。三面围墙和主体建筑,四方周正地圈出了一个僻静的小庭院,庭院内草木齐整有致,衬托出的气氛严肃而稳重。

  书房的主体是一座三开间的九脊顶建筑,也就是现在称为歇山顶的建筑,这种屋顶形制,早在宋代土木建筑家李诫编撰的《营造法式》中有就所记载。

  秦宛珂对这些古代的建筑还是很感兴趣的,以前一有空,她常常抱着这方面的记录片在看,很多细节都耳熟能详。

  正堂的门前挂有一匾,书有“凌寒斋”三字。字体苍劲,落笔有神,笔迹有点熟悉,这个楷书的笔法,和先前在松竹堂所见的墨宝如出一辙。那个气势逼人的字,原来是他写的?

  哎呀,看不出来他还有点深藏不露,她进侯府快一个月,对这杜梓扬的印象,只停留在“登徒子”、“妖孽男”、“花心萝卜”等贬义词汇上,突然知道了他还有那么些闪光点,不免对他好感猛增。

  书房的正堂,就是杜梓扬平时读书习文的地方,正堂两旁各有一厢房。东厢是供杜梓扬休息的房间,床榻、洗漱物什一应俱全。西厢有一半是放置一些闲杂物品,一半是侍读书童和小杂役的住处。对于一个书房来说,正堂这个空间着实有点大。

  主墙的装饰依旧是一幅工笔山水画,笔法成熟,画面的晕染很细腻精致,落款处,赫然有杜颂乡三个字。“杜颂乡”?嗯?谁呢?难道是他的字?想想,应该是了。

  古人的名和字,往往都是意思上有联系的。梓树,常常指代故乡,梓扬应该是扬梓的倒装,也就是颂扬故乡,由这一层来看,这“颂乡”应该就是他的字了。嗯,嗯,还蛮有意思的,他的名起得真好啊,还可以起“肚子痒”的花名。想到此,秦宛珂不禁莞尔一笑。

  再看画两旁也是挂着一副对联,上联是:“御秋迎风霜枫满树缀”,下联是:“凌冬傲雪寒梅独支开”。这境界也太高了点,自比独开的寒梅吗?原来也是不愿随波逐流的人。呵呵,这个家伙,竟然孤傲如此,清高如斯。

  难怪他总是做事一板一眼,其实,是他对自己的行为要求太高了吧。只要和他的理想相悖,他肯定看不惯。这样的人,却经商去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惯常的摆设,有书几,又有画案。上面的文房四宝,放置得井然有序。最不寻常的,就是他的书架竟在堂内列了数排之多,上面全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线装书册,多得让秦宛珂瞠目结舌,俨然一个图书馆似的陈设。

  还有靠墙放置的整片的多宝格上,珍稀古玩、玉石、瓷器,琳琅满目,却不杂乱无章,依然是放置得有条不紊。

  啊,亏自己的老爸还自诩是儒雅有修为的跨国富豪,他收藏的珍品,都以形体大,年代久远为标准,在数量上取胜。但这里的藏品,不奢自华,即便蒙尘都不掩其瑜,一件一式都透露着收藏者的非凡品味。

  秦宛珂走到那书架当中,想找些有趣的书来读,不过,这书架上的线装书,和我们现在放书的方式不一样,不是竖立着放,要阅读时就找书脊上的名称,抽取出来就可以了。

  这些书是纵向厚厚叠压在一处的。既看不到书名,拿取又不方便,她只好先压下自己的好奇心,拿出放置在最表面的一本书,翻看起来。

  这是本唐诗集,里面,除了雕版印刷的字体,还有部分配图外,竟布满了淡墨书成的小楷批注,还有些类似心得的读书笔记。他看书竟看得如此仔细,全部一一写批作注?

  放下,又拿起一本,同样是布满隽秀的小楷字迹。这个发现,让秦宛珂倍感惊讶,她翻了一本又一本,工整的小楷一页一页地映入她的眼,直捣她平静如水的内心。

  啊,我,我实在是太佩服你了,杜梓扬,你居然把书读得这样认真仔细,一丝不苟。我都有点自形惭愧。以前,我自问是很认真很用功的人,和你一比,却原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这样的含义,今日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如果,刚才看到他的字画时,是对他好感激增的话,现下她对他的感情直接跨到了崇拜的级别。

  她按压着自己跳动的内心,绕到另一个架子上,上上下下的书都大致翻找,所翻之页,无一不是遍布那个小楷的痕迹。

  整理好她方才弄乱的书籍,再拿出那本她以前看过的,也是她喜爱的古代读物,最古老的诗,她真想看看,那个杜梓扬是怎么理解这里面的内容的。

  吓,这明明是情诗,怎么被他解读得如此晦涩,这深情款款怎么就变成了孟浪莽撞呢?字里行间,无处不是透着一股殇情的思绪,伤人肺腑。

  结果,这杜梓扬终于处理好经营的生意,回府准备进入书房正堂的一刻,看到的竟是一位端坐在他平日位置上的美人,手捧一卷《诗经》,看得皱眉敛目,黯然神伤。

  这如诗如画的一幕,宛如一阵细雨春风,绵软地抚过他坚定的内心,见缝插针地就往他被眼前柔媚击垮的内心虚无处钻,只一眼竟已入肺入心。又是一股燥热涌动,他赶紧手扶门框,稳住震动得欲倒的身形,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咽下上涌的唾液,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这种感觉,对杜梓扬来说,二十年来未曾有过,胸口处有擂鼓般的悸动,完全忘了,此时应该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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