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出炉的现代言情小说《你在星海阑珊处》近期备受关注,很多网友在品鉴过后对作者“五月立夏”的文笔赞不绝口,文里主人公是顾景珩季姀。又名你在星海阑珊处,主要讲述了:第12章顾景珩站在门前等了许久都不见季姀出来,心中也明白她因为什么缘故生他的气,谁让他间接的挫伤了她的骄傲呢?既然惹她生气了,便该让她消气。他拿起手机向季姀发了一条微信:“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你在星海阑珊处》精彩试读
第12章
顾景珩站在门前等了许久都不见季姀出来,心中也明白她因为什么缘故生他的气,谁让他间接的挫伤了她的骄傲呢?
既然惹她生气了,便该让她消气。
他拿起手机向季姀发了一条微信:“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休息间里,季姀正斜靠在榻榻米上继续读着那本诗经,可手指却停在了印着山有扶苏的那一页,放在枕边的手机忽然响起,她拿起一看轻轻地笑了。
顾景珩居然在向她认错,这可真是稀罕。
她在想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视死如归又很焦急无措吧!
他一定在等待,等待她的回复。
“叮——”
又是一条微信传来。
这一次顾景珩发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哭脸给她,哭脸下还附着一句微信留言。
“投降,举白旗!”
季姀的手指轻轻按在手机边缘,目光中含了如丝缕般的微光,纤细的手指微微向上一滑,关掉了微信,拨通一个电话号码。
一串悦耳的铃声过后,电话终于接通。
“乔三藏,你到哪里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乔峥低沉温纯的男声,隐隐混着汽车的刹车声。
“已经到你咖啡店的门口了。”
“我这就出去。”
“好,我等着你。”
季姀放下手机,重新拿起刚刚搁置在膝盖上的诗经,幽深的眸光似是一汪深潭中燃起的微薄星火,斑驳陆离的阳光缀在她的侧脸,似是为她蒙上了一层清薄的细纱,模糊了她的神色,让人分不出她的任何情绪,她缓缓合上那本半开的诗经将它捧在手中,然后走出了休息间,重新把这本诗经放回了书架原本的位置。
她突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影子,神情淡淡的却说带着不出的清冽漠然,她似乎是在笑,可是又不知在因何而笑,仿佛是在掩饰某些她不肯承认的小小哀伤。
转身朝外走出,她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店门僵持的顾景珩和乔峥,眉头几不可察的一跳,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缓解此刻尴尬的气氛,说:“看来不用我介绍,你们就已经跟彼此相互认识了。”
乔峥对着季姀笑了笑,说:“是啊,我与顾总裁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顾景珩一默,隐没在光影中的脸庞神情晦涩,只是一双眼睛亮的仿佛是遥远夜空的恒星,即使隔着亿万光年,它的光芒依旧可以穿越无尽岁月来到银河系,闪耀着微弱却又无比坚强的光芒。
“人逢知己,相见恨晚,能交到乔医生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一件幸事,这少不了季姀你的功劳,不如今天我做东,请两位去我家吃个便饭可好?”
季姀不着痕迹的挪到了乔峥身边,抢先开口说:“不必麻烦了,顾景珩,我和乔三藏还有事情要商议,你的好意我们就心领了。”
顾景珩静静地望着季姀,缓缓从夏日明盛的阳光中走出,终于在距离季姀一步之遥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他明明是在笑着的,可是目光却仿佛是结为霜雪的白露,清冷孤寂又遥远寥落,声音似是留声机中残留的一段陈旧的模糊的唱词,空洞而幽远,低声说:“早点回来,我等着你。”
一眼一眷恋,一念一伤心,一生为一人。
季姀依旧站在乔峥身侧,短短的怔忡过后,她揽住乔峥的手臂,半靠在他身上,姿态慵懒却又无比自然,仿佛这亲密的动作,她已经做过无数次,以至于成了烙印在生命中的习惯,随手拨弄了一下垂在肩头的长发,拉着长音说:“这很困难。”
“我会等你。”
“这怎么好意思?”
“我会等你。”
“不需要。”
“我会等你,无论多久。”
“随便你。”
她的拒绝由最初的委婉暗示变成最后的漠然置之,而他的回答却是一次比一次的坚定不移。
季姀想,顾景珩不是被一时的情爱冲昏了头脑就是在跟她赌气。
她轻轻从顾景珩身边走过,目光平静的仿佛是一湾没有一丝涟漪的湖泊,然后没有丝毫留恋的上了乔峥的车。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一直等待着另一个人,无论时光如何流离,岁月如何颠沛,年华如何阑珊。
每个人终会经历离别,只是谁先退场谁后失散而已。
乔峥的车技很好,车子四平八稳地开在路上,凉凉的风顺着敞开的车窗灌进车内吹起了季姀鬓角的碎发。
“乔三藏,你说这才几年啊?高楼大厦就挤满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季姀望着车窗外像一个个擎天巨人似的高楼大厦慢条斯理地感叹,她的语气懒洋洋的仿佛只是一时起意的自言自语。
正巧遇到一个红灯,乔峥很是平稳地刹住了车,双手按在方向盘上偏头看着微微苦恼的季姀。
“看不出来您老人家还挺怀旧。”
季姀沉吟片刻,望着乔峥很是严肃说:“我主要是怀念以前城市的交通啊,早高峰晚高峰现在又来个午高峰,真心伤不起,还是以前好,既没有堵车的烦恼也没有雾霾天气。”
乔峥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合理建议:“H市最近几年经济发展很快,外来人口也在不断增多,确实不适宜长期居住,要不要我帮你在那些二三线城市中选一个环境优美人口较少的城市重新安个家?”
季姀眉头一跳,脑海中明晃晃地划过两个大字。
搬家。
搬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体力劳动,意味着费心费财。
虽然她不缺钱,但是总搬家也很烦很累很浪费时间啊!
她其实觉得H市还不错,毕竟是她曾经留下美好回忆的地方,而且她才不会告诉乔峥她讨厌H市交通的真实原因是她是个路痴总是迷路。
“我觉得吧,我漂泊在外这许多年也该安定下来了,也许搬来搬去都没有在H市待着舒服,索性就在H市凑合一下吧!反正我这人懒不爱出门,H市的交通再拥挤对我也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
车子再次发动,乔峥望着前方一辆辆的车子,收回了遗落在季姀身上的目光,笑了笑说:“你高兴就好。”
季姀将身体陷进柔软的车座靠背,姿态慵懒像一只刚刚睡醒的猫咪,嘻嘻一笑说:“我每天都很高兴啊!”
乔峥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专心朝自己居住的小区驶去,一路的寂静一路的无声,将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又和季姀一同上了楼进了门后,他望着半躺在沙发上的季姀,终于开口道:“季姀,我很少见到你这么累的样子,怎么是今天店里的客人很多吗?”
季姀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激灵直起身子,一扫之前的慵懒配备,脸上带着少有的气愤,咬牙切齿道:“我今天下午的生意还真是兴隆啊。”
都怪那个顾景珩,招蜂引蝶,想起下午那些跟她打听他消息的年轻女客人,她就心累。
她开的是咖啡店,不是红娘馆,她也不是什么爱神丘比特,牵线搭桥促成男女姻缘这活她真干不来。
乔峥递了杯水给季姀,笑着说:“你身边不是有一个免费劳动力吗?”
季姀一脸无奈地回答:“别提顾景珩了,他就是一个祸水!”想了想,又戒备森森的问:“乔三藏,刚刚顾景珩跟你说了什么?你不会被他三言两语策反了吧?”
她微眯着眼,大有你敢背叛我我就灭了你的架势。
乔峥义正言辞道:“季姀,我对你绝对忠贞不二。”
季姀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这还差不多。”
“不过顾景珩为人深不可测,你还是要小心应付。”乔峥微微一默,一向温润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凌厉。
季姀笑了笑说:“这个我心里有数,对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乔峥眉头微皱,目光幽深地望着季姀,她很少求他帮忙,但凡她所求,他都会答应并且做到,但是此刻他第一次产生了拒绝的想法。
犹豫片刻,他终于是起身走进了卧室,再次出现在季姀面前时,手中已经多了一个装满类似鱼肝油的澄黄色软胶囊的玻璃药瓶,一边将药瓶放在茶几上一边说:“季姀,这是一个月的量,你小心使用。”
季姀缓缓拿起药瓶,捏在五指间来回摆弄,伸手拍了拍乔峥的肩膀,笑着感慨道:“乔峥,还是你最靠得住。”
“所以你就总是心安理得的给我提难题找麻烦?”
“能者多劳智者多虑嘛。”
季姀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药瓶,拿出一颗胶囊就准备往嘴里送去。
乔峥心头一颤,几乎是靠着最本能的反应握住了季姀拿药的手,一向温润的声音失了以往的冷静柔脉微微凝滞:“季姀,你确定要吃这个药吗?虽然这药已经经过很多次临床实验,但你的体质终归跟普通人是不同的,服药后会产生什么副作用,你和我都无法预料。”
季姀慢慢的笑了,深深凝望着乔峥的眼睛,说:“乔峥,这药是你亲手制成的吧?”
乔峥一怔,对于季姀完全没有因果关系的反问有些疑惑,但最终还是诚实地回答道:“是。”
“那你相信我吗?”
季姀仍旧微笑着凝望乔峥,明亮的眼眸深处荡起层层细碎的波纹,似静静洒落的午后暖阳,温和而纯粹。
“相信。”
乔峥的嗓音低沉醇厚如一坛刚刚启封的美酒,酝酿着难以言喻的甘醇和一股淡淡的苦涩。
“乔峥,我也相信你。”手腕上的温热渐渐远离,是乔峥缓缓松开了手,季姀吃下了那颗不知会有怎样副作用的胶囊,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说:“乔神医,我吃完你的药后还是活蹦乱跳的,这说明你的医术又精进了。”
乔峥微微叹息,哭笑不得的说:“你明明是这世上最不需要我这个医生的人,但在吃药这件事上却永远是最积极的。”
“没办法,谁让我无比强大呢?吃药就跟吃糖似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困意袭来,季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高高扎起的马尾辫不知何时散开,顺着沙发扶手垂落到浅色的地板上,乌黑的亮泽的长发一匹墨色锦缎坠落在如镜子般的湖面上,蜿蜒成一丝丝弧度优美的波纹。
她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双闪着静谧幽光的眼眸也慢慢的阖上,似是在呓语,又是在支使乔峥:“乔三藏,不得不说,你这次给我的药还挺有效,我现在有点上头了,要小睡一会儿,虽然我不可能生病,但你也要记得给我盖张毯子,睡觉乃人生第一大事,一定要给予十二万分的尊重。”
乔峥转身回到卧室取了一张毯子,轻轻地盖在了季姀身上,他坐在沙发边缘静静看了一会儿已然睡去的季姀,目光中含了些许的担忧,以及与他温润无争气质完全不符的凌厉,他拿起茶几上的药瓶,嘴唇微微翕动,似是在喊什么人的名字。
夜幕暗沉,星河长明,携着微凉水汽的风滑进屋内,朦胧如烟的月光洒了一地银辉。
季姀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十一点,她缓缓坐起身子,却还是觉得无比疲惫,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骨骼都仿佛是被人狠狠捶打了一顿又酸又痛,头也晕乎乎的就跟宿醉后醒来似的。
唉,不作死就不会死,她现在这个颓废样子全是自己作出来的啊!
“睡得好吗?”
一道清雅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季姀闭着眼睛抻了个懒腰,下意识的回答:“还凑合,那药的药劲儿有点大,还好我这身板结实,要不然非得睡到世界毁灭,乔峥不会是打算让我像蛇冬眠那样熬过这一个月吧?”
“蛇比你听话多了。”
宿醉过后的人脾气一般不好,更何况季姀的起床气相当重,发作起来简直是可以把天戳出个窟窿来,当她听到这句半是无奈半是担忧的话的时候,因为神智的迷乱直接将这句关切的话当成了风凉话,火气噌的一下涨满了胸膛,睁开眼睛搜寻说风凉话的那个人,目光锁定在一脸关切的乔峥身上,努力克制自己的起床气无比痛心的说:“乔三藏,我真不应该让你跟顾景珩那个家伙有任何接触的,他都把你这样根正苗红的好青年带坏了,真是祸害中的战斗机。”
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乔峥一把拉住了晕乎乎的季姀,盯着她那一双蒙着浅浅雾气却闪烁着永远不会消散的灼眼光芒的眼眸,轻轻说:“季姀,我已经帮你订好了酒店房间,药效还没有过去,不如我送你去酒店?”
季姀神智已然清醒,除了身体酸软一些,倒没有什么太大的不适,轻轻抽回了被乔峥握住的手腕,坏笑着说:“月黑风高,最适合做些坏事,乔三藏,我可不想把你带坏了,让你成为我的帮凶实在是罪过。”
乔峥温润一笑:“那我就不送你了,免得打扰了你的好兴致。”
季姀拍了下乔峥的肩膀,脸上的笑容中带着特有的豪爽:“够义气。”
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寥落下来,昏黄的灯光下,乔峥的影子斜斜地映在墙上,挺拔若青松的身姿带着若有若无的萧瑟,他缓缓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抚摸着季姀刚刚盖过的那张薄毯,毯子很柔软却没有人刚刚贴身盖过后留下的热度,似是想到藏在遥远记忆中最美好的一角,他突然轻轻地笑了,温柔若这午夜轻轻荡漾的夏风。
他静静坐了许久,再次起身的时候,却是将房间中所有的灯都关上了,缓缓走到窗前站定,抬眸望着因为黑暗明亮了许多的星光,清隽的眉宇微微垂落,唇畔的笑意似有似无。
他离星光是这样的近,可离那散发美丽星光的星辰却是如此遥远。
漫天星辰,璀璨熠熠,却只有一颗星能够照亮生命,而且也只想让这颗星照亮原本荒芜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