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影后又在对着空气阿巴阿巴》第3章 你清醒一点
一时不察,宋仁骰向后倒去,被闪身过来的青年魂魄拉住了手臂,才没有摔倒。
一人一魂终于四目相对,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对方的倒影。
细观面前之人,呃……之魂,身量瘦削,瓜子脸,柳叶眉,肤若凝脂,凤眼含春。
望着你时,使你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他整个世界。
然而实际上,他的目光冰于寒霜!
但他偏偏,偏偏样样都显得柔软,一言一语、一颦一笑,是那么柔……
若他脸蛋儿揉上胭脂,淡淡的,从腮上晕润至眼角,配上不点而朱的唇中那婉转唱念……
宋仁骰完全可以想见,那场景该是多么的迷魂淫魄!
待宋仁骰站稳,青年魂魄松开手,低声道: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只是……太久没跟人说过话了,过于激动……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着,他眼神含冤,竟有种脉脉深情,落寞地转身。
看得宋仁骰心头一晃,不禁暗道妖孽!
嘴也不受控制地说出:
“谢谢!”
音量不低,引来旁人注视,发现是口碑不怎么样的宋仁骰,都觉得她病得不轻。
对着空气谢什么呢?
博眼球也有个度吧!
青年魂魄闻声回头,见少女直直注视着自己,没有因为人们异样的眼光而逃避,不由感动地抿抿唇,回应:
“不客气。”
欸!
宋仁骰想要追上去,却被另一辆运送大型道具的车给阻挡。
等工作人员过去后,青年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顿感怅然若失,找个空位坐了下来。
倏然间,她感觉周围的场景骤变。
明亮的大厅,转为深夜。
月光闪避枯树枝桠,斑斑驳驳在墙壁上摇曳。
哒~哒~哒~
就着这皎洁月色,宋仁骰感觉自己脚步惶急,却轻盈地穿过廊道,来到一座双扇雕花门前。
不受控制地抬手。
虽然视野狭窄,只能看清眼前一小方天地,其余都若朦胧烟雾,可宋仁骰还是看清了那推门的手。
这……这不是她的手!
这手指若削葱根,似乎在哪里见过……
吱呀~
想要停住脚步,仔细辨认,她却仿佛被谁操控着身体,已经推门而入。
“你可来了,等你许久了!”
陌生男子的声音传来,带着急迫,压得很低。
来不及答话,刚一只脚跨过门槛的宋仁骰,即刻被屋内之人抓住手腕,并被其拽至身后。
这人是谁?
自己并不认识。
想开口问,却不出所料,并不能发出声音。
觉明……
脑海内却浮现出一个名字。
觉明?
混乱、桎梏……
宋仁骰觉得,自己正被困在一个逼仄空间内,动弹不得。
这时,她听见扒着门框,透过门缝儿向外窥视的男子,背对着自己,小声催问:
“你来时路上,可有被人瞧见?”
“并无。”
并不是自己在说话!
话落,宋仁骰忽然全明白了。
这声音……
这手……
这环境……
自己进入了冯霜晚的过去?!
唉,不用猜,应该也是玄蜃玉的功劳……
不过,这觉明是谁?
夜深人静,约霜晚前来,却如此鬼鬼祟祟。
“觉明,你,你真的愿意抛下婚约,与我私,私奔吗?”
原来是冯霜晚的爱人!
宋仁骰能听出冯霜晚是欢欣的,但也很犹豫。
“当然愿意!霜晚……”
叫做觉明的男子确定门外无人后,才关门回身,宋仁骰被他抓住小臂按坐在一张木凳上。
不知他是过于激动还是怎么,手力极大,宋仁骰都能听到冯霜晚的些微抽气声。
“我方觉明既已与你盟誓,做一对神仙眷侣,自然无人可阻。况且,我不爱那女人,娶了她岂不是害了她一生?再说时代不同了,包办婚姻乃封建陋习,我们如此,也是为他人觉醒树立榜样啊~”
边落座于冯霜晚身边,方觉明边偷瞄他身后的包袱,满脸堆笑,腻的流油:
“不过我们不急着出发,我已与家中搪塞,说我出游几天,待回来再成亲,所以无人会对我的失踪疑心。来,我们吃些酒菜,有了体力再上路,最好是路上不停,逃至那无人识得我等的天涯海角,如何呀?”
冯霜晚,你是瞎了吗?
看上他?!
“还是觉明想的周到,既如此,我们快些吃,好趁夜色出发吧。”
你清醒一点!
冯霜晚!
宋仁骰总觉得这姓方的虚情假意。
她想唤醒冯霜晚,可无论如何呼喊,也无济于事。
过去,终究只能是过去。
无可挽回……
“好好好,来,包袱给我,你好好放开了吃。”
说着,方觉明就一把拽过,还状若无事地问:
“你的家当都带着了吧,还需要再回去取吗?”
“哦,不必,都已收整妥当了。觉明你也来吃啊。”
“诶,来了来了。”
一个劲儿劝冯霜晚动筷,方觉明却一口未动,在一旁殷勤地服务:
“来,尝尝这米酒,我特意为你买的,清香的很,你定然喜欢。”
说罢,他为冯霜晚斟了一杯,并送至其嘴边。
“多谢。”
呷了一口,冯霜晚抿抿嘴,放下酒杯:
“嗯,确实甘甜可口。”
“是吧!诶,喜欢就多喝点。路上有我,你不必劳心,上了马车就睡。”
“觉明,你对我真好,能遇见你真是我的福气。”
“呃……嗐,你我还分什么彼此呀。遇见你才是我的幸运。”
……
“觉明,我不能再喝了,着实有些晕眩,可别一会耽误行程。”
几杯酒下肚,宋仁骰感到冯霜晚连坐直都难了。
这根本不是喝多了的正常反应。
这厮竟然给霜晚下药?!
卑鄙小人!
“哼,可算起效了。”
听到身后的嘀咕,宋仁骰心头一紧。
难不成她的第六感真的应验了?
察觉到危险,她的心怦怦狂跳,想回头看看,却无法操控冯霜晚的身体。
焦急中,只听一阵悉悉窣窣后,月色下一点银芒自眼前闪过。
晚了……
那细丝已经勒上冯霜晚的脖子。
丝线锋利如刀,割破细嫩皮肉的声音,伴着冯霜晚痛苦的呻吟令宋仁骰窒息。
“为……什么?”
没有挣扎,连手指都没动一下儿,冯霜晚发出破碎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