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文学《大明：从布衣才子开始》第10章 投笔从戎
曹振低下头，唉声叹气道：
“都怪我呀，我不该为了一张虎皮，强迫文焕去打人，一切都是我的罪过呀。”
南正叹道：
“说句公道话，曹兄，这确实是你的不是。文焕的聪明才智，在这十里八村谁人不知？考个生员不成问题。”
“你偏偏担心，非要去送什么礼？这下好了，惹了祸不说，还……”
话还没说完，南文宣赶快推他：
“爹，爹，爹，您别说了，曹五叔都知道错了，他有伤在身，您就别再埋怨他了。”
南正一怔，笑道：
“好好，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文焕平安大吉，这样最好。”
“反正他年轻，过了三年再考生员，也不算晚。”
“行了，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敝人和犬子就不叨扰了，告辞。”
离开曹家的大门远一些，南文宣笑着帮南正捶肩道：
“爹，你这几天做的事情真漂亮，不仅帮曹家跑前跑后，还仗义疏财，把曹文焕从牢里救出来，”
“以后我在他面前也能挺直腰板了，你这个里长当得真像样子。”
南正脸色一沉，适才的笑脸荡然无存，冷笑道：
“狗屁，世道混乱，灾害连年，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
“为了我？”南文宣瞪大双眼，有些不解。
南正前后望望，将南文宣拉到角落，说道：
“文宣，你给我听好了。曹家不是寻常之家，曹文诏虽然死了，但是他在朝野声名赫赫。”
“那个曹文焕年纪虽小，但是文武全才，这样的人，必然不是池中之物。”
“我结交曹家，是为你的将来考虑。假如有一天，曹文焕发达了，你也会跟着沾光，明白了么？”
“爹，我明白了，这就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南文宣摇头晃脑，想了想又道，“不对呀爹，你就这么小看我？”
“何况，你怎么知道云鹏就一定能够飞黄腾达？”
“这几天他就差点被当做死囚犯给‘斩立决’了，您想的是不是有点多呀？”
南正背负双手，望着远处道：
“天下的事情，哪有必然之说？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就算曹文焕是个草芥，他曹家不是还有一个总兵么？你怎么知道咱们以后用不上呢？”
“曹文焕不就是因为这个总兵的关系，才没死成么？”
南文宣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再看看这个从小一直跟随着的爹，忽然感觉心中一寒，打了个哆嗦。
杀人风波过去后，曹文焕在家养了半个月。
到了学堂休课日，曹刚、曹林和南文宣约他出去散心。
四个人到了两狼山上，南文宣故作神秘的道：
“云鹏，你猜我们带来了什么？”
曹文焕观察了一下曹刚的神色，笑道：
“除了酒，还能有什么？”
“哎哟，你猜的真准。”
南文宣充满佩服之情，从背后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酒坛。
曹刚、曹林也拿出四个小酒杯。
“南大舌头，你才带这么点酒，还不够打牙祭的呢？真抠门。”
曹林撇嘴道。
“我知道你们喝酒都用大碗，高兴起来，一坛子酒也不够用。”
“不过，谁让曹刚上次赌箭输了呢？没赢到钱，自然不能到县里的酒馆解馋了……”
话没说完，曹林喝道：
“叫你大舌头，话还真多。都说好了，不准再提上次的事情。”
说着，看了曹文焕一眼。
南文宣吐了吐舌头，解释道：
“你们别小看这点酒，它可是上好的汾酒。”
“几年前，我九叔去晋南贩货，只带回小半坛送给爹，爹都舍不得喝呢，如果偷多了，肯定会被发现。”
说着，把倒好的酒杯放到曹文焕跟前：
“来，云鹏，我是专门给你压惊的。”
明末九边贫苦，农家子弟能喝到这种酒，已经是一种享受了。
转眼间，小酒坛见了底。
南文宣余兴未尽，对着周围的风景，感慨道：
“两狼山呀两狼山，你也算是鼎鼎大名了。不仅有李陵碑，还有苏武庙，当年契丹人的幽州城也在这里。”
“可惜咱们晚生了几百年，不知道那时是什么样子？”
曹林晃着脚尖道：
“弘文啊，你咋总像个娘们似的？还古战场呢，数的清你屁股底下有多少根白骨么？”
南文宣跳了起来，叫道：
“在哪里？曹林，你别吓唬我。”
“哈哈哈……”曹刚大笑起来。
曹林揶揄道：“胆小鬼。”
“曹林，就数你最坏。”
南文宣笑骂道，“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小时候尿炕的毛病没好，养出来嘴刁的毛病？”
“你……”
曹林脸红脖子粗道，“南大舌头，咱可说好了，不带揭人短的啊！”
南文宣占了便宜，满脸兴奋，转头看到曹文焕倚在树干上，望着远方出神。
“云鹏，你怎么不说话？有心事吗？”
南文宣随口问道。
曹文焕道：“我在看金沙滩。”
“金沙滩？”
三个人向山下望去，只看到一望无际的原野，延伸向远方。
“弘文，你们还记得金沙滩的典故么？”
曹文焕悠然道。
“金沙滩？就是宋朝的杨家将满门殉难的地方么？”
“两狼山那一侧的陈家裕，一代名将杨业兵败被俘，这些历史，怀仁县的三岁稚童都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顿了一下，南文宣猛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你是不是又怀念曹将军了？杨家一门是大宋的忠烈，你们曹家也不输给他们，可以和杨家相媲美了！”
曹文焕笑了笑，目光望向云遮雾罩的远方，沉默半晌，喃喃吟了起来：
“两狼山上翠微横，
金乌烂照日中城。
借君三尺青锋剑，
敢叫皇天不负明……”
南文宣怔了一下，不禁拍手道：
“云鹏，这就对了。你的志向真是高远，‘借君三尺青锋剑，敢叫皇天不负明’，当真好霸气！”
“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曹文焕并不回答，忽然转身对着远山，撩起衣襟跪地道：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两狼山的英魂为我作证，今日我曹文焕投笔从戎，以身许国，报效国家，不遗余力。”
“若违此誓，天地必不容我，死后也永远不入轮回。”
说完，连叩三个响头，掷地有声。
曹林张大嘴巴道：
“叔，你要干什么？发这么毒的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