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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别样传说》第2章 五鬼运财

少妇门都没顾上关,瘫在床上许久都缓不过来,好不容易恢复了点力气,她才推了推男人。男人毛了,骂骂咧咧,还要揍她。少妇哭了,但还是用她仅有的力气去推男人。

男人回过头来说:“活腻了是不是?一个孩子都带不好,我明天还干不干活了?一晚上都吵吵,还能干点什么——”

少妇勉强挤出点声音说:“不是——你小——小声点——”

男人清醒了些,说:“中邪了,大晚上不睡觉,哭个屁,一个孩子都带不好,还有脸哭,不睡滚外面去。”

少妇还没缓过来,支支吾吾说:“不是——不是孩子,你快,快起来,大事不好了——”

男人感觉有异,声音温柔了些,问她怎么了。少妇心里一着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无声大哭。

男人伸手去帮她抹眼泪说:“至于吗,不就骂你几句,我还没动手呢,你就先哭上了,差不多得了,我这么累,你也不体谅我,大晚上的,你要闹那样,要回娘家明天再回。”

少妇又挤出一句:“去关门——大事不好了——”

“你这虎娘们,睡觉也不关门,进贼了?”男人没好声气去关了门。

回来少妇还在哭,男人这回感觉她不是无理取闹了。伏身下去抱住了她说:“怎么了?说话啊?真伤心了?平时犟嘴第一名,现在哑巴了——行行行,我以后少骂点——”

少妇还是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的男人,只有这样她才会好受些,如果没有这个男人,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无论他怎么骂,她还是觉得这个男人好。

男人这才发现女人的身体在颤抖,手还是冰凉的,亲了她一下说:“真委屈了,是我不好——你倒是说句话啊,见鬼了,吓成这样?这世上哪有鬼——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多大的事,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你这要急死我啊?”

男人连哄带安慰,花费了许多精力,女人也努力了很久,两人才把事情过了个大概。很奇怪,女人竟然想不起来那五个人的样子,确切地说脸部都是一片模糊,就记得是五个壮汉,也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男人有些将信将疑,心想哪有这事,就算有也多半是女人看错了,至于那五人是不是杀人越货的强盗土匪,他却不在意,回来杀人灭口更是无稽之谈,庄里这么多人,是他们说想灭就能灭的吗,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害怕根本不存在。

女人一直处在害怕之中,男人把她哄睡了才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去看麻袋。不看还好,一看男人立刻就不淡定了,女人并没有眼花,果然是黄澄澄的十大麻袋金砖,而且都是真的,这得值多少房屋田地,那都是些什么人,哪来这么些?

男人把老人们都叫了起来,把事情尽量跟他们说清楚。老人们看到那些金砖也是吓了一跳,他们就没见过这么多黄金。想来想去,大家都是有些担心,猜测多半都是来路不正之物。

大家也没有了睡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最后决定这事不能跟年轻人提起,大家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五人回来把东西挑走,那还好些,如果他们就此消失不见,他们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上报肯定说不清楚,没准还有牢狱之灾。毕竟五人就这么把金砖挑进来了,说出去谁信?他们怎么不挑别家去?神话故事都不敢这么编。

放金砖的屋子已经关了,连续几天大家都不敢全部去下地,总是不分昼夜留一半人看家。老人们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大家只是心照不宣,可是那五人就像是消失不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们就像没来过一般,仿佛是大家的错觉,可是那些东西却真切地放在那里。

一个月后,那五人还是没有出现。大家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左右一打听,附近村庄居然没有谁见过那五人,好像他们是凭空出现,然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一般。大家商量一番后,把那些金砖都藏了起来,此后谁也没再提起,平时该干嘛就干嘛,生活恢复了正常,没谁打过那些金砖的主意,生怕惹火烧身,坑害了三合庄。

如此又过了五六年,年轻一代的人都已经长大,那些老人也已经老得不像话了。清明扫墓,整个三合庄的人都来到了白鹤冲天之地。也不知道是谁先提起的,突然说到了那个游方道士,说这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地,人丁兴旺,财运亨通,到头来也只是落个平安大吉,人丁也就一般,穷还是一如既往。

老人们却出声呵斥,怪他们不懂什么叫平安就是福,让他们不要胡说八道。

那晚唯一见证过那些金砖的年轻一代却提了一嘴说:“其实我是相信那个道士的,他说的都应验了,只是有些——”

“你住口!”其中一老人见机得快,知道他要说什么,及时喝住了他。

大家的表情突然变得古里古怪的,只是古怪的原因不同。老人们知道是什么事,却不愿意说。年轻人知道这里面有事,却不敢多问。老人已经生气了,谁也没再说什么。

也许是穷怕了,而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事主还在不在都是问题,如果在,他们应该早就找回来了。

那晚因为是节日,大家都喝了酒,第二代唯一的知情男人借着酒劲再也按捺不住,把第一第二代的男性都集结在一起,把当年的事全部都说了出来。兄弟们都一脸震惊,竟然还有这种事,自己身为家族的一份子,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听闻此事都是又惊又喜。

他们一致认为知情的兄弟说得很有道理,这是天赐之物,天予不取,必遭其责。这么神奇的事情当然跟玄学联系在了一起,很快他们就联想到那个道士说的那些玄学,那些神神叨叨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话语,相互佐证之下,就是老天爷让他们发财,没有别的了。再者如果事主找回来,到时再想办法把东西还给人家,嘴上都保证并没有私吞的意思。

诱惑面前,老人们实在有心无力,阻止那是不可能了,就算阻止一时,等过几年,他们两腿一蹬,这帮混小子还不是想干嘛就干嘛,还不如趁自己还有口气,在旁边看着,也别让他们财迷心窍忘乎所以,弄出损害家族的幺蛾子。

果然这帮混小子你一言我一语,要干什么都有人想到了,挣钱不行,原来却都是花钱的行家。其实老头不知道,娶二三房都有人想到了,只是没敢当众说出口。

老头连连摇头叹息,突然之间大盛其事肯定不行,到时会引人注意和妒忌,官方问起来也不好解释,一个弄不好还会引来杀身之祸。还是先从做些小买卖开始,然后再改善生活和居住环境,然后再慢慢添置些田产什么的,一步步来,得让钱财有个来路。

此话一出,年轻一辈立刻就不同意了,都说老人胆小,这都憋多少年了,还要慢慢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他们直接就要开当铺请掌柜,同时大兴土木,先把住处搞好。过得几年就添地置产,过上人上人的生活。钱财的来路他们已经想好了,老家就是大户人家,钱财都是带过来的,之前一直低调是因为人生地不熟,而且时机也未到,现在——

老人也是无法,话里话外他们已经被排除在外,有点碍事了,第二代要当家的感觉。当然主要是他们的理由也说得过去,老人也不坚持了,只要这帮混小子团结一致,也不至于怕谁欺负。

一刻都不想再耽误了,趁着夜色,大家就去把金砖挖出来。东西就在茅坑的边上,刨的时候他们一点都不觉得恶心,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东西还是原来的东西,一点都没少,人却变了,已经不再是当初那帮纯朴的村民,俨然成了什么富贵人家,连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了。

老人全部看在了眼里,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三合庄早晚会玩完,可是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解决的好办法。

第二天他们就张罗请高明先师来勘测择日,先从修房子开始,毕竟住得实在太差了。他们已经把那个道士当成了活神仙,祠堂就按照当初他的建议来修建。两位老人凭着零碎的记忆,大概给他们指出了方位。

有钱能使鬼推磨,也就花了半年不到的时间,他们就建出了三进院子,还有其他杂物功能房若干。十里八乡都是泥坯砖瓦房,甚至还有茅草围住的,他们做的却全都是青砖到顶,多半还是两层的木楼板房。要不是时间太长,他们还想做那些雕梁画栋亭台阁楼。

最是瞩目的还是那座三层半的瞭望炮楼,简直就是地方上的标志性建筑,没有比它更高的楼了。两年之间他们就开了三家当铺,还有其他生意若干。突然之间三合庄就闻名四里,成了当地最有钱的人家。

所谓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并不是什么好事。急得第一代的那两老头整日惶惶不安,眼看自己就要日落西山了,这三合庄再这么下去,可能走得比他们还快。两个人劝一帮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两人就另辟蹊径,整日价催眠第二代的老大,也就是林姓的长子,决定让他做族长,约束其他人,见天就是跟他说各种利弊,三合庄的前途等等。弄得林老大都怕他们了,但是没有用,两老头没别的事,见不到人就自己找,直到找到为止,每天无数遍重复着那些忠言良语,最后还发展他老娘老婆一起上阵。

终于林老大被说成了族长,可是情况并没有好多少,只是稍微低调了些,速度放慢了少许。几年之间,三合庄又多了一个酒坊,还建了私塾,购买了百亩良田。用他们的话说,要不是两老头的阻碍,地方上早就是他们的了。

两老头也放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还能管人一辈子不成,由他们去了。没过几年,第一代的老头老太太相继离开了人世。没有了老人的念叨,第二代的人就更加肆意妄为了,耍钱逛窑子,抽大烟玩蛐蛐,添房买醉,明明妻妾成群,却整日不着家。还请了家丁丫鬟,管家护院一应俱全,出入都是车轿代步,生活极尽奢靡,有钱人的毛病他们全都犯了个遍,而且还变本加厉,比任何世家子弟都要不着边际。

这样过了些年头,正是梅雨时节。

某天庄里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整个人都肮脏不堪,身上还带着一股熏死人的馊臭。肩上挑着扁担,扁担挑着一个污秽不堪满是窟窿的麻袋,挑子另一头是一块平整的长方体石头,并不起眼,想来是压挑子用的。

族谱里说他是用了异术避开了下人和主家的众多耳目,大家都只闻恶臭,等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进了祠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草鞋故意在外面的垃圾堆踩满了两脚狗屎,进了祠堂就撂挑子,连贯动作把草鞋脱下来扔到了祖宗牌位上面,仿佛他进来就是为了扔这双臭鞋。

不巧得很,今天主家刚好有很多人在,还有家丁丫鬟若干,大家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扔鞋,呵斥阻止都来不及了。大家的脑瓜都是嗡嗡的,那些护卫也就是当初的护院,更是脸色惨白,这是要死人的,这么多人都看不住一个乞丐,就让他这么进来犯下这弥天大错。

主家一人大喝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都瞎了,进来陌生人都不知道,一会再跟你们算账——乱棍就地把他打死,用他的心头热血把祖宗的牌位擦洗干净,砍下他的头给祖宗赔罪。”

主家另一人说:“太晦气了,祖宗怪罪下来吃不完兜着走。这是诚心来找死的,不能就这么便宜他,让老六使些手段,折磨个三年五载再让他死。”

当年那人抬着姜先师还能走八步,换来周朝八百年江山,你们这些人——来人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大笑几声说:“看来你们也是消受不起,你们也就这样了——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给我十块大洋做盘餐,我这就走。”

大家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不当场把你打死已经算是恩德无上,还给你十块大洋?做梦呢,你以为你是谁?铁定是疯了,他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

主家一人说:“气死我了,都给我上,先把他打个半死再说。”

来人头发往后一撩,大声喝道:“放肆!难道这里已经没有人认识我了吗?你们的长辈呢,眼睛还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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