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文学《篡汉》第3章 赚钱养家 改善生活
第二天醒来，便看见兄长项睿正在庭院中练功，项竦索性站在廊边观看。项睿使的似乎是某种模仿猿猴的猿击之术。这种技击之术以灵巧为主，不太适合项睿这种雄壮之人。只是项睿气力颇大，所以打起来也是虎虎生风。一套拳打下来，项竦大声叫好。项睿性子颇为直爽，看见弟弟来了，便笑着招手：“来，竦弟，为兄教你打拳。”
“莫叫我竦弟，听着我很怂似的，兄长叫我表字天阶吧。”项竦连忙摇手。
“怂为何物？不过随你吧，真羡慕你十三岁便有表字。为兄今年十八，母亲说要待二十及冠请私塾老师赐名方可。”项睿似乎对项竦有字颇为羡慕。
“竦自幼丧母，十三岁那年父亲病重，临终前赐字与我。如果是我，宁可父亲尚在，便是二十岁再有字又何妨？”项竦的字来历不明，只能信口胡诌。倒是弄得项睿颇为不好意思：“怪我，如何提兄弟伤心事，来来，为兄教你拳法。这套猿击术乃是平伯教我的，自从学会后，百里之内再无人是为兄的对手。”
项竦摇头笑道：“方才小弟在一边看了一会儿，猿击之术怕是不适合兄长。”
“怎么可能？平伯和我说，这猿击之术乃是春秋时吴越两国武士所习，有拳，剑两套，吴越两国便是以此术教习军士，终于先后成为春秋霸主。”
“拳是好拳，也需因人而异，不信兄长只管打我一拳试试。”
“好，我来了。”项睿右手蓄力，一个勾拳向项项竦左下颚打去。原本这拳应该打向太阳穴，不过项睿怕伤着弟弟，心里想着打晕就好，拳便低了三分。项竦如何看不出来，心中对这个兄长更加亲密了几分。手中却不留情，左手抬起一把抓住项睿拳头，沉肩运力，猛地一放，直接把项睿推出了十步远，四脚朝天半天爬不起来。看见项睿挣扎着要爬起来，项竦上前拉起兄长：“可曾看出些什么？”
项睿沉吟半晌：“一力降十会。”“正是，我们项氏自先祖项燕自下，大多是身体雄壮之辈，人人力大无穷，到了先祖项羽更是力拔山河。所以项氏武学专门针对项氏身体情况，无论是枪棒，戈戟还是拳脚刀剑，皆是勇往无前，一力降十会，有去无回的刚猛。”
“可是平伯曾说过，过刚易折。”
“没错，所以项氏武学也好，项氏兵法也罢，看似刚猛无匹，实则精髓在寻隙二字。”
“寻隙？”
“对，以勇往无前之势冲击对手，迫使对手疲于应对，只要乱了节奏便有机可乘，这寻隙二字便是刚中的柔，拙中的巧。”项竦大致解释了项氏武学和兵法的大概，“从明天起，早上我开始教授你项氏武学。晚上教你读书，对了，不知兄长可曾进过学？”
提到学问，项睿却不再似武艺那般自信，居然有一丝羞赧的表情：“自小母亲教授过«仓颉书»，只是母亲学问有限，教不得我。平伯倒是教过我«论语»，可惜我不爱学，渐渐也就罢了。”
“这怎么行？”项竦好容易有个兄长可以依靠信赖，怎么能让他散漫。“我项氏子弟皆通兵法，小弟自幼便学各种兵书，颇能背诵一些兵法阵图。待我默写下来，晚上教予兄长。”
项睿看着这个计划着一切的弟弟，小心问道：“天阶，你乃项王嫡裔，而我乃是当年鸿门宴救下刘邦的项伯之后。你不恨我们吗？”
项竦大笑道：“兄长，此事在你心中颇久了吧？其实霸王失楚，乃是其不能用人，治国失策所致。韩信，陈平去汉，范增不得用；巨鹿杀降，火烧阿房宫，杀子婴却留秦将守关中；分封天下，却定都偏安一隅的彭城，使天下逐鹿中原。这些须不是项伯害的，所以没有刘邦也会有张邦，李邦。兄长大可不必挂心这些事。倒是我们项氏嫡脉一向以重振项氏为己任。如今项竦父母双亡，仅有母亲和兄长你可以依靠，只有学好文韬武略，兄长方可帮我，你不会拒绝吧？”
“怎么会，哥哥我便是为弟弟豁出命去也无妨，可是学武无妨，这学文，为兄已经十八岁了，我怕学不好。”
“怎么会，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兄长可听说过头悬梁锥刺股的故事。”
“那是什么？”项睿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兄长又是否听过凿壁偷光的故事。”
“那又是什么？”后背已经冷汗连连。
“还有积雪囊萤，牛角挂书，韦编三绝，待我慢慢和兄长讲来。”
“好，吧。”从结结巴巴的回答中，分明透着绝望。
待兄弟俩走远，树后闪出了项母和平伯。项母笑着问平伯道：“如何？”平伯也是满脸笑意：“小少爷确实对小姐，大少爷真心实意，居然愿意把项氏家学传授，方才听闻小少爷所说典故历史，以及见识武艺，怕是当年霸王再世都有不如。恭喜小姐了，又得了一个麒麟儿。”
项母早已眉开眼笑“我儿自然是天之骄子，但愿他们兄弟俩能有出息，成就一番大事业才好，我也能见睿儿死去的爹，也对得起项氏祖宗了。平哥，既然竦儿颇多见识，以后无论竦儿有什么吩咐，你都照做就是。还有家中有事，也多问问竦儿，让他多做主。除非他解决不了，再来问我。”
平伯拱手答应“诺。”
当天下午，项竦让平伯去买来了空白的木简，开始编写给兄长的教材，由于孙子兵法无论是项竦还是后世的项天阶都只是通读，却难以完全背诵。而孙膑兵法项竦只记得十之三四，而后世此书早已完全失传了，所以项天阶根本没看过。思来想去，项竦给项睿编写的兵书是«三十六计»，虽然说«三十六计»并不是哪个兵法大家写的，但是结合实际战例，确是可以最清晰直观的把战场的指挥艺术教授下去，在结合现代军训的步操训练以及指挥理念，项竦相信绝不会逊色于任何一本当代军事著作。并且大言不惭地给书起了一个名字«项氏兵法»，说是当年楚大将军项燕编撰，后人再一代代完善的。自此早上教授项睿项氏祖传武艺，枪，棒，戟，戈四种兵器，并拳法，剑术。晚上教授«项氏兵法»，日日不绝，风雨无阻。
不觉已过一月，再不是白雪严冬，虽天气仍冷，街面上已开始有人走动。项竦也静极思动，一来也不能只教兄长兵法，需要选一些实用的书籍。再一个既然要在这一世光大项氏，自然要做点什么。无论做什么都离不开资金，所以首要目标就是赚钱。原先和项伯平日里攀谈，才知道汉末的射阳和后世现代的射阳根本不在一个地方。现代的射阳如今还在海里呢。汉代的射阳在盐渎县（盐城）和平安县之间，并不沿海，所以制盐贩盐不太可能。何况汉武帝之后，盐铁由官府专卖，项家乃射阳良善人家，怎么可能冒此不讳之事。倒是射阳地处射阳湖，反而粮食广盛，像项睿家有百亩田地，水旱田各半，年收粮食达到二百石，也就是差不多3000公斤。项竦估算过一汉亩差不多等于现代0.6到0.7亩，差不多三分之二亩吧，这样核算下来相当于现代的亩产90公斤，极其可怜的数字。但是考虑到汉代所种粮食乃是粟，麦等物，又是粗放式耕种，如此产量也在意料之中。项竦手头也没什么高产的物种，只得作罢。思来想去，一时也没有可以立刻着手赚钱的方法。
一日天气转暖，项竦一个人上街走走。射阳县以农为主，商业并不发达，县城人口并不多，再加上初春方至，大家都忙于修缮农具，以备开春，街上可以说行人寥寥。走不几步，项竦便没了兴致，远远看见前方一杆旗帜，上书“醴”字。项竦知道这是古代酒的别称，那前面一定是酒家了。项竦想起了当初留下的虎脊和胫骨，那是他在现代所知的偏方，可以很好的缓解风湿性关节炎的症状。一种是毒蛇酒，徐州毒蛇并不多，冬天更是一条也找不到；另一种就是虎骨酒。如今看到酒家，正好买酒回去泡给母亲饮用，聊表孝心。
掀了帘子进了酒家，店主人乃一对老夫妇。其中老头上前招呼，“客人是来吃酒还是打酒回去。”项竦四周打量一番，酒家是个草堂子，几具坐席，三两个几子，虽然陈旧，倒也素净。店中并无客人，便随便拣一个位子坐下，笑道：“左右无事，便在此吃点酒菜也好。不知店家此间有什么酒？”
老头连忙拱手道：“客人容禀，小老儿这里有淮南来的九酝春酒，这酒颇为醇厚，要70钱一斗，还有小老儿自家酿的春醴，此酒也十分清甜，只要30钱一斗。”
项竦哪知道区别“都来一些，老店家看着安排就是。不知可有下酒菜？”
“有些腌黄豆和咸鱼。”
项竦心中哀叹，又是这些，无奈道：“店家看着安排吧。”
不一会儿，酒菜安排上来，项竦先尝了口酒，心中奇怪，这也算酒？九酝春酒略醇厚一些，而春醴清冽一点。但是这度数，估计就是后世农村的十度左右的米酒。要是天热一些，估计都能酸掉。这如何能泡虎骨酒？于是叫来了店主人：“店家，我性爱烈酒，不知可否把店中最烈的酒拿来？”
店主人也是十分困惑：“小郎君容禀，小老儿方才看小郎君气度不凡，并不敢将那些寡淡的村醪卖于郎君。这春醴小老儿窖藏一足年，酒气充足。这九酝春酒更是名满青徐豫三州，只怕满大汉也没多少酒敢说比他好。就是杜康酒小老儿也觉得不过和它伯仲之间。”
项竦顿时想明白了，现在的酒酿酒工艺有问题，恐怕蒸煮等工艺都不全，也没有蒸馏手段，酒的度数自然上不去。他知道自己的第一桶金该怎么赚了。当下两种酒各买了十坛，叫店家给他送到项府去，便匆匆结账回家去了。
一到家中，项竦便找到平伯，问道：“平伯，不知您可认识可以信赖的铁匠？”
平伯一时不能适应项竦突如其来的要求，愕然道：“射阳城内颇多铁匠，我项家平时修缮农具，打造器皿，自然也有颇相熟的铁匠。不知小少爷可是要打造什么物件？”
项竦连比划带画地告诉平伯他要打造一套或者几套蒸馏锅，并一再表示这将是项家未来赚钱的关键，所以一定要保密云云。平伯沉吟一会儿，捋须道：“既然要保密，不若将此物拆散分别交予不同铁匠铺，回来再行组合便是。唯一所虑是各处尺寸不一，无法严丝合缝。”
项竦一拍大腿“对啊，这样就能解决保密问题，公差问题没关系，宁可多重返工两次，多花些钱，也比秘密泄露好。”
平伯笑道：“正是，不过小少爷，返工老奴倒是明白，这公差是何意？”
项竦一挥手“这不重要，快去取白帛过来，待我把烧锅部件分别画图标上尺寸，请平伯安排分别交由不同铁匠做出来。”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