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畏畏缩缩小透明》第4章 第一个清欢(4)
“陛下,臣要参御史大夫许军山玩权弄势,欺压良民!”
“讲”,高台之上,君王不怒自威,看不出喜怒。
大殿之中,鸦雀无声,许军山叩首伏地,于重寅面含怒意的状告同僚:“许军山于上月纵容其弟许玖当街调戏良民李三娘,李三娘抗拒之下惹怒许玖,许玖竟众目睽睽之下把许三娘抢走,臣当即带人救回此女,可抓捕许玖之际,许玖声称未奸淫此女,而许军山公然阻扰,致使臣未让凶犯绳之以法,如今此女清誉已然受损,定亲门户也已和李三娘退亲。”
说罢,深深一伏,之后又从袖口中掏出一沓纸:“望陛下明鉴,这是状纸,还有李三娘及其佐证之人的口供。”
皇帝看着太监呈上的状纸,面色严峻,目光无波,略略沉吟:“御史,你讲。”
许军山大呼冤枉:“陛下,许玖若犯下过错,臣绝不姑息,非像于大人所讲,许玖当时是马车不小心冲撞了那位娘子,为给李娘子诊治,才想将人带去医馆医治,于大人不问缘由带走此女,随后又跑到我府上抓人,臣当时就与于大人百般解释,可于大人只是不信啊。臣事后为表歉意,又封厚礼去李娘子府上致歉,这事儿李村的街坊邻居都可以作证!”
“那分明是你许军山想用强权厚礼封住李娘子的嘴!”于重寅怒不可遏指着许军山,仿佛下一刻拳头就打上去了。
“臣冤枉啊陛下,分明是于大人恶意构陷臣!陛下明鉴啊!”许军山声声恳切,句句泣血,言辞恳切伴着泪流雨下。
清欢在后面目瞪口呆,我爹真的好会演戏。
其实这个事情真正的版本是:许军山有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庶弟,不过这庶弟胆子很小,属于有色心没色胆,当时的确是起了色心言语调戏人家小娘子了,那小娘子性子烈,当场就给了他几耳刮子,许玖暴怒之下把人家小娘子带上马车了,不过带上马车没两分钟就被于重寅救走了,许玖这才知道害怕跑到许军山府里,许军山一向不许许玖胡作非为,知道情况之下先给了他一顿,然后又打发了于重寅,生气之下又给了许玖一顿,让他跪祠堂反省的时候越想越气,又去给了一顿,第二天一早备了厚礼带着鼻青脸肿的许玖去道歉和安抚李娘子,李娘子的家人最是爱财,又看许军山如此有礼,也就当场答应不再追究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转个嘴就有了三个版本,清欢觉得不安,这个状告按理说不应该发生在这里,剧情里是男主状告许军山之后,于重寅才接踵状告的,如今生生提前,清欢有点慌了。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清欢在心里呼唤系统。
【稍等宿主,我需要上报,是否出现故障这边也不能确定。】系统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回复清欢,只能先行安抚。
“那我现在怎么办啊系统?”
【保住许军山】系统机械回答。
“对!保住许军山!原主的遗愿就是许军山!”
许清欢心里胡思乱想,该怎么做才可以保住许军山?
“陛下,臣有证人,也有口供,这许大人一声冤枉就想洗脱自己的罪名吗?”于重寅冷声嘲讽。
“陛下,臣弟绝未调戏此女,臣真的可以担保!”许军山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老爹你糊涂!你弟是个什么玩意啊,你还替他担保?
清欢简直无语。
“御史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吗?”皇帝此时开口,又把问题抛给了许军山。
许军山郑重道:“陛下给臣三天时间,臣一定可以自证清白。”
“陛下明鉴啊!许军山最是用心险恶之人,如今若是遂了他的心愿,他必定故弄玄虚啊!”于重寅跪地上急火急燎的反驳许军山。
许清欢心里咚咚咚的打鼓,现在这个情况不太妙,这次状告突如其来,许军山也没有准备什么证据,放了许军山那是不可能的,不放许军山也不可能。
现在就看君主的一句话,就能定许军山的生死,怎么破局现在是最重要的。
最主要的还要看君主是否要现在收拾许军山,剧情中的君主是一个雄才伟略的智谋家,他很英明,最后收拾许军山也是因为许军山的确有问题,家人不省心,许清欢和许玖都爱惹事,他为之开了不少后门,但他并非奸臣,他为人不收礼不弄权,虽惹怒了君主,但被贬未被杀恰好证明他还有的救。
“陛下,且听臣女一言。”清欢突如其来的声音使目光齐聚她身上。
清欢落落大方走上前去,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一个响头。
“胡闹!”许军山出声呵责清欢:“陛下面前也敢放肆!还不退下!”
清欢一语不发,只把头磕的咚咚响,沉寂的大殿里只有清欢的叩首声响彻满殿。带起阵阵回音。
皇帝一言不发,清欢只得忍痛一直磕头,没一会,额头已经青肿。
此时一男子忽然出声:“皇兄不妨听此女一言,似乎真有冤情?”
清欢虽未抬头,但也听出是绯衣男子的声音,心中莫名,他是谁?为什么叫皇上皇兄?又为什么帮我说话?
君主抬眼瞅了一眼绯衣男子,又看着清欢在下面言辞恳切,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禁觉得好笑,看来铁树也要开花了。
遂道:“你要讲什么?说罢。”
清欢直身,安抚的看着许爹爹,轻轻的眨了眨眼,许爹爹心中焦急如乱锤敲鼓,胡闹胡闹!
清欢深吸一口气,向君王道:“陛下,臣女的伯父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他不可能也不敢做出当街调戏民女的蠢事,臣女的父亲是一个古板正直又谨慎的人,他也不可能会包庇作奸犯科之人,臣女从小没有母亲,臣女的父亲为这臣女半生不续娶,家中姨娘皆有礼相待,这也足以侧证臣女家风严谨,无偷奸耍滑饥色之辈。”
清欢看着于重寅,恳切的说:“于大人是我父同僚,今日宴会状告我父,我父辩驳需要三天时间,你反驳我父居心叵测,未证而问其罪,这是什么道理?无论是审案还是判罪,都需要双方的佐证,或推理,或演练,或取证,或问询,着急之下必有冤案,哪个不是看了又看,审了又审,证据确凿之下才判其罪,你说我父用心不良,蒙蔽君主,如你所言,依你所见,即刻贬之才叫真理,而后杀之才是王法?!”
于重寅眉头一皱,正想开口。
清欢直接打断:“大人闭嘴,现在是我举证的时候。”往上一拱手,又道:“希望您尊重天子,不要那么没规没矩。”
气得于重寅差点背过身去。
“其二,于大人呈陛下的口供是真供还是假供,您不能拿出实际证据证明,您说我父弄权强压李三娘的家人,威胁他们不可开口,如果真的像你所说我父亲是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人,那我问您,李三娘一非官家女子,二非富豪商贾,我父亲为什么要用钱堵住他的嘴?”
顿了一顿,说:“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你还想杀人?!”于重寅逮住话头就开始反驳。
清欢忽然笑了一下,问:“于大人,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能听懂自己的话吗?你现在的样子就是着了急了,乱攀乱扯起来。”
“陛下,李三娘无权无钱,她是一位普通的良民百姓,臣女父亲如果真的像于大人所说,直接杀了她岂不更简单?”
清欢又拜,说:“臣女身为朝臣之女,也曾有幸认识几个字,读过几本书,以往贪官污吏干过多少腌臜事,书中皆有记载,暗中疏通关系把犯人捞出来,用银钱珍宝贿赂主官偷天换日,或者屈打成招,黑白颠倒,这是书中讲过的阳谋。”
再拜:“江湖中使银子杀人,解决的干脆利落,这是阴谋。”
“陛下,臣女的爹爹阳谋阴谋都没有,他为了弟弟的冲撞无礼,携弟上门道歉,取得李三娘子的原谅。”
“所以,第一,于大人的证词属于严词逼供,毫无证据其真实性。”
“第二,于大人不愿再查,说明心虚,此事绝有内情。”
“第三,臣女父亲为人可以佐证家风严谨,不会作奸犯科。”
“第四,李三娘子的人身安全是我们能拿出的最好的人证。”
清欢最后磕了一下狠的,那一声听得许军山心惊,眼泪一下子蹦出来,他是真心觉得欣慰,看着自己的乖女不顾性命安全也要救自己,娘子,你在天有灵,咱们的乖女真的很好。
清欢抬头的时候,血顺着额头流到眼睛里,生理刺激的流出血泪,清欢也不管不顾,只往前跪走几步,对着君主说到:“如今李三娘子因为臣女伯父的莽撞,被他人误会,臣女愿意为伯父还罪,臣女愿意从闹市街头,跪走至闹市街尾,途中遇到的每一户人家都会详细的向其解释内情,一日不还李娘子清白,臣女就跪一日,十日不还,跪十日,日未出而待至街头,日落再归家,一日复一日,绝无怨言。只求陛下莫听信奸臣之言,还我父清白!”
众人看到清欢这幅模样,被她的句句泣血之言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好一个女子,好一个至纯至孝的女娘子。
许军山早就泣不成声,泪流不止,我的女儿啊,我的清欢。
许清欢有点尴尬的问系统:“这样行吗?”
【…我看行!】系统也支支吾吾的给清欢打气。
那怎么没人说话?我是抬头啊,还是不啊?
【…你还是别抬头了,等皇上叫你吧。】
皇上不说话啊问题是…不过古代这点是真的好,可以随便的推演胡说,要搁到现代,早就被法官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