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文学《星汉灿烂，慎得我心》第005章 化敌为友
“都听到了？”
“嗯……听……听到了。”顾昭昭无辜地眨了眨眼。
见对方将自己刚才的话听了个清楚，程少商也不掩饰，将手中布袋扔在了顾昭昭的脚下，随后回到桌前泰然自若地坐了下来，“你大可以去告知阿母。”但不停扣着指甲的手似乎出卖了她。
顾昭昭低头看了看脚下洒出的炭灰，无奈摇了摇头，嘴角露出宠溺的笑。
唉，我这宝贝嫋嫋，就是小孩脾性，有仇必报，吾甚是喜欢啊。
顾昭昭跨过地上的炭灰，来到桌前将手中的糖饵放下。“来，嫋嫋，尝尝，刚出炉的，我就给你端来了。”
有些诧异，程少商看向面前的碟子。碟子里的糖饵摆放杂乱，她怀疑地看向眼前的人，“你该不会是在这糖饵里放了什么东西吧？”
顾昭昭一愣，“你怎么知道？”
见她承认，程少商得意地扬起嘴角，“自小只有我程少商整治别人，还未曾有人能整治我！”
“整……整治？”顾昭昭有些不懂了，怎么让厨房在糖饵里多放了些蜂蜜，又加了些嫋嫋爱吃的蜜饯，怎么就算整治了呢？
她困惑地拿起碟子里的糖饵，将其掰开一半，“我的确是让厨房往这糖饵里多放了蜂蜜和蜜饯，你看。”顾昭昭将手里的一半糖饵递了过去。
“饴……饴糖？蜜饯？”这回轮到程少商满脑子困惑了，看向顾昭昭，“不应该是巴豆什么的吗？”
“巴豆？”顾昭昭愣了愣，不禁笑出声，“哎呀，我说你这小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那为何这糖饵的摆盘如此杂乱？”程少商指着盘子里的糖饵质疑道。
“怪我走得急，是因为我看天色不早了，怕你睡下，所以着急端来给你尝尝。”顾昭昭简直哭笑不得，她这宝贝嫋嫋该不会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真……真的？”程少商将信将疑地看着眼前的人。
顾昭昭将手中的半个糖饵咬了一口，随后示意少商，“尝尝吧，我亲自监制的，可好吃了。”
程少商端详着手中的半个糖饵，迟疑着咬了一口，随即一股香甜充斥口中，“好甜！”再嚼上几口，蜜饯的酸甜滋味又荡漾齿间，正好中和了糖饵原本的甜腻。她惊喜地看向面前的人，她还未吃过如此好吃甜饵。
“这……真的是专程为我做的？”程少商还是有些怀疑，毕竟这顾昭昭这小女娘真是太奇怪了，第一次见面就表现出对自己溢于言表的喜爱，那是她还以为顾昭昭是为了博取阿父阿母的喜爱而装出来的。现在看来……
“当然！”顾昭昭真诚地点点头。
“好吧。”程少商站起身，走到门口，一脚将刚刚扔在顾昭昭脚下的炭灰从连廊踢了下去。
“啊！是谁！？”只听见楼下传来了大母的声音。
两人皆是一愣，四目相对，都咯咯地笑了起来。
第二日。
“这炭灰到底是谁丢下的？”程母拍着桌子问道。
“我看这包炭灰是从四娘子屋的前落下的，不用猜，一定是嫋嫋！”一旁的葛氏连忙道。
“嫋嫋！”萧元漪皱眉看向一旁的程少商，“是不是你？”
“阿母，我……”程少商一是百口莫辩，虽说她不是故意的，但这炭灰确实是她踢下的。
“怎么会是嫋嫋呢！”程少商身旁的顾昭昭连忙道，“昨天嫋嫋身体还那样虚，怎会有力气去丢下炭灰？不瞒程夫人，昨晚我端了糖饵去给嫋嫋品尝，之后就一直在嫋嫋屋里与她谈心，未见她丢什么炭灰。”
“那炭灰总不能凭空落下吧？”葛氏还是不依不饶。
“那这连廊谁都能走，怎么就能一口咬定是嫋嫋呢！”顾昭昭道，“我看啊，是不是有人对嫋嫋有偏见……”
“你……”葛氏被怼得一时说不出话。
“大郎夫妇真是好福气啊！”程母气得不轻，阴阳怪气道，“这四娘子嚣张跋扈不识礼数也就罢了，这捡回来的女娘也是牙尖嘴利得理不让……两人还真是臭味相投啊！”
听了程母的话，顾昭昭与程少商两人对上彼此的视线，偷偷笑了起来。
一旁的萧元漪注意到两人表情，脸色显然又更不好了一些，“君姑放心，此时吾定会调查清楚。”
听了萧元漪的话，程母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看向一旁的程始。“大郎啊，这救你舅父的事情……”
“阿母！舅父贪污了制作兵器的钱，他这是监守自盗！”程始劝说着母亲不要再管董舅父的事，这都是他咎由自取。
“可你阿母娘家就剩这么一个兄弟了啊……”程母哭得呼天抢地，“你这让阿母日后下去怎么面对娘家人啊！”
“阿母！”程始被程母哭得脑仁疼，一时没了法子。
“救！一定要救！”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众人都向顾昭昭来看。“程老夫人，我相信程将军如此重情重义的一个人肯定会救董舅父的！”
“昭……昭昭？”程始一脸懵地看向顾昭昭。
顾昭昭朝他狡黠一笑，又继续说道，“但董舅父贪污制作兵器的银钱，此罪甚重，没株连三族都算好了。若是要救董舅父，那必定是要散尽家财……”
“散……散尽家财？”程母猛地站起身，愣怔地看了看顾昭昭，又看向程始。
“是啊阿母！若要救舅父，那咱们家、你大郎这么多年苦苦征战用命换来的家财都得贴上。”
“这……”程母惆怅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萧元漪见状，又连忙让程始褪下上衣，露出身上的伤，“君姑你看，将军身上的这些伤都是拜这些贪污制作兵器银钱的人所致……”
看着自己儿子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害，程母怒道，“这些人果真是为了发财如此黑心！”
“君姑，那……那董舅父还救吗？”一旁的葛氏提醒道。
“救！”程母怒看向葛氏，“救什么救！就让他好好反省吧！”
“可……”葛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程母的呵斥打断，“我岂会如此不是大体！还不是你整日在我耳边叨叨……”程母此时将气完全撒在了葛氏身上。
看着葛氏吃瘪，程少商和顾昭昭都是爽爆了。
随着众人散去，顾昭昭和程少商也都准备回房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们俩，站住。”
两人回头，见萧元漪正审视着两人。
“阿……阿母。”“程夫人。”
“你们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看着两人，萧元漪微微眯眼。
“啊？我们？”顾昭昭和程少商两人相视一眼，一同笑道，“秘密！”
袁府。
“怎么样？打听到昨天那个小女娘是哪家府上的了吗？”端坐在书案前的袁慎边写着字，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公子，昨儿我见那小女公子进了程校尉府，听闻程校尉与夫人最近回了都城，我打听到昨日与那小女公子一起的女子是程夫人的义妹。”
“所以呢？”
“能与程夫人义妹一起出街，我猜想，那小女公子一定就是程夫人的女儿，也就是程府四娘子，程少商。”
“程少商？”手中的狼毫一顿，袁慎轻念着这三个字，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