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柔弱师妹竟是在逃魔头》第8章 这事,我来管
“你怎能不考试!”
倾炽气鼓鼓的勾过花丰的脖子。
花丰如果不考了她还怎么入道场?
正规弟子都是经过测算仙根,拜祖授带才得入籍,等这一套流程下来她的魔丹碎片早就被仟景吟给炼没了。
最快的方式只有现在溜进去,强行在道试里考个名次,先死皮赖脸的当上弟子再说。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落榜了,怕什么,走吧走吧。”
倾炽拢着花丰往外走。
“我真的不考了。”
花丰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
“我日日刻苦修炼,妄想日后为苍生做些事,可现在我连一个老爷爷都救不了,还谈何救苍生。”
“阿知你说,考那道试,又有何用?”
“谁说没用!”
倾炽的耐心快到了尽头,声量大了些。
周遭人皆向她这里看过来。
“咳,我是说…修道除了修身,亦要修心。天下苦难到处都是,今日若为此事绊住了你的修道之心,你自己不会觉得可惜吗?”
倾炽回忆着从前仟景吟扯的那些大道理,硬是囫囵编出一通瞎话。
能骗得花丰进道场才是最重要的。
在场弟子听罢,羞愧的低下了头。
赵宣别过头去,有些无地自容。
花丰则垂眼,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阿知,你说的对。”
她转过身,坚定了步伐。
“就算我卑微,也不能冷眼旁观,此番若牵连了剑修门,我便自己除籍,哪怕不再为弟子,也要保住我的修道初心。”
除籍?那不是更不能进道场了!倾炽傻眼。
这丫头好奇怪,自己受欺负尚且可忍,怎么看见别人受欺负反而忍不得了!
什么毛病?真是麻烦。
“等等。”
她拉住花丰的袖子,抬起一双暗锐的眼。
“是不是那老头不被丢下山,你就乖乖给我去考试?”
花丰一顿,呆呆的点头。
“行。”
倾炽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这事,我来管。”
“阿知不可,我至少是弟子,你若触怒了月至忧,怕是连命都没了!”
花丰阻止道。
赵宣也伸出了拦截的手。
“你果然是个疯婆子,我们这些弟子都没辙,你一个下人…”
赵宣高大,倾炽的个头只到他的胸膛。
“滚开。”
可她不惧这人分毫。
*
那边,尤娅已派来两个大汉将老人抬起。
“动作快些,别让这老东西再脏了至忧小姐的眼!”
尤娅抱着那袋银钱,心满意足。
“求求你们,放过老奴吧!”
老人不断用嘶哑的声音恳求着。
“喊什么喊!还不快拖下去!”
尤娅指挥着两个大汉,又回头对着月至忧卑躬屈膝:
“至忧小姐,莫被这事坏了心情。听闻小姐天赋异禀,修炼不过五十余载便成了中阶弟子。今日小姐定能升到上阶,到时可别忘了提携我一下呀。”
“那是自然,”
月至忧轻瞥尤娅一眼。
“不瞒管事,家父与那鹤连真人乃是故交好友,所以真人才会来静祁宗选徒。今日我着此鞋,也是为了拜见未来亲师时留下个好印象,可惜啊,被搞砸了。”
“原来如此!都怪我管教下人不力,耽误小姐好事,该罚,该罚!”
尤娅立马扇了自己两个力道极轻的巴掌。
一旁有其他弟子不解:
“未来亲师?真人什么时候成她的亲师啦?”
“这你都没听明白啊?意思是真人已经被月氏家主收买,选徒不过是走个过场,实则已经内定月至忧了。”
“听说鹤连真人脾性虽古怪,但还以为他会在道试时选徒,如此才公平,这月氏可真厉害呦。”
月至忧听着众人的议论,只是轻蔑一笑。
“各位何必只用嘴,不如也用眼睛看看,”
她指向被架起的老人:
“得罪了我是什么下场。”
众人立马噤声,无人再敢多言。
老人就要被带走,如同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鸡仔。
人群渐渐朝外散开,却有一袭黑色的瘦小身影逆行着,向里处踏来。
“所以呢,得罪了你是什么下场?”
那身影在壮汉们面前站定,拦住他们的去路。
“至忧小姐不妨说说,除了被你的权势压迫至死,还能有什么下场?”
这一语,如砍石投湖,惊的众人停下脚步,本要离开的弟子又纷纷折返了回来。
没人注意到,那老人原本浑浊的眼亮了一瞬。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如此说我!”
月至忧瞬间被触怒。
她可以允许别人嫉妒她而说些酸言酸语,毕竟她从小到大听惯了。
可将这话不作任何修饰的摆上明面来讲,对她无疑是天大的羞辱!
“怎么,小姐听不得实话?”
倾炽抬头,一双眼睛天真又无辜:
“做都做了,不让人说,好生小气哦。”
周边群众也发出了笑声。
“这姑娘是谁啊,字字珠玑呢。”
“没见过哎,莫不是什么蒙面高人,普通弟子怎敢啊。”
月至忧气的皱歪了眉,尤娅却盯起倾炽,似在回忆些什么。
“这破斗篷好生眼熟。”
她又离近看了看:“这不是阿知的衣服吗?你是那个下人阿知!”
“下人?!”
月至忧语调尖锐:“你一个下人竟敢…莫不是活够了!来人,给我打!”
“等等。”
倾炽挺直脊背,直直撞开对她抬起了手的婢女。
“别管我是谁,你不分黑白欺负一个老头,是你有错在先。”
尤娅一把抓起倾炽的头发:“反了你了,不知道在籍弟子有权对犯了错的下人进行惩处吗?在这撒野,还不快滚!”
“阿知!”
花丰要上前,可被赵宣揪住领子。
“一个送死就算了,还想送一个?蠢货。”
头皮被揪的生疼,倾炽本欲一掌凿穿尤娅的心脏,却在思索片刻后,放下了手。
月至忧的气息平复了些。
“现在滚,我就不计较你顶撞我的罪。”
“哦。”
倾炽被抓着头发,也不反抗了。
尤娅见她消停了,就撒开了手。
下一秒,倾炽突然却弯下双膝,重重跪在了地上。
“老天爷!你无眼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倾炽捂起胸口竭力嘶吼着,哭声悲痛似要震破山空。
月至忧先被吓了一跳:“你这泼妇又要作甚,别弄的倒像是我先找你麻烦一般!”
被倾炽的哭声吸引着,围观的人群越发壮大,多了足足一圈。
“贱人,哭什么哭,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至忧小姐怎么你了。”
尤娅推推倾炽的肩膀。
“啊——”
倾炽借机整个侧躺于地,仿佛那一推推没了她半条命。
“管事,你这也太过分了些。”
“是啊,有话好好说就是了,你说白了不也就是个下人,何必出手如此重。”
“我,我没使劲啊。”
面对着旁人的质问,尤娅有嘴说不清,只得讪讪退到一旁。
“师父!是徒儿无能,护不住你啊!”
倾炽并未起身,而是用胳膊做支撑,一点点爬向那老人。
“师…师父?”
老人一脸莫名奇妙。
“你尽心竭力教徒儿扫地之术,可徒儿却连你被人冤枉都无能为力,还要眼睁睁看着你被人丢下山,徒儿无能啊!”
倾炽爬到老人面前,狠狠给他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