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小说春闱小灵探的作者是梦溪笔录,男女主人公是徐墨灵赵听澜。简介:接着是第二位下车。从模样来看,拾掇得还算齐整,可神色颇无聊赖,似是对这半仙戏并不感兴趣,奈何被同伴们强拉了来,不得不陪同尽兴。第三位出来时顺手帮小厮把车上的帘子放下来,一手规规矩矩地背在身后,身形十分…
《春闱小灵探》第9章 有人问起,就说是掉水里了罢
接着是第二位下车。从模样来看,拾掇得还算齐整,可神色颇无聊赖,似是对这半仙戏并不感兴趣,奈何被同伴们强拉了来,不得不陪同尽兴。
第三位出来时顺手帮小厮把车上的帘子放下来,一手规规矩矩地背在身后,身形十分周正,同时不忘嘱咐小厮:
“你抽空把那梨汤找个担子热上一热,过一刻左右,端给永安。”
那小厮轻快地点头应下,然后冲那位秀气的永安公子弯腰行个礼,迅速退下了。
永安下车早,因此担负了帮另外两人占位的任务,待找好远眺的极佳位置后快快地冲二人招了手:
“听澜,杨禅,这边!”
此时新一轮的半仙戏正在开场,杨禅翘起嘴角,斜眯了眼睛看上两处,开口道:
“要不我说,这花舫的生意怎么做得越来越好了,以前呢,都是些胆儿大的老爷们在这里跳半仙,谁看啊?如今清一水儿地换成佳人仙子,饶是只猫啊狗啊,也愿意挤进来看几眼啊!”
这话一出,瞬间味儿不对了,旁边正奋力挤着往前走的一拨儿人回过头来幽怨地瞪了杨禅一眼。
永安跟听澜二人无语对视,十分默契地与杨禅拉开三尺距离,假装不认识他。
永安:“听闻你最近在盯一个案子?”
听澜:“嗯,王家的。”
永安:“甜水巷那个王家?”
听澜:“正是。”
永安“哦”了一声,尾音拖得极长,心知肚明。
过了一刻,小厮如约端了梨汤过来,用一个小盅盛着,还热乎乎地烫着手呢!
小厮:“公子快吃吧,这是我家大人从家来时特意给您带着的!”
永安感激地看了听澜一眼,两手捧着盅哧哧溜溜地喝着,一边眼望着空中的佳人飞来舞去,心情大好。
杨禅不知何时悄悄挤到二人身旁,对着那梨汤凝眉了片刻,质问听澜道:“为何他有梨汤喝,我却没有?”
听澜微微一笑,逗他道:“这是给人喝的,至于猫啊狗啊的,只能回家喝梨渣了!”
杨禅“龇”一声伸手在听澜胳膊上拧了一把,讨理道:“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还不行嘛?哼,就你们哥俩儿好,明明就是一个宫里长大的,偏你们之间多了一层血缘,对我倒是排外了!”
杨禅说罢,两手在胸前一抱,竟然生起气来。
永安恋恋不舍地将眼睛从佳人身上挪开,瞅一眼听澜,道:“哎呀,给他给他!”
听澜闻言,变戏法似地从袖子底下一捞,两只黄澄澄的甘棠梨出现在手心里。
“那汤,是永安小病初愈,给他补身体的;这两只梨,是专门给你留着,边看美人边打牙祭的!”
杨禅这才眉开眼笑地消了怒气,接过梨子大口啃食,咽肚之际还不忘品评:“这是甜水巷王家送的吧?他家有个婆子,老家是甘州的,年年这个季节都会托甘州老家的生意人捎几袋甘棠梨来,倒是满了咱们的口了!”
永安:“这你就不知了。今年王家给听澜送梨,可是有大缘故的!”
杨禅:“为何?”
永安:“王家姑娘王慈之,被那位即将娶她的将军陷害,险些被人当众曝了尸身。还有王家那位公子,跟咱们照过几面的,王宥之,近日被这花舫的一位佳人缠上了,总去家里闹,所以呀……”
杨禅:“所以咱们听澜啊,这次又接了件棘手的案子!一方是受官家器重的枢密使,一方是刚打了胜仗回来的大将军,啧啧啧!”
永安、杨禅二人怜悯地看了听澜一眼,丝毫不愿掺和此案,转头便聚精会神地瞧绝色佳人们去了。
听澜略一摇头,毫不在意,一双漆黑的眼珠儿往花舫那边扫视一圈,心里的算盘已打出十有八九,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人群。
花舫之上,已经有二十多位佳人表演过半仙戏,剩余一百来位仍在奉命等着,场面虽大,但路数一个不岔:花舫掌使一早儿就安排两个手脚利索点的婆子站在半仙踏板后的档口,负责接过佳人上场表演前褪下的干净披风;另外安排两个小丫头,负责接过这褪下来的披风,快步送到船口两个上了年纪的婆子手中。
这两个婆子呢,则是专管表演完毕的佳人们,笑眯眯地等在船口,挨个儿给她们递上披风裹住浑身湿透的身体。
然而,再严密的路数,只要是经了人,尤其是经了多人,也非要出一两个小岔子不可。
船口新上来一波湿漉漉的佳人,婆子们在递披风的时候,却发现手头不够了,连忙唤来其中一个梳单辫的小丫头过来问话。
婆子:“这明明上来四位佳人,披风怎么只有三件?”
小丫头:“披风是四件,嬷嬷,我有数的!”
婆子:“你怎的有数?你递了,我就接了来,可这最后一个人却没披风穿了,这叫什么事!”
小丫头脸色一变,带着哭腔辩解道:“我真数过了,按照咱今晚的规矩,出去四位佳人,就要如数回来四位佳人,我给嬷嬷的,真的有四件!”
婆子此时哪里听得进去,瞅一眼身后抱着双臂冷得嘴唇直颤的佳人,急得也顾不得对小丫头上手了,只匆忙脱了自己身上的外衣给佳人披上,哄着她进屋去了。
回过头来,婆子压低嗓门冲小丫头责难道:“可别让掌使知道这件事!佳人们的披风丢了一件,谁来赔?要是问起话来,就说是掉进水里找不见了罢!”
小丫头迅速收住哭皱的神态,感激地点头退下,双手将脸上的泪珠儿抹干净。
话说被无故晾在船头等披风的那位佳人,嘴上不吭声,心里却计较得紧,一路上两只脚将船板踩得咯吱作响,悻悻地捏着编号找自己的船屋,却不小心将一位身裹紫色披风的佳人撞得一个踉跄。
借着廊内悬挂的昏暗灯笼,她上前瞅了紫披风一眼,小声道:“是惠佳人吧?看你这一头黑发披下来遮住脸,差点儿认不出了!对了。你往这头来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