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叱咤朝堂的九千岁赖上了我》第二章 求全
果然,谢彦菱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面上的不虞也消散了不少,她点了点头:“好,我记住你说的话了。今日我心情好,不与你这腌臜的丫鬟计较。”
撂下这句话,谢彦菱带着自家丫鬟转身离开,连园子都没心思逛了。
打发走这小作精,秦艽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将桃子从地上扶起:“以后当着她的面,就别叫什么大小姐二小姐了。”
桃子还被刚才的事吓得瑟瑟发抖,眼中泪光翻动:“可、可是您,就是大小姐嘛……”
她之前只是听说过二小姐可怕,却没想到这么可怕,她方才都以为自己要被赶出谢府了。
秦艽被小桃子这又害怕又委屈的神情逗得忍俊不禁,原想好好跟她说说这其中的关键,但思前想后了半天,还是算了,毕竟自己当初就是看中了小桃子这实诚的性子,才把谢彦青身上的全部家当都拿出来买了她入府。
秦艽牵着小桃子的手往回走,嘴里念叨:“那你就悄悄的叫嘛。”
“奴婢知道了。大小姐,您腕上怎么绑着铅块啊?”
“哦,强身健体用的,我腿上也有,你要不要看看?”
“……倒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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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彦青的身世有些特殊,她的生母李氏只是个普通的村妇,在她父亲谢中正还未高中之前,就已经是谢中正有媒妁的妻子,谢中正高中后,被当朝太师相中,为了成为庞太师的东床快婿,谢中正当机立断的休弃了自己的原配李氏。
然而李氏在这时,已经怀上了谢彦青,因不知是儿是女,谢中正只能将此事告知给了庞氏,彼时庞氏大约是还要营造自己贤良淑德的形象,便又让李氏以妾室的身份入了府。
但也因为这层关系,庞氏对李氏这个原配尤为忌惮,连李氏难产生下的儿子都抱到了自己身边抚养,最后导致李氏郁郁寡欢而亡。
秦艽对于这些八点档的家族大戏没什么兴趣,她没放弃过要回去原来世界的念头,所以目标也只有一个:专心打卡,开宝箱,看看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有了这个盼头,秦艽自然也不会放下自己一直以来的训练,无奈谢彦青的身子骨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又足不出户,孱弱的跟个小鸡子似的,别说动动拳脚,就是风吹都能倒。
于是秦艽也只能从头开始,找来一些铅块绑在手上脚上做负重,哪怕睡觉也不摘下,没有任务时,就围着止苑这个小院子跑个几十一百圈,一个多月下来,好歹算是灵活了一些,前些日子打卡点在谢中正的书房,秦艽用这具身体翻个墙翻个窗都已经不在话下。
但眼下,更严峻的问题是,谢彦青实在太穷了。外人恐怕都无法想象,左都御史的长女会生活的如此潦倒。
谢彦青在谢府犹如一个隐形人,所有人都默认谢家只有一个小姐,谢彦菱。在庞氏的干涉和打压之下,她已经多年未见过和自己同住一个宅院的亲生父亲,秦艽料想那谢中正只怕都已经忘记自己还有个长女。
根据最近几次的打卡点来看,任务的范围正在逐渐扩大,起先还只是止苑附近或是花园这种地方,但最新的打卡点甚至都定到了城外一处名为云河的寺庙。
在这个时代,谢彦青这种在府中毫无人手和势力的孤女,要走到外院就已经犹如登天,更别说出府了,而要培养自己的人手势力,没钱是基本不可能的。
眼看打卡时间逐渐靠近,秦艽是愁的抓秃了脑袋也想不到好的办法,只能是选用下下策,找庞氏出面首肯了。
“大小姐,您真要去找夫人吗?”小桃子一边替秦艽更衣一边心有戚戚的道:“可是夫人真的会见您吗?”
自从秦艽穿来之后,就从没去庞氏跟前晨昏定省,庞氏也从没来找过她,连桃子都猜到,那庞氏应是一早就下过命令,不让谢彦青去见她。
秦艽活动着面部肌肉为自己稍后要上演的戏做准备,任由桃子摆弄自己的手臂:“不想见也得见。”
秦艽还未跟庞氏打过照面,并不清楚庞氏的喜好,再加上半个月前她还和谢彦菱起过口角,便让小桃子给自己找了件素净的旧衣,先把卖惨的架势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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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初夏,虽是一大早,阳光也已经明晃晃的了。
秦艽带着桃子一路走到庞氏所在的清心居,远远地就瞧见院门口守着两个婢女。
“这位姐姐,”秦艽扯出一抹谦卑的笑来:“我来给母亲请安的,不知母亲起身与否?”
守门的婢女这才认出“谢彦青”来,不免有些惊讶,但随即又按照庞氏的要求回绝道:“小姐来得可不是时候,今日夫人身子有些不爽利,还未起身呢。”
不待那婢女将话说绝,秦艽便笑吟吟的接过话来:“那更要向母亲请安了,没关系,我在此等候就好。”语气温柔,却带着些不容拒绝。
府中的人都清楚谢彦青的情况,这婢女跟在庞氏身边,自然更是耳濡目染,听了这话笑了笑:“小姐愿意等,便等吧。”语罢也不再管她,自顾自的和其他人聊起天来。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头上的烈日也逐渐炎炎,晒得人头顶发烫,清心居的婢女都站在了檐下躲避,徒留秦艽和桃子站在阳光下苦等。
桃子一张小脸被晒的通红,见这群人对秦艽如此怠慢,又想到秦艽身上还带着那一堆死沉的铅块,生怕秦艽有个什么,便小声道:“大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晚些时候再来吧。”
秦艽闭着眼,一脸淡定:“现在走了,不就白等那么久?放心,这么多人看着,她们不敢真让我一直站着。”
果然,又过了一刻钟后,那婢女悄悄推门进去,再出来时,就对秦艽唤道:“小姐,夫人已经起身了。”
一迈入房中,秦艽就从香烛的气息中嗅到一股饭香,她透过摇晃的珠帘,瞥见那坐在圆桌边,身着墨绿褙子的妇人,正端着茶盅漱口,便知她绝不是刚刚才起身。
秦艽快速的瞄了一眼便屈膝致礼道:“给母亲请安。”
“嗯。”庞氏慢悠悠的应了一声。
秦艽乖巧的问候:“听闻母亲身体不适,是否需要郎中来看看?”
庞氏放下茶盅,似是而非的道:“郎中就不必了,你少给我添堵,也算是孝顺了。”
“女儿自当听母亲的话。”
“哼。”庞氏轻哼了一声:“我怎么敢让你听话,你如今翅膀硬了,私自带入府中的丫鬟都敢以下犯上了。”
语气虽不轻不重,但罪名却不可谓不大,这个时代的奴仆敢以下犯上,都算得上是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