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青梅不让》 是一本十分好看的古代言情文,这本小说的作者是小金鱼五一,主角是任明昭季亭麟。书中主要讲述了:安乐侯府的宴请向来是京都权贵人家极爱捧场的,今日为了侯府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安乐侯府特意请来了京都最受欢迎的春喜班来府上唱堂会,戏台上穆桂英挂帅刚谢幕,雨似的打赏叮叮当当从各处扔上了戏台,随之而来的还有……
《青梅不让》 免费试读
安乐侯府的宴请向来是京都权贵人家极爱捧场的,今日为了侯府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安乐侯府特意请来了京都最受欢迎的春喜班来府上唱堂会,戏台上穆桂英挂帅刚谢幕,雨似的打赏叮叮当当从各处扔上了戏台,随之而来的还有加戏点戏的吵嚷声,这边的女客要看西厢记,那处的爷们儿要看打金枝,戏班班主又喜又愁,今日的观众们出手豪绰,却哪个都不能得罪,一时不知这下一出戏要唱哪个。
正是为难之际,一个身着翠色裙衫的侍女施施然去寻了班主,“今日是请了你们来给我家老夫人祝寿的,既在座宾客们各有所好,接下来唱哪出都有人不乐意,不如就由得我家世子夫人武断一次,点一出五女拜寿给今日的寿星如何?听完这出戏咱们就开宴啦,让各位角儿们也歇歇嗓子,入夜了还能继续唱!”
大大方方的俏皮话惹了坐在前头的各家老夫人的笑,纷纷赞同,又是夸赞安乐侯府子孙孝顺,世子夫人处事大方,喜得坐在正中的寿星王老夫人乐不拢嘴。
任明昭陪坐在各家夫人小姐中间,瓜子茶水点心都用了不少,愈发觉得胸闷气短,四下告罪一番,总算脱身,带着侍女去侯府的花园里透口气。
前头是丝竹弦乐唱和声,花园里头的垂拱花架下,早早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推牌九掷骰子的纨绔子们,正急赤白脸地算赌筹。紫藤萝还开的热烈明媚,本是赏花赏景的好地方,不免被这闹哄哄的气氛散了静谧的美感。
“听说安乐侯府的花园是请了南边的园冶大师造的,移步换景目不暇接。小姐不妨绕着这池子走走看看,瞧跟咱们家的园子有哪些不同,等开宴了再回去。”今天陪着任明昭出门的是朵萃,活泼讨喜的圆脸大眼睛,见谁都带着三分笑意,最喜欢陪着任明昭出门会客长见识。
“你这又是听哪家的姐姐妹妹说的?”任明昭打趣她,朵萃外向活泼,跟谁都能聊上两句,可比她长袖善舞。
“您方才去更衣时认识的,她原来是安乐侯府世子夫人身边的凝香姐姐,还请我吃了窝丝糖、杏仁酥,人可好啦!”任明昭又笑,朵萃见谁都是好人,请她吃颗糖更是好上加好。
“世子夫人身边的人怎么会安排在净房附近?也不怕事后世子夫人怪罪。”花园中的确花木葱郁,高低错落的乔木花树馥郁馨香,不远处的高大柏树绿荫掩映,小径铺路都用鹅卵石,任明昭今日穿了薄底的绸缎绣花鞋,多走了几步路就觉得脚心硌得疼,寻了个花树下的大青石去坐着。
朵萃用随身的丝帕拂去落叶残花,铺开来垫着,才去扶自家主子坐下。“哪儿会呀,是世子夫人听说各处人手不够,主动安排了身边的侍女去帮忙的,凝香姐姐往常常陪着外出见客认识的人多,就让她帮忙管着花园里头歇脚的小客房,别让男女宾客们走错了道儿惹麻烦,那个净房因离得近,她顺带看顾着,左右杂事有手底下人去做,倒也不苦累。”
“原来是这样…”
“迟迟!”娇娇俏俏的声音还带着笑,任明昭闻声便笑,花园小径那头走来一个着浅紫广袖裙的秀美姑娘,玉白小脸噙着盈盈笑意,温柔可亲。
“阿玉,我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任明昭借着朵萃的力站起身,提裙就去迎她。
“原本是不想来的,可侯府的帖子直接送去了我祖母那儿,你也知道我祖母那人…”提到这事,顾明玉的笑脸不免窘迫了些。她父亲寒门出仕,在礼部苦熬了许多年不过从四品的鸿胪寺少卿,在这高官豪门云集的京都一点都不够看,可她祖母是个要强好面子的,一心想叫家里的子孙们或是高嫁豪门,或是迎娶贵女,好叫顾家改换门庭。这次安乐侯府老夫人做六十大寿广发请帖,能发到她家,必不会允许顾明玉请辞。
说来顾明玉和任明昭心里也清楚,顾家能接到请帖,多半因为顾明玉是懿德女学毕业的学子,顾明玉不来,她家里的姐妹们也不好意思独自来,是以,但凡没病的下不来床,顾家祖母拽也要拽着顾明玉来赴宴。
任明昭和她相交数年,自然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只与她亲亲热热地聊最近新寻摸到的游记和字帖。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前头堂会唱散了,宾客们三三两两结伴去了宴席,“走吧,咱们好久不见,今日必要坐一起的。”任明昭挽着顾明玉不放,边嘱咐朵萃去寻母亲和祖母,帮她在两位长辈面前告个罪。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已是夜幕低垂,任明昭与顾明玉还是有说不完的话,那头祖母身边的鲁嬷嬷寻过来,说是要任明昭去拜见几位长辈。
“快去吧,都在京城还怕寻不到说话的机会,别让长辈们久等。”宴上与任明昭多喝了两杯,顾明玉玉白的脸染上了红晕,任明昭天生酒量好,不说千杯不醉,几杯素淡柔滑的素酒下肚丝毫不见不适,起身离席与同桌的女客们拜别,脚步轻盈地随着鲁嬷嬷去了花厅。
花厅里,已经用完膳正在品茗的贵妇人们三三两两坐了一屋子,建宁侯府的唐氏、李氏婆媳俩坐在一起,周围都是眼熟的世交长辈们。任明昭撩帘入内,笑意盈盈上前行礼。
明艳昳丽的美貌少女身量纤细,婀娜多姿,举手投足都带着潋滟风雅的卓绝风采,不说别的,光是这逼人的样貌与气质,便已是在群芳宴宴的京都独占头筹,更何况还是懿德女学出来的女学子,去岁可是拿了画艺头名的成绩风光毕业的!若不是这姑娘身世坎坷且自小就定了亲,建宁侯府的门槛早就踏破了。
美貌与才情兼备,可惜缺了个好出身,在座的千金小姐们思及任明昭那堪称破落微贱的身世,即使羡慕嫉妒她的好相貌,也并不多将她放在眼里,甚至还挺乐意与她来往,做个面子情。
“哎呀,这孩子模样可真俊,像画儿上的仙女似的。”有位夫人忍不住夸了起来,任明昭惯来被这样夸,漾着矜持又娇俏的笑容向那位夫人致谢。
“这可真是菩萨送给你的佳妇啊老姐姐!”今日的寿星王老夫人一脸羡慕,“若不是子璟高中,前途大好,我家又没个成器的孙子,我可真想向你求了这孩子来我家!”
这话一下子夸了自己的孙子和准孙媳,唐氏掩不住的骄傲,嘴上却还谦虚“哪里哪里”
“说起来你家子璟明年就能回京述职了吧?婚事可是那时候办?可得记得请我们去喝喜酒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
任明昭端着笑被长辈们打趣,一边还要应付小姐们,不觉脑袋昏昏,李氏向来是个寡言细致的,看她言笑略有勉强,当即出声帮她解围。
“还请长辈们饶了这孩子,毕竟还未成亲呢,一提她的婚事就害羞,瞧她的脸都臊红了!”
“哈哈哈哈哈,可不是呢,还是个小姑娘,可比不得我们这些老油条厚脸皮!”
“哎呦可不许再打趣我家迟迟了,她自小就是个皮薄容易害羞的!”唐氏立马舍不得自己的宝贝疙瘩了,招呼她出去玩耍看戏,还让身边伺候的鲁嬷嬷陪着。
任明昭自己也觉得有些头晕脸热想出去透透气,便不推辞,盈盈地与长辈们拜别退出了花厅。
由着鲁嬷嬷和朵萃陪着她信步走到游廊处,左临着水塘假山,白日还可赏奇趣嶙峋的太湖石和清姿曼妙的睡莲,现在天黑了水边也不安全,甚少有人来。右手边隔着一方小花圃亮了一排灯火,是安乐侯府安排给客人们小憩的客房。
吹了一会儿冷风,浑身的燥热散了一些,任明昭心下奇怪,自己今日不过喝了几杯水酒就这么上头了?
“不如去寻个客房歇一歇,待那边散了和老夫人她们一起回府?”鲁嬷嬷用手抚她热烫的脸颊,也不放心她在水边坐着。
不等她们绕过花圃去往灯火那处,就见几个结伴的少女迤逦走来,口中议论的人……不正是她么?
“哼,可见这长得漂亮就是占便宜,就算出身低贱也能入侯府当个童养媳!”
“哈哈哈哈哈,李姐姐你不如直说她怎么就运气这么好,父母不详的弃女能被礼佛的侯府夫人捡到收养,自小订婚的未婚夫虽不能继承爵位却文采出众能高中探花!哎呦,这以后啊,还是个官夫人了呢!咱们就算投个好胎也赶不上啦~”
“张姐姐你可别自降身份,堂堂开国功勋家嫡支的血脉,那个来路不明的童养媳哪能和你比呀!”
一行人笑笑闹闹地去了客房,估计是想寻个僻静的地方继续笑闹她这个运气好的“童养媳”。
“她们怎么能在背后这么议论别人?哪儿像出身高贵的士族了?”朵萃忿忿不平道。
“姑娘别往心里去,是人都会有羡慕嫉妒的情绪,她们为何不敢当着你的面议论?只因你啊,比她们出色太多罢了。”鲁嬷嬷安慰她。
任明昭心知别人议论的也是事实,只是话难听了些,不想鲁嬷嬷和朵萃为她生气,就无所谓地笑笑,还想嘱咐别把这件事告诉母亲和祖母,那几个刚刚入了客房的小姐们惊声尖叫了起来,起此彼伏,一下子冲破了安乐侯府上空笼罩着的喜庆欢乐的气氛。
出了什么事?
任明昭没理鲁嬷嬷的阻拦,大步走向厢房,约莫是觉得人多了嫌烦,那几个姑娘身边只带了一两个侍女,一行五六人你拉我我扯你跌跌撞撞地出门来,都顾不得迎着走来的任明昭,抬袖捂脸,一叠声地都是“太羞耻了,怎么能干这种事!”
“天哪,无媒苟合,还是在别人家的寿宴上!”
“羞死人了,咱们快走!”
“还是懿德女学毕业的才女呢,居然做出这种事,丢尽了她们学院的脸!”
一听里头的人事关懿德女学,任明昭没了踌躇,紧咬着唇迈步入内。
这是一间布置得舒适温馨的客厢,临窗有软榻小几供人坐歇,门的左手边还有一张四柱的雕花大床,此刻纱帘半掩半露,却正能看见里头交缠在一起的一对男女,缱绻缠绵令人脸热。男子瞧着年纪很轻,白皙俊朗的脸上满是欲色,眉目间隐含张扬,女子柔美秀致,乌发凌乱,玉白芙蓉面上飞扬着桃色红晕,任明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明玉,妖娆、妩媚、艳若桃李。
两人浑然不觉屋里已经进来了两拨人,仍旧肆意的裹缠着,腻人的甜香混着不可言说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任明昭头皮发麻,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关上门,鲁嬷嬷和朵萃都来不及问一声就被关在了门外。
左顾右盼寻来了一壶茶水,也不管是热是凉,兜头泼在了床上的两人脸上。
齐昹觉得自己突然从一场绮丽的梦境中苏醒过来,不由郁闷的呻吟了一声,还待再次入梦,不防又被一推,脑袋磕上了床栏,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睁眼,还没看清眼前一具玉白袅娜的女体,就被兜头罩上了凌乱的衣衫,“谁啊?谁这么大胆敢扰了小爷的好梦!”
任明昭活剜了这浪荡纨绔的心都有了,偏头把地上的男子衣衫扔到齐昹身上勉强遮住,就只顾着收拾顾明玉起来,揪了锦被裹住她,只露了脸,却还是蹙着眉头迷迷瞪瞪的样子。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里头的是谁?”
外面响起一阵嘈杂声,任明昭暗道不好,狠狠心伸手在顾明玉胳膊上掐了一把,又一巴掌拍向了齐昹。
“闭嘴!快穿上你的衣服!”
“唔……迟迟,我……我怎么了?”顾明玉一脸迷茫,一向澄澈的杏眼还泛着潋滟的水光,不胜娇柔。
“阿玉!快起来!出事了!”任明昭顾不得解释,手脚利落地帮顾明玉套上衣服,此刻她既后悔没让鲁嬷嬷和朵萃进来,此时好搭把手,又庆幸她俩此时在门外,好帮着拖延一下时间。
“你!你们…….我…….我这是…….”乱七八糟给自己套上了衣服裤子,齐昹这才看清了自己身处何方,也正是因为看清了,震惊地下巴都快掉了。
玉帝爷爷,他发誓,他只是架不住狐朋狗友们劝酒,喝多了几杯做了个春梦,怎么就成真了呢?
而且……这春梦的对象他认得,另一个对他恶声恶气的姑娘更是声名远播他不认得都不行…….
该不会,他真借着醉酒对这两位姑娘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混账事了吧?千万别!他娘会剁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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