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凤凰台上》 是一本十分好看的古代言情文,这本小说的作者是涉江,主角是姣霜周祯。书中主要讲述了:花暮染一进到二楼转角处的隔间,顿时如泄气一般把自己摔进了靠窗的座椅中。抓起桌案上的茶杯,将茶水倾倒入杯中,痛快的喝了几大口热茶。阿萤被她拽着一路跑上来,正在整理微微凌乱的头发,褐色长发梳成了长发辫,鬓……
《凤凰台上》 免费试读
花暮染一进到二楼转角处的隔间,顿时如泄气一般把自己摔进了靠窗的座椅中。抓起桌案上的茶杯,将茶水倾倒入杯中,痛快的喝了几大口热茶。
阿萤被她拽着一路跑上来,正在整理微微凌乱的头发,褐色长发梳成了长发辫,鬓间的金丝玉萤在灯火的映照下透出点点荧光,轻颤着快要从发间掉了下来。
一声轻响,花暮染将袖袋中的帖子扔在了桌案上。
“这个枢密使,我还当是军机密函,竟是温候生辰宴的请帖!”像是还没从行宫门外的气氛中缓过来,花暮染冷哼了一声。
她看着阿萤将手中的萤火明灯挂在了房中角落的桁架上,微弱的灯火透过绢面上绘制的流萤蔓草图,清浅如水纹的灯光弥散在室内,无端端令人心神安宁。
花暮染同阿萤三年前于长城结识,初次见阿萤时,少女被阗棱刺客截在了客栈中,长城内颇负盛名的“长安阁”,历来便是两国商贾往来经商第一处落脚之地,城中将士亦常流连此处,除了丰富的菜牌和阗棱美酒,其与皇城遍布眼线、珍品之“风华楼”千丝万缕的关系,亦让敌国君王颇为忌惮。
那是花暮染初次见到姣萤的“逝水”之术,本已抽出袖剑将刺客击落,回身时见少女抬起手中灯盏,萤灯明灭间,水系阵法将自身传出数丈,若不是灵力所限,当真是极佳的传送术法…
海音一地同樊国、阗棱毗邻,与阗棱擅制繁杂火器、王室精研离火玄术不同,海音族人更擅看似无害的寒水术法,不知为何,千百年间寒水术法传承有失,如今擅于术法的族人寥寥无几,普通族人更不擅樊国修习之人的剑术玄力,海音王室曾兼修音律,然亦同其术法一般,于数百年间慢慢消减,至今仍有隐世宗门留有音法秘术,却大多弦歌雅乐,国境内水泽丰茂,南临瀚海,珍宝繁多,乃商贾发源之地。
传闻数千年前“渊”地三分,海音一国由渊地女子创立,国人始终留有男、女异姓之习俗。
至于古时更为神秘的仙渊之境,除却现今三国内流落的零星典籍,混着少许口耳相传之秘闻,更无踪迹可寻。
数年前阗棱攻长城,花暮染一双“从暮”袖剑,令其于军中脱颖而出,女帝颁下诏令,命其统领长城驻军,而女将军的师承和来历,却少有耳闻。
花暮染饮完热茶,念起此行缘由,攥紧了手中杯盏,心内不免有些烦乱:“姣萤,温候同左相一党同盟,左相在阗棱一事上历来主战,这个紧要关头,他奉英借着生辰、大宴朝臣,连我这个边城武将都要‘照顾’到,却是安得什么心?”
姣萤走到门边,慢慢将隔间的门关上,回身看着花暮染的神色,颇为好笑:“我以为暮染姐姐这么匆忙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呢”,边说边将她手中的茶杯拿走,避免了杯子被捏碎的下场。
“我又不是右相府中的藏书阁,温候在想什么,怕是他手下的皇城卫最清楚了。”姣萤心下却又为将要隐瞒花暮染的事情而有些惭愧,很努力的想了想安慰她的话:“和亲一事,满朝皆知,长城军花将军护卫公主至皇城,冒险离开战事焦灼的彭州,温候大宴宾客,怎能缺了姐姐?”
况且,没了长城驻军统领的出席,今晚温候府的宴会,怕是没了精彩之处呢。
樊国五州,各州州令同驻军统领文武分列,互不相交,可这温候的生辰宴,适逢边城驻军统领至皇城,自然是要相请的。
姣萤徐徐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微低头间,掩藏了心绪。
花暮染闻言长叹一口气:“可是…参加生辰宴,是要有贺礼的啊”说完怏怏的拿一边的手拄着下巴,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姣萤,灵巧的眉目染上些微困窘之色。
风华楼在樊国境内有多处酒楼、客栈,贩卖珍品的营生,金银税赋自是不少,阿萤时常至各州巡游,长城边关自是重中之重,两人一来二去,逐渐熟稔,竟至知交好友。
“长城军粮草的危机解决了?”姣萤却没有看她,自顾自的吹着杯中的浮叶。
花暮染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说起粮草,那位在并州杀死劫匪的白衣剑客,莫非是你风华楼中人?”说罢从座中站起,颇为兴奋的在房间中踱了几步:“真想和他切磋一番呢,若是能招揽加入长城军…”
想起对方缥缈轻灵的剑法,虽隔着劫匪远远望见,亦令人心折,可惜自己却未看清那人面目。
姣萤笑了笑,急忙打断她的话:“我楼中,皆是商贾,就算有些许三教九流,也入不得姐姐的眼,何时有那般人物了?”
真的不是吗?相识数年,花暮染自是知晓她楼中境况,除却来往各国传讯的“二十四节气”令主,更有奇人异士…
花暮染久居长城,这些传闻自是无意深究,今日“麻烦”来的突兀,一时之间,除却至风华楼寻姣萤,竟也别无它法。
回想刚刚在楼门外,依稀望见楼中舞姬的舞步,那分明是极高明的杀人身法,只是在这鱼龙混杂之地,有多少人知晓就不可知了。
“说起这封请柬,如今这位现任枢密使,比之左相当初的手腕,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姣萤小心的喝了一口热茶,双手捂着温热的杯子,盯着杯中一根悬浮的茶梗微微出神:“女帝十年前初登帝位,全仗当初还是枢密使的明仕逸以并州驻军相助,事成之后这个老狐狸如愿,代替了自己的恩师、左相上官尹。当时我楼中的密探也只探听到这些细微末节,可谁知三年前,新就任的枢密使,竟是当初被满门抄斩的上官家之后,上官尹的孙女,上官婕。”感觉身上渐渐变暖和,姣萤起身将隔间的窗子推开,一楼厅堂中的丝竹之声隐隐传来。
“虽说左相在军机一事,几乎独揽大权,可这位上官大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姐姐别忘了,调遣各地驻军的虎符,可一直由枢密院掌管。”姣萤难得用极认真的语气说着,像是怕花暮染遗忘掉某些重要的讯息。
花暮染却沉默不语,看了看案上那封请帖,坐回了桌案前。
姣萤也没再说什么,二人相对而坐,直到房内炉中的碳火发出噼啪的烧裂声响,花暮染才像是被什么惊到一般,又问了一句:“这些消息,怕是右相有意让你告知我的吧?“
“他所谋之事,我没兴趣知晓。朝君公主已至皇城…”想起一路上公主静默寡言的神色,和她身边的侍女长,她看了一眼阿萤:“姣霜随公主至皇城,你们姐妹免于分隔两地,阿萤以后,便无需频繁来往海音了。”
“如此,阿萤代小姣多谢暮染姐姐这一路照拂。”
两人正说着,只听楼下厅堂中,缭缭琴音忽起,一名身着彩色羽衣的舞姬从楼后帷幔中走出,脚步轻移,随着琴音的起伏翩翩起舞。她的衣脚和袖摆缀满了大大小小的玉蝶,温润的玉蝶被青色灯火映出彩色光晕,竟让舞姬本就妩媚的姿容无端生出些魅惑。
一时间,周围正在商谈货物、赏玩各色珍品的客人,眼睛都被她曼妙的身姿吸引住,连交谈的声音都渐渐变小了。
“这就是那位清宵姑娘?听说,是你楼中最好的舞姬?”花暮染站在窗边看着下方的轻歌曼舞,她与阿萤有数月未见,彭州长安阁中商贾云集,自然带去了皇城逸闻。
“姐姐久在长城,有所不知,那温候自一年前在楼中见到清宵,每月都要找各种理由请她去府中献舞,金银珠玉送了无数。”姣萤还要说什么,却看向了楼下大门处。
只见一位衣衫上绘有梅枝的年轻文士,缓步踱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封请柬样的物什,正在向楼中的侍者说着什么。
花暮染回头,看着姣萤快步走到房中灯架旁,拿起挂在架上的萤火灯,单手缓缓结印,灯笼悬浮起来,灯下的地面上一阵蓝色水光,出现了漫布水纹的“逝水”法阵。
姣萤走进阵中,对着想跟进阵的花暮染摇了摇头,下一瞬就从房中消失了。
楼下的年轻文士,还在同侍者轻声说着什么,只见侍者看了看文士身后,便又小声跟文士说了句话,去旁边引着一位商贾走向通往二楼雅间的楼梯。
年轻文士回头,正看到姣萤同侍者小声说了句话,回转过身,无比自然的向他施了一礼。
文士面容清俊,神色却有些腼腆,似是不知怎样同这清雅的女子交谈一般,眼神只一接触便将视线挪开了,随即将手中的请柬递出:“晚生莫玄素,这是左相老师让我送至楼中的请柬,他希望”说到这里,莫玄素顿了顿,微微抿了抿唇“清宵姑娘,可以前去为温候的生辰宴献舞。”
姣萤看着文士手中的请柬,有一瞬的诧异,马上就伸手接了过来。
她看着对方那一副恨不得马上逃离此处的别扭神态,打消了说几句客套话的念头,招来一位侍者,让其将莫玄素送出了风华楼。
姣萤抬头,看了看二楼窗前正看着她的花暮染,走到刚才现身的廊柱后快速施术,转瞬又回到了二楼的“逝水”法阵中,蓝色的水光渐渐隐去。
门外正好响起了侍者的敲门声,姣萤将门打开,接过侍者手中玉壶样的事物,转手递给了花暮染:“这是阗棱王室去年送往宫中的“焱烨”酒,楼中同那使者高价采买了一壶,如今做为姐姐送给温候的贺礼,再好不过。”
花暮染喜出望外,似是怕姣萤反悔一般:“谢啦”,拿了玉壶,运起玄力,三步并做两步就要从窗中跃往厅堂。
身后响起姣萤清澈的声音:“暮染姐姐,温候府中,多加小心。”“小心”二字被说的极重,似是在提醒什么一般。
然而花暮染踏在窗边的脚步只停了一下,衣衫微响间,离开了房间。
姣萤在房中静坐,直到炉中的碳火快要燃尽,她又从桁架上取下萤火灯,推开房门,沿着长长的楼梯,走到了楼内最高层。
沿着回廊慢行,顶层的木质结构很好的吸附了杂音,厅堂的喧嚣似乎到不了这里。
她停在一扇门扉外,门上刻满了流水云纹,窗框处亦有着零星的冰晶纹饰,姣萤缓缓敲了敲门。
“阿萤,进来吧。”一片静谧中,门内传出了清淡的女声。
小说《凤凰台上》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