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洗砚扶扶发髻:“妹妹好眼光,我也觉得很好看呢。”
沈月婉期待的看着她,宋洗砚视而不见,老神在在喝茶。
沈月珠噗嗤笑出了声,迎着沈月婉杀人的目光,冷哼一声。
“当嫂嫂的,怎么这么小气呢?”老夫人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你妹妹喜欢,就送给你妹妹玩就是了。”
“谢祖母赏赐。”沈月婉忙不迭的向老夫人施礼,喜笑颜开。
落英气得脸发青,还能这么无耻呢?
“小姐……”那可是大公子从边关带回来的暖玉,找巧匠一点点雕琢了半年,才做出一支玲珑步摇,老夫人好大的脸!
宋洗砚扣扣耳朵,大喝一声:“听!”
众人被她吓了一跳,纷纷凝神静听。
“有狗叫!”
“哧”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宋氏!”老夫人手指颤抖。
“祖母~”宋洗砚突然喊得甜甜蜜蜜:“您的发簪真漂亮,我好久就看上了一副差不多的,可惜我娘不给我买,您这副不如送给我戴戴?”
“你……”
“五妹妹~”宋洗砚继续甜蜜:“你的镯子好漂亮呢,嫂嫂好喜欢,你当妹妹的怎么小气吧啦的,快,送给我。”
宋洗砚不光说,她还干,上手就薅,速度快得吓人。
老夫人的赤金发簪熠熠生辉,尤其是上头硕大的珍珠,是今年南州上贡的珍品,太后赏下来的。
沈月婉的翡翠镯子,水头极好,如一汪清泉,是她姨娘压箱底的好东西,她好容易磨来,日日戴着爱不释手。
宋洗砚将东西薅来,二话不说,往发间一插,手腕上一戴,迅速行了个礼:“谢祖母赏赐。”
转头便走。
众人瞠目结舌,太……太荒谬了!
老夫人鬓发散乱:“宋氏!你你你……”
“祖母!我的镯子,我的……”沈月婉反应过来,扑倒哭嚎。
直到走出荣晖堂,呆滞的落英才反应过来,捂着肚子蹲在路边,笑得站不起来。
“小姐,您真的是……这样真好。”
小姐从小也是个调皮捣蛋的,但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拘着学女德女训,学规矩学女红,小姐脸上的笑越来越少。
现在这样,真的很好。
晚间,沈廷琛亲自来找宋洗砚,让她交出发簪和镯子。
“夫君,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心中装的应该是家国大计,锦绣文章。这女人之间打打闹闹的小事,你怎么也来掺合?像个什么样子?”
“所谓女主内男主外,这后院里的事不劳您操心。”
魔法对轰,沈廷琛被堵得哑口无言。
“柳姨娘身子还没好,夫君快去瞧瞧吧。”
宋洗砚说完,表示我要睡了,好走不送。
沈廷琛怒从心中起,想想到了明天宋洗砚……哼哼,不如今晚自己先消受一番,她是他的女人,伺候他天经地义。
沈廷琛的手揽上宋洗砚的纤腰,烛光下,宋洗砚目若横波,肌如凝脂,容光摄人。
他怎么从未发现,宋洗砚长了一副好容貌呢。
“夫人……你我这些年,从未亲近,为夫实在有愧,母亲急着抱孙子呢。”
“你们退下吧。”
小竹和落英齐齐皱了眉头。
她们之前明明盼望着小姐和侯爷圆房,可现在,只觉恶心,小姐真是受尽委屈。
“小姐……”
宋洗砚使个眼色,落英瞬间会意。
“夫君别急啊,不如先与我手谈一局?”
沈廷琛哪等得及,宋洗砚身上的幽香让他迷醉,他迫不及待想将人压在身下。
“夫人。”沈廷琛俯身过来,情意绵绵抽下了宋洗砚的发簪:“这簪子是祖母的爱物,我替你送还回去,她老人家不会怪罪于你的。”
说话间,沈廷琛又从怀中取出一件光华熠熠的琉璃簪,小心替宋洗砚簪上:“琉璃乃佛教七宝之一,戴着它明儿去上香,是个好意头。”
宋洗砚笑着应了。
“侯爷!不好了,柳姨娘晕过去了!”
“柳姨娘吐血了!求求侯爷去见见我们姨娘吧。”
宋洗砚推他:“快去吧,柳姨娘娇花似的女子,受了风吹雨打可不好。”
“落英,将我库房里的人参茯苓多送些去落霞阁。”
沈廷琛被柳朝颜唤回了神志,他刚刚怎么了?一定是这淫妇勾引他!
沈廷琛甩袖便走,宋洗砚笑眯眯起身去送,一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跤,整个人直直扑到他身上。
沈廷琛只觉犹如铁块入怀,重若千斤,手心剧痛,似有什么穿透了皮肉,不由痛叫出声。
“咔”得一声清脆轻响,宋洗砚手腕上一汪清泉似的翡翠镯子,碎成了三半。
沈廷琛的手被金簪穿透,血哗哗淌。
“真是可惜了。”宋洗砚叹息:“好好的簪子,老夫人的爱物,怎么就被侯爷压坏了呢,唉。”
金簪被压成了金片,上头的珍珠碎成齑粉,看起来凄惨无比。
宋洗砚对沈廷琛的伤口视而不见,捡起金簪,拾起碎镯,吩咐丫鬟:“金簪是老夫人的,镯子是五小姐的,给她们送去吧,就说侯爷不小心给弄坏了,过几天,侯爷买好的来,给她们赔罪。”
“宋氏!”沈廷琛捂着手怒容满面。
“侯爷,夫妻本是一体,我弄坏就是您弄坏的,我的银子就是您的银子。您的私库遭了窃,如今囊中羞涩我也知晓,我便将我私库的钥匙交予您可好?里头的东西尽着您取用。”
本来怒火冲天的沈廷琛,听了这话,手上的伤都不觉得痛了。
宋洗砚的嫁妆,可是满上京贵女中的头一份,堆山填海般的富贵。
“夫人这是?”沈廷琛满腹狐疑。
虽说宋洗砚的嫁妆早晚是自己的,但她这样双手奉上,很让人舒心。
“夫君,不瞒你说,我时常觉得……时常觉得,我这身体里,有两个魂魄,有时我一觉醒来,甚至不知昨天做了什么事,听丫鬟们描述的我的种种做派,简直骇人听闻。”
宋洗砚捂着胸口,娇弱无依:“我真怕,哪日被那孤魂野鬼夺了身子,再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来,不如趁着清醒,将身家尽数交给夫君。”
宋洗砚嘤嘤哭泣,小竹和落英大急,哭喊小姐。
主仆情深意切,沈廷琛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还好净善大师已回京,等进了普济寺,宋洗砚,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