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尽管这两个孩子在过去经历过种种不幸遭遇,但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似乎对他们幼小的心灵并没有产生太大负面影响。
一家人就这样安静而迅速地向家走去。
因为今天劳累过度的缘故,身体疲惫不堪的阮娇娇走在队伍最后面。
等到终于走进院门时已是汗水淋漓,几乎连脚步都变得异常艰难。
但令人欣喜的是,院子中央早已摆放好了装满了今天收获成果的大筐。
此时贺烨文正在厨房忙碌着准备晚餐。
为了陪伴自己一同回家的缘故,所以杨翠英也比其他人稍微晚了一点进入大门。
当她刚进门没多久,便直奔厨房去找丈夫理论:“你说你啊,去一趟农技站报个到就这么麻烦吗?怎么到现在才回到家里!”
紧接着又带着几分埋怨接着说道,“而且听讲你们差点让那个家庭给欺负惨了,可是你呢,好像一点都不着急也不在意的样子。”
“幸好今天多亏了娇娇机灵能干,又够威风,不然这些花生可能全都要不回来了。”
他原本根本没想到家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此刻似乎是在回应杨翠英的感叹,但目光却忍不住转向了一边的阮娇娇,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感激。
“以后碰上这种状况,别硬撑,可以直接来找我,我在农技站那边。”
贺烨文认真地说,语气充满了关切。
他希望下次若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时,能够及时得到消息并施以援手,不让家人吃亏受委屈。
“二婶发火起来连亲人都不认,为了这点儿花生弄出事来真是划不来。”
贺烨文补充道,语气里透出一丝无奈。
毕竟,为了些许利益而伤害了彼此之间的感情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这边正说着话呢,只见贺红云端着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红薯粥从里屋走了出来。
她一见母亲还在夸赞着阮娇娇,顿时心里一阵无名之火升腾而起。
那个可恶的大嫂,仗着自己的地位竟然还如此欺负人,更令贺红云感到无法忍受的是,就连自己的母亲也明显偏袒着对方!
“妈,别再说了,拿回这点儿花生又能怎么样,你觉得它们能卖钱不成?”
贺红云带着不满与质疑开口质问道。
“没几天这堆东西就会喂那个大嘴巴吃掉。”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狠狠地朝旁边站着已经出了不少汗珠子的阮娇娇瞪去。
回忆起去年家里同样种植了一片土地的花生,并且收获数量几乎相等的情形,贺红云就越想越生气。
那时候她们一家人辛辛苦苦摘回来之后,却发现所有果实最终都落到了阮娇娇手里。
那些本该属于全家共同享受的成果竟被她一个人据为己有,随后便全部搬进了自己居住的那个小小房间里藏着。
然而不过数日光阴流转间,原本满满当当的一篮子花生转眼间变成了一堆空壳。
怪不得原来的女主人会长得如此肥胖,想必多半是因为长期食用自家储存的食物所造成的结果吧?
听到贺红云这番指责的话语,即便这件事其实与自己关系不大,阮娇娇心中仍不免生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愧疚之情。
为了平息这场争端同时也表明自己并无恶意占有之意,阮娇娇走到了堆放着花生的篮筐旁,用尽全力将其移动到了院子的一个不起眼角落里。
“你们看着处理吧,不管是吃还是卖都随便。我现在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此话,阮娇娇并未再做任何停留,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的确,在经历了白天繁重劳动及午后短暂休憩过后,现在她的脑袋仍然隐隐作痛不已,确实需要好好放松休息一会儿才行。
看着娇娇的身影渐渐远去,贺烨文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最终还是选择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整理着手里的餐具,轻轻地放在桌面上。
“大家吃饭吧,小云,盛一碗给你爸送过去。”
他语气平淡地说道,努力掩饰内心的复杂情绪。
自从贺祥在前一年冬天的那次上山遭遇冻伤之后,他的腿就一直没有完全康复,反而越来越严重。
从那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只能躺在床上,连最基本的行动都无法完成,而腿部的状况也在持续恶化。
“咱们得想办法尽快带爸爸去县医院好好看看腿。”
贺烨文看向母亲杨翠英,带着几分急切建议道。
这个问题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可能会导致不可挽回的结果。
一提到这件事,杨翠英的眼神立刻变得忧郁起来,眼眶中闪烁着泪光。
“其实我们已经去了几次,上次甚至在那里住了足足一个星期都没有治好。”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艰难地开口:“医生说为了保住命,最坏情况下可能要进行截肢手术。”
紧接着补充道:“但是你爸爸就是不同意啊。无论如何我们都劝不了他,最后只好无奈地带回家来养病。”
听到这里,一向脾气暴躁的贺红云眼中仿佛要冒出火来一样,目光转向坐在那边唉声叹气不断的哥哥贺烨文,并且用相当不客气的语气质问他:“哥,你咋不问问爸为什么会在大冬天跑去山上,甚至还把自己给冻成那样?”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看法,然而并没有说完就被母亲给强行中断了。
“小云,别在这里胡乱发言,快点把饭菜送到屋里面给你父亲!”
杨翠英大声打断她的说话,“你现在讲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已经这样子了,多说什么都不能改变现状,更不能治愈他的病情。”
这时,贺烨文敏锐地察觉到整件事情似乎并非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于是眉头紧锁地质问道:“妈,请您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才让爸的腿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面对儿子突如其来的追问,杨翠英显得非常慌张,说话也开始磕磕巴巴,眼神四处游移不定。
等确定小云已经进了房间之后,这才支支吾吾地说起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