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蕙自觉含金量不高,但她到底不是原主,照顾一个孩子绰绰有余:
“能。”
贺霖一把抓住贺翊的衣领:“爹地也留下来陪贺霖。”
外面的雨滂沱而下,还伴随着滚滚闷雷,道道闪电仿佛要撕开天幕,很是吓人。
贺翊记得司马蕙也是最害怕打雷下雨的,不放心这母子俩,破天荒地应了一声:
“嗯,好,爹地留下来陪你们。”
贺霖在贺翊怀里缩成一团,这才安心。
司马蕙却是有点整不会了,贺翊今天好像特别好说话。
她赶紧去洗碗刷盘子,把家里打扫得井井有条,同时找了两条浴巾出来,供一大一小洗澡用。
这里以前是朴安住过的,因此男士用品应有尽有。
贺翊和贺霖正泡在狭小的浴缸里,玩着泡泡。
贺霖有了爸爸的陪伴,一点也不害怕了。
相反,本来很小的空间,也增加了相处的亲密感。
司马蕙偷偷进来,将浴巾放在旁边。
贺翊和贺霖都光溜溜地泡在泡沫中,露出一大一小的上身,小的稚嫩可爱,大的结实健美。
好像浑不在意她的存在,都看了她一眼。
司马蕙忍着心动,垂着眼睑,不敢偷看贺翊。虽然贺翊现在落落大方,袒露在空气里,任君观赏。
那侧眸注视家妻的温淡神情,简直是活色生香,像是一味春药。
可司马蕙没有忘记,亲他一下,他就索要5个亿的精神损失费。
虽然最后砍价,砍到五千万。
美色当前,也只能忍痛离去。
贺翊收回目光,矜傲挑唇,继续跟贺霖玩泡泡。
*
雷声渐逝。
整个夜都安静下来,只剩淅淅沥沥的雨声。
司马蕙抱着儿子躺在床上,哄着他入眠:
“从前有一条漂亮的小鱼在大海里游来游去。有一天,它碰到了一条章鱼,不禁笑话它,‘ 你看你多滑稽,竟然有八条腿,真像个怪物。’
章鱼看看小鱼不说话。
小鱼就更骄傲了,‘你再看看我,衣服绚丽多彩,多漂亮。’”
她讲得声情并茂,贺霖第一次在妈咪怀里缓缓合上眼。
“突然,一只鲨鱼游了过来,章鱼喷出墨汁,逃过一劫。而小鱼却害得发抖,结果被鲨鱼一口吞进肚子里。
这时候,小鱼才明白,原来长得漂亮在生存能力面前不堪一击,我们不能因为良好的外表而沾沾自喜,而要懂得谦虚……”
贺霖睡着了。
司马蕙的声音也逐渐变弱,跟着轻拍贺霖的背,陪伴他进入梦乡。
在床边打地铺的男人却睁着黑眸,毫无睡意。
“继续讲。”
司马蕙将贺霖放好,掖好被子,探出床头:“讲什么?”
贺翊闭上眼,提醒:“地板很硬,睡不着”
司马蕙立刻明白,矜贵的大少爷今晚受了莫大的委屈,于是搜肠刮肚地想个美人鱼的故事:
“老公,你相信爱情吗?”
贺翊垂在眼睑处的睫毛颤了颤:“你说呢?”
他年少时的爱情被她毁了个干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却爱上了项天煦,让他沦为全城笑柄。
然而,她又因为项天煦婚前有个私生子,转投他的怀抱。
说白了,她不过用他来托底。可婚后,她仍一次次叫他失望。如今,他心如止水,不再奢望。
司马蕙:
“从前有个女孩穿越到一个很陌生的世界,在这里,她爱上了一个王子,可是王子心里却装着另外一个女孩。
但是那个女孩还是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守护他。直到有一天,她变成泡沫飞走了。而那个王子,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有她的存在。”
贺翊挑唇,冷哼一声:
“你不如说白了,那个女孩就是你,你爱上我,无药可救。可惜,你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早晚有一天,你会离开。”
司马蕙咬唇:
“哪有这么明显。难道我不能喜欢你吗?我们都有贺霖了,我喜欢你又怎么了?”
贺翊:
“你鬼上身了,要不改天请个天师给你驱驱鬼。”
司马蕙咬碎牙:
“老公,你真的很欠揍。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我爱你。”
贺翊:
“换你,你相信母猪上树吗?”
“信。”
“你上一个。”
司马蕙较起劲来,掀开被子下床:“是你叫我上的,你可不许讹我。”
贺翊睁开眼,仰视她。
那一双黑眸亮得好像吸食人心的妖孽,蛊惑又诱人。
司马蕙真想压上去,给他点颜色,可是碍于他太贵,亲一下都要五千万,再过分点,他还不得漫天要价。
贺翊见她怂,冷嘲地勾唇,挑衅的意味浓郁:
“没胆做,就滚回去躺好,免得消耗我的体力。”
司马蕙恨得牙痒痒,感觉被吃定了。
她不甘心躺回去,气喘吁吁:
“老公,咱们现在还没有离婚,你有义务满足我的生理需求。”
贺翊挑眉:“我要是不满足呢?”
司马蕙气红眼:“行,那我满足你总行了吧?”
贺翊更欠揍,让人直磨后槽牙:“瘸子没有生理需求。”
司马蕙看得见吃不着,心梗都快犯了:“我不信。”
贺翊默了默,突然说:“你过来,靠近点儿。”
司马蕙情怯,但机会难得,她又没什么好怕的。来啊,快活呀!
低头凑近,接近那张俊美的脸。
贺翊凝视她,修长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突然用力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压在下面。
“呜!老公!”
司马蕙吃惊,而贺翊就撑起身体,覆盖在她的身上。
这时候,若是他给她一个缠缠绵绵的深吻,她大概能为他去死。这该死的男妖精!
*
翌日,晨光照进窗户,落在床上相拥而入眠的贺翊和贺霖身上。
而地铺上的司马蕙则腰酸背痛,筋疲力尽。
没错,贺翊扔下她跑床上陪贺霖睡,把她一个女人丢在地上,打地铺。
这就不得不吐槽一下朴安,这地板未免也太硬了。
“咚咚。”
有敲门声。
“谁啊?”
司马蕙现在郁闷的心情能日狗,凶神恶煞地顶着一头蓬乱的发丝,和乌青的眼眶爬起来,拉开门。
意不意外,门外竟是浅紫色大衣的纳兰芷。
一头浪漫柔美的波浪卷披散,妆容一丝不苟,手里还提着早餐。无论形象还是贤惠程度,都让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纳兰芷微笑:
“蕙蕙,起来了。我来给贺霖送早餐。”
没错,她经常这样照顾贺霖,好像亲妈一样接送他上下学,任谁见了,都觉得她是贺太太。
如今,她是真千金,没什么好遮掩的。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毫不顾忌,礼仪道德廉耻已经束缚不了她。哪怕贺翊还没有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