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震惊,“世子殿下!”
元成也瞪大眸子,紧紧盯着寒剑。
没有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他认命的闭上眸,等待这剑的落下。
陆衡眸中寒光一闪,用力挥剑而下。
“咔嚓”一声传来,元成的左手臂掉落在地,鲜血喷溅。
啊……
元成疼得惨叫出声,躺在地上。
“二弟,二弟!”大成急忙撕下衣角,将断臂之处缠住。
脸上身上都被喷了血,在夜色中看着有些瘆人。
大成手都在发抖,跪在地上磕头谢恩,“谢主子不杀之恩,谢主子不杀之恩……”
这样的结果比他想的要好很多。
剑在挥下去那一刻,他以为二弟会命丧黄泉。
陆衡将剑扔在地上,“让他滚出京城!”
说完大步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元成疼得快要晕厥,抬眸看了一眼他消失的方向,含糊不清的喃喃一句,“谢……谢主子不杀之恩,对不起……”
“别说了,快……快去看大夫。”大成将他扶着离开,前去找大夫。
望月客栈。
陆衡推门走进柳梦鸢住的客房中。
王妈见他进屋,顿时吓得了一跳,“平阳世子殿下?”
都这个点儿了,他来作甚?
陆衡眸光看着床上的人,眼里透着一丝无奈之色,“出去吧,我陪着她。”
“您陪她?”王妈皱眉连连摇头,“不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
小姐可是有夫之妇,让一个外男陪着像什么话?
陆衡皱眉看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
“你是梦鸢新买的下人?”
“我……”
“好了,让小荷进来看着就好。”陆衡不耐烦的挥手,示意她出去。
王妈纠结半晌,最终还是出门将小荷叫了进来。
屋内气氛很安静,安静得仿佛落针可闻。
小荷僵硬地站在床边,不敢发出声音。
陆衡握着柳梦鸢的手,轻声说道:“抱歉,以后我不会再让人对你恶言相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以往都是你守在我床前。
这一次换我守你……
夜晚变得无比漫长,陆衡不知不觉趴在床上睡过去。
柳梦鸢醒来时已经快天亮,天边露出鱼肚白。
想要掀开被子时,发现手被人握着。
侧头看过去,这才发现陆衡趴在床前睡着。
呵,多可笑。
她决定放手,他却又装深情了。
人啊……为何总要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小姐,您醒了?”小荷在床尾,打着哈欠起身。
腿蹲麻的缘故,刚站起来就差点儿跌倒,扶住床沿才稳住。
陆衡这时也醒了过来,“梦鸢?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说话间担忧的伸手摸她额头。
她急忙抽出手,起身靠坐在床头道:“没事,世子殿下请回吧,让苏小姐知道你在这儿的话,她又该难过了。”
陆衡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有些阴阳怪气。
他皱了皱眉,有些无奈道:“梦鸢,能不能别这样?她身子不好,平日我也只是看看而已。”
“总不能让她去死吧?她没了父兄,母亲又疯癫,能靠的只有我。”
苏家父子都是为国捐躯。
甚至是因为他们的死,陆衡才活到了现在。
他做不到对苏颖儿不管不顾。
柳梦鸢点头,“我理解,所以五年来都没有说什么?她要的不只是照顾,是想要成为你的妻子。”
“现在我已经退出,你也不用再苦恼,她也能如愿以偿,皆大欢喜。”
语气很平静,仿佛说吃饭睡觉那样平常的事情,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仔细说起来,苏颖儿的确可怜。
不过苏颖儿也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若不利用周围人的同情心来针对她,她也不会有厌恶心理。
“柳梦鸢!”陆衡有些愤怒低吼,“要我怎么做才能不闹了?你一个人说退出没有用!”
本以为两人关系已经缓和。
想着能够心平气和交谈,或是回到曾经的状态。
没想到还是这样。
每天宫里与军营两头跑,还要想着与她缓和关系。
整个人都已经心力交瘁。
柳梦鸢深叹了一声,岔开话题道:“登徒子是你带走的吧?有没有审问出什么结果?”
陆衡蹙眉扶额,臭着脸回应,“问了,就是见色起意,说是见你跟天仙一样,忍不住就这么做了。”
说话时眸光看着窗外,没有看着柳梦鸢。
“呵呵……”柳梦鸢听后笑了笑,“是吗?世子殿下还是请回吧,谢谢你昨日的帮忙,我们以后可以像朋友。”
在陆衡说出审问结果那一刻,她心脏刺疼了一下,真的很失落很失落……
她昨日在打登徒子时,就已经问出了不少。
当说出雇佣之人大致特征时,她就猜到是元成。
而这元成基本上是对苏颖儿唯命是从,真正幕后指使之人八成就是苏颖儿。
陆衡口口声声说在乎她,可是到这种时候还是选择包庇苏颖儿。
“朋友?!”陆衡都快气疯了,一拳砸在床沿上,愤怒起身,“行,你可别后悔!”
他就不信她真离得开自己。
一旦她有了危机感,定然会乖乖回到身边!
陆衡说完转身大步离开,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又关上,怒气冲天。
“呼……吓死奴婢了!”小荷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不过他已经答应不纠缠,这也是好事一桩。”
柳梦鸢挤出浅笑,“是啊,是好事。”
本该高兴,可心里却空落落的。
嘟嘟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宿主,检测到你情绪低落,是不是后悔放弃陆衡了?”
柳梦鸢手掌按在他脸上,往边上一推,“小荷,伺候我洗漱更衣,高老那边应该已经往会场去了。”
“我现在只想竞标成功,不能让暗处的人看笑话,这也是在傅家立足的机会。”
这是她嫁入傅家第一次主事,必须好好对待。
希望傅璟羽回来所看见的是好结果。
小荷立马打起精神,“是,奴婢给您拿衣裳。”
拿过衣裳为她穿上,边穿边安抚,“小姐也别太紧张,竞标的瓷器可是独一无二的,而且完美无瑕疵,定能取胜。”
柳梦鸢看向窗外,眸光悠远的喃喃细语道:
“若夫君在就好了,他应该很想在现场,斑彩瓷是他花不少精力研究出来的。”
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腿治起来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