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赐下的东西,谢九洲全都给了洛琼,不仅如此,谢九洲还把西边最大的院子也拨给了这位新婚夫人。
关于金银财宝,洛琼自是高兴的,只是单独拨个院子又是什么意思?
“王爷这是要同妾分居?你我新婚燕尔,正当是如胶似漆、如狼似虎的时候,怎么还要把妾赶到西院去?”
某人如狼似虎的发言惹得谢九洲一口茶喷了出来。谢九洲拭了拭嘴角,用干咳掩饰尴尬。
从旁伺候的花溪等人也忍不住纷纷交换眼神,而后自觉退下。
谢九洲无奈叹气:“西院拨给你是因为那边有一间比较宽敞的库房,父皇赐的东西不少,总得有地方存放才是。”
洛琼笑嘻嘻地点点头:“哦,原来是为了存东西啊。那我呢?
王爷要把我存放在哪?心里吗?”洛琼说着一双柔夷便又不安分起来。
谢九洲轻车熟路地握住洛琼冰凉的手指,戏谑道:“王妃这一言不合就撩人的毛病到底是从哪学的?”
洛琼仰脸,眼睛笑得弯弯的:“还用学吗?妾可是天赋异禀!”
“天赋异禀?是撩本王天赋异禀,还是对随便哪个男人都天赋异禀?”
“呦?王爷这是开始试探妾的真心了?上道!我喜欢!”
洛琼眼中尽是玩味和挑逗,唯独真情寥寥。
这样的眼神让谢九洲不由得心中烦闷,他手上一用力便把洛琼推到一边,神色间也骤然疏离了几分。
“明日是你归宁的日子,该给的体面本王都会给你。本王会陪你回去,但礼物你自己选。
父皇赐下的东西你可随意支配,若是还有什么想带回去的,让花溪去办就是。”
谢九洲没头没尾地撂下这句话,便冷声唤阿三进来将他推回书房。
看着谢九洲的背影,洛琼只觉得莫名其妙,她转头看向刚刚进来的花溪,忍不住问道:
“你家王爷一直这么喜怒无常吗?”
花溪摇头,坦言道:“主子已许久没有过什么情绪了。”
“没有情绪……”洛琼低声重复着花溪的话,脑海中不自觉地闪过那人的身影。
是啊,她怎么忘了,他本就是个没有情绪的怪人!
“王妃,明日归宁您打算带什么回去?属下提前准备。”
“带什么回去?带屁!”
洛琼利落起身,全然不顾花溪一脸诧异,大步往西院细数宝贝去了。
次日清晨,谢九洲的马车早早就等在门外,可眼看着辰时已过,却始终不见洛琼身影。
谢九洲:“阿三,去看看怎么回事?”
阿三应了一声,随即准备入府,可人还没到门前,便见洛琼与花溪不紧不慢地从府内出来。
洛琼没事人一样地跳上马车,全然没有迟了的自觉性。
阿三走到花溪跟前,压低声音:“主子已经等候多时了,王妃到底怎么回事?”
花溪白了阿三一眼:“王妃怎么回事也是你能问的?”
“不对呀!花老大,这才几天啊,你怎么就开始帮着王妃说话了?
虽说咱这王妃有些特别,但你可别忘了,她可是穆家人!”
花溪的目光落在车内洛琼的身上:“阿三,我觉得咱们这位新主子很不一样。”
“很不一样?”
“嗯,你知道今天王妃带的回门礼是什么吗?”
阿三四处瞧了瞧,说来也怪,王妃都出来了,却始终不见有人把回门礼搬出来。
花溪见阿三还在到处找,直接抬手敲了一下他的后脑。
“别找了!王妃带了个屁!”
“啥玩意?屁?”
马车在阿三诧异的尖叫中缓缓行驶起来,花溪轻笑,从旁跟上。
半晌,阿三才反应过来大步追了过去。
相府
穆婉心一大早就在段景川的陪同下回了穆家,二人看起来倒是琴瑟和鸣。只是穆婉心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
大夫人秦氏见女儿如此,不禁有些担心,便借由将女儿唤到内院。
秦氏:“心儿,你这脸色怎么如此差?你同娘说实话,是不是那段景川太不节制了?”
秦氏不提倒也罢了,可一提起“节制”二字,穆婉心顿时恼火得很。
“娘,那段景川哪里是不节制,他简直就是太节制了!”
“太节制?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还没圆房?”秦氏一脸困惑。
穆婉心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的确还没圆房。大婚当日我无故晕厥过去。
当日段景川就没有宿在新房,后来这两天我身体好些,便主动寻他。
可这木头疙瘩却总是以我身体为由推拒。娘,你说这段景川该不会不喜欢我吧?”
“怎么可能?我女儿美若天仙,哪个男人能不喜欢。
我看啊,就是女婿太心疼你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会晕厥?可找郎中瞧过了?”
“瞧过了,并无大碍。”
“你啊,还是要小心保护身体才是。”
秦氏心疼地拍了拍穆婉心的手,而后却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道:
“对了,安王府一直没人来报丧,你说穆汐那小贱人不会没死吧?”
“怎么可能?”穆婉心好笑地看着秦氏,“我可是亲眼看着那小贱人把鹤顶红喝下去的。
再说了,当日她出门前可就已经奄奄一息了。娘你不是亲眼所见吗?
她喝的可是鹤顶红,便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怎么可能不死?”
“可安王府的确没人来报丧啊?”
“安王?那个男人就是魔鬼,别说是穆汐那小贱人,只怕他亲娘死在面前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我猜啊,那小贱蹄子可能早就跟死狗一样被丢到乱葬岗了。”
听女儿如此说,秦氏总算松了口气,母女二人一脸恶毒,相视而笑。
正此时,管家梁伯匆匆赶来:“夫人,小姐,安王殿下到了。老爷让你们到前院迎接。”
“谢九洲?他来做什么?”穆婉心大惊,神色间还带着几分怒气。
上一世,谢九洲可是从未登过穆府的门。无论她如何求他,他就是不肯。
那么这一世他又来做什么?给穆汐报丧?一个贱人,也值得他如此上心?
“安王一个人来的?”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穆婉心上前对梁伯问道。
“自然是把二小姐也带回来了。只是……”
梁伯欲言又止,也不知这话到底该不该往下说。
可他这么一犹豫,反倒让穆婉心误会谢九洲带回来的正是穆汐的尸体。
穆婉心唇角勾笑,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走吧,看看热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