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有冷冽的气息,时有微纳闷。
怎么闻到沈叔身上的味道?
站在她对面的李程星视线稍移,看向她身后,时有微跟着回头。
沈皙白就在她身后,单手插在兜里站着。
“沈叔?你跟校长谈好了?”
沈皙白低头看她,眼里盈满碎光,“你拿手机一直不回来,下来找你。”
时有微将他的手机递给他,“我遇到朋友了,说几句话。”
他稍稍抬眼,澹澹的目光落在对面的人身上,声音轻缓,“这位是……”
“噢,”时有微介绍,“沈叔,这位就是在论坛里帮我澄清的李程星,我刚才正跟他道谢。”
沈皙白从口袋里抽出手,修长的腿往前跨了一步,伸手,“你好,我是沈皙白。”
李程星看着面前的男人,二十大几岁,沉稳,内敛,长相特别出众,周身的气场十分强大。
站在他面前,有种极强的压迫感。
明明他的个子只比对方矮了寸许,却觉得对方比他高出许多。
他悚然握住伸来的手,“你好。”
时有微介绍,“程星,这是我爸爸的朋友沈叔。”
李程星一听是长辈,立刻双手握住他的手,跟着时有微的称呼叫人,“你好沈叔,我是李程星,是有微的好朋友。”
沈叔?
沈皙白冷嗤了一声,脸上神色未变,笑着说,“很感谢你帮了微微。”
他抽回手抬腕看表,“已经是饭点了,这样吧,有时间一起吃个午饭吗,就当对你的帮助表达感谢。”
李程星看向时有微,征求她的意见。
时有微笑着点点头,“别客气,就是一顿便饭,由沈叔出面替我请你,最合适。”
李程星明白她的意思,他们单独一起吃饭,容易被人误会。
有第三个人在会比较妥当。
他点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偷觑了一眼时有微,心里暗喜,能跟她一块多待会儿心里就很甜。
事情说定,沈皙白打电话给李楠,让他定餐厅,再另外准备一辆车接人。
他先带着时有微坐宾利走了。
车子绝尘而去,李程星一个人站在风里。
没等多久,一辆车无声在李程星身边停下。
车身线条流畅,淡蓝色的车身光可鉴人,好迷人的车!
驾驶室里的人下车走到他面前,“请问,是李程星同学吗?”
李程星将目光从车身上收回来,点点头,“你好,我是。”
李楠伸手,“你好。我是沈总的助理李楠,沈总派我来接你。”
李程星匆忙握住他的手,“你好,谢谢。”
两人一起上车,李程星坐进副驾驶里,有些紧张,拉了几次安全带都没拉住。
他尴尬笑了下,“这车……是传说中的库里南吗?”
李楠发动车子打方向盘,“不是,是古斯特。”
刚才那辆宾利已经感觉很豪了,这辆车看起来更贵。
他艳羡不已,“沈总……好厉害!”
李楠礼貌地笑笑,“李同学也很不错,当年以年级第二的成绩入学,又以高分完成四年学业直接保研。在校期间,积极参加各类活动,锻炼自己的能力。不仅长得帅,家世也不错。挺优秀的。”
李程星那点资历在沈皙白面前不够看,他不好意思讪笑,“李助理过奖了。”
等红绿灯的间隙,李楠看了他一眼问,“明年毕业,是打算继续攻博,还是回家继承家业?”
提起父亲李程星显出几分忧愁,“我爸这些年操劳过度,身体不太好,明年毕业,我打算回去帮他打理公司。”
绿灯了,李楠继续往前开,“令尊是从事什么行业?”
李程星:“我家里做家具生意。”
闻言,李楠从中控储物箱里拿出一封函件递给他,“时小姐结婚了你知道的吧?”
李程星接过信笺,疑惑地点点头。
李楠继续说,“这是我们沈总替她表达的感谢,或许对你有很大帮助。”
车子陡然停下,李楠扭过头一脸商业微笑,“到了。”
李程星看向窗外,A大两个字出现在眼前。
原来,他们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校门口。
李楠说:“东西收好,那么,再见了李同学。”
李程星呆愣愣下车,刚关上车门,古斯特多幅式轮圈缓缓转起来,车子如来时一般,无声滑走汇入车流。
他捏着那封函件僵立在校门口,久久回不过神来。
三栖阁
宋代中式简雅包房内,沈皙白引时有微落座。
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问,“沈总,现在点单吗?”
他嗯了一声,脱掉西装。
时有微小声问,“不等李程星来吗?”
沈皙白将脱下来的西装交给服务员,在她对面坐下来,“刚才李楠发信息,说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服务员将菜单放在时有微面前,“沈夫人,请点单。”
呃。。
好别扭的称呼。
她举着菜单挡住脸,俯身凑近些压低声音问沈皙白,“沈叔,他们怎么知道?”
沈皙白松了松领带,学着她放低声音,“大概是李楠定位置的时候说的。”
沈叔怎么有点调皮?
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她清了清嗓子,点了两样爱吃的,把菜单递给沈皙白,“沈叔你看看你吃什么。”
他接过来直接递给服务员,“按照老样式上。”
服务员收了菜单出去,时有微的手机有消息进来。
她拿出来看了下,是李程星。
【有微,真不好意思,我室友临时出了点状况,我得帮下忙,不能一起吃饭了。你帮我谢谢沈总。】
时有微顺手回:【没关系,下次再聚,你先忙。】
沈皙白扫了一眼她的手机问,“怎么了?”
回完信息,时有微放下手机,“哦,是李程星,他来不了了,让我替他谢谢你。”
沈皙白眉目轻松地嗯了一声。
菜陆续上桌。
沈皙白帮她夹菜,随口说,“下午没事去看身衣服,回头我接你一起回沈园。”
时有微看看身上的衣服,白色一字领收腰鱼尾裙。
挺得体的啊!
她问,“不是家宴吗?很隆重?”
沈皙白没回答她,“你去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