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看看,这就对了!江北四省就这么一个沈家,就这么一个’沈半城‘。她母亲那一族往上数代,不是朝廷大官,就是顶级商贾。
那都是和皇族打交道的,她骨子里带的,那是贵族的传承。你就说这整个江北四省,有胆量拦老子车的名媛有几个?”
福顺儿摇摇头,“还真没有!”
“但她敢,她绝不是那些空有花架子的名媛。
她嫁进来,那就是财神爷登门儿,什么面子不面子,在一个小丫头面前讲什么面子!
老子要的,是大总统,是西北江南那些大帅给老子面子!
敌人面前逞威风,女人面前膝盖软。”
福顺听着一席话,顿时醍醐灌顶,“帅爷厉害!”
傅彰笑得闭不上嘴儿,“再说,这年轻小夫妻俩呀,睡着睡着感情就来了!到时候焰霖自己哄哄,孩子跟谁姓儿那还不一定呢!”
福顺儿想,帅爷还真是老狐狸。
“福顺儿啊,你现在回趟军政府,婚书让他们拟好了立刻送过来,此事宜早不宜迟!”傅彰很是着急。
“帅爷放心,小的这就去!”
“督军!”
傅彰正琢磨事儿呢,两道高大的身影已然来到他身边——
其中一个是傅焰霖。
在家里,傅焰霖喊他爹,在外头,都喊督军。
傅彰看了眼儿子有点儿心虚,平时张口闭口逆子、混账、你小子的,今儿语气温和些许,“拦车那丫头真有两下子,她送的‘雪上一枝蒿’救了咱所有的伤兵!
诶,她老子救过来了吧?”
傅焰霖盯着他老子打量,有点奇怪,怎么这么温和?他爹鬼附身了?:“嗯!”
“督军!”沈伯韬给傅彰行了个军礼,“回头我带两瓶好酒去探望您!”
“哎呀,咱们爷们儿不搞那一套,你是焰霖的好兄弟,那跟我儿子有啥区别?
你的功劳,我都给你记着!”沈伯韬一直给傅焰霖暗中做探子的事儿,傅彰是知晓的。
沈伯韬的歌舞厅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的消息都逃不过这里。
傅彰需要沈伯韬这样的人给傅家提供各种情报,他自然说话热乎。
沈伯韬低醇一笑。
傅彰又看向儿子,“等会儿你送那丫头回家,她今儿可真是帮了咱大忙了!”
傅焰霖当即拒绝,“不行,我和伯韬约好了去喝一杯,走了!”
傅彰看着儿子凛然又嚣张的背影,张嘴要骂出来了,可转念一想,又憋回去了,自语,“他么的,回头让你厉害老婆收拾你!
兔崽子,老子怎么生出个这么不圆滑的混账,一点儿都不像老子!
送你老婆回家都不乐意?老子当年为了娶到你娘那江北第一美人,老子膝盖都跪软了!
要不能他么有你么!”
傅彰气得狠狠踢一脚车胎。
周围扛着铮亮马刺的卫兵是大气儿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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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伯韬上了傅焰霖的车,往后看了眼傅彰,“焰霖,你爹让你送人家小姐回家,是不是想撮合你和那位小姐?”
“他想,我不同意,没用。你知道的,我不娶妻。
如今这世道,李重年前几天还是奉城威风凛凛的大帅万人敬仰,今天就尸骨无存了。家宅被抄,妻离子散,到处逃命…
我们现在风光,但能风光到哪一天,谁又能说得准呢?娶妻生子害人害己。
我三弟结婚了,老傅家不会无后就成,呵呵!”傅焰霖道。
沈伯韬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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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沈时笙刚从医生那里得知了父亲五脏六腑均有不同程度衰竭的消息。
医生说是补药服用过度以及药食相克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