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大哥!”
不止是陈宴,叶凝萱与楚骁峰等人,亦是被这突发的变故,震惊得目瞪口呆。
谁也未曾料到,一个被所有人忽略的侍女,竟做出了此等惊天之举…..
“保护大人!”
“少爷!”
宋非与朱异见状,当即一左一右,以最快的速度,护在了陈宴的身前,以免再次出现任何突发状况。
这女人为什么会没事….陈宴心中嘀咕了一句,将手搭在两人的肩头,“无妨!”
“她要杀的不是我….”
说罢,深邃的目光,打量着他缜密计划中,唯一的变数。
达溪珏捂着透心凉的胸口,被匕首没入处寖出殷红鲜血,回眸一瞥,留下了此生最后一句话,“你竟是藏了这么多年….”
“澹台明月,你都做了些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老爷!”
叶凝萱瘫坐在地,浑身颤抖,发了疯般开始咆哮质问。
澹台明月早已没了之前的温柔恭顺,人畜无害,取而代之的彻骨的寒冷,反问道:“夫人,我的好夫人,这其中的缘由,你莫非不清楚?”
“我….”叶凝萱怔住了,哑口无言。
原本刺激的场面,再次变得冷寂下来。
“她知道,但我不知道呀!”
陈宴突然开口,打破了尴尬,饶有兴致地问道:“澹台明月,要不同我讲讲?”
直觉告诉陈宴,这其中必定有猫腻,绝对还是大瓜….
“无可奉告!”
澹台明月松开匕首,冷冷地吐出四个字。
“小娘们,你可知你杀得是谁?”
“在朝廷未曾宣判前,他依旧是朝廷命官,你犯的是死罪!”
张文谦快步上前,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达溪珏,咬牙道。
谋逆要犯死在了外人的手里,是明镜司,是他们这些人的失职。
若是被追责起来….
“无所谓!”
澹台明月依旧还是,那副冷若冰霜模样,坦然道:“现在小女子大仇得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言语之中,透露出的是对生死的满不在乎。
“还是个小辣椒!”
陈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缓步上前,停在达溪珏的身前,不徐不疾拔出匕首。
“嗞!”
下一刻,匕首再次没入达溪珏的胸膛。
原本奄奄一息的达溪珏,在短暂一颤后,彻底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黯然落幕。
“下次捅人的时候,记得多补几刀,以免心脏偏右,让其逃过一劫….”
陈宴拔出匕首,站起身来,随手丢给朱异,漫不经心地叮嘱道。
顿了顿,又继续道:“行了,达溪珏负隅顽抗,拒捕抗法,为我所杀!”
简单的一句话,就将达溪珏的死,彻底定性。
图谋不轨造反未遂的大将军,在事情败露后,试图负隅顽抗,罪加一等,被办案的明镜司朱雀掌镜使,就地正法,死有余辜。
“你….”
澹台明月闻言,呆呆地望向陈宴。
她不明白,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为什么会要帮自己….
“来人!”
陈宴却没管女人脸上的惊讶,而是自顾自喊道。
“在。”
几个绣衣使者应声上前。
“将她押下去,带回朱雀卫关押,由我来亲自审问。”陈宴抬手指了指,吩咐道。
除了这个女人的行事,令陈宴产生兴趣外,更重要的是….
澹台这个姓氏!
“是。”
两个绣衣使者将澹台明月带走。
陈宴招手,唤来张文谦,附耳低声道:“老张,等会回去后,你去查一查这个女人的来历,要细!”
“好。”张文谦点点头。
在做完对澹台明月的安排后,陈宴的眸中闪过一抹冷笑,朝一绣衣使者打了个响指,吩咐道:“去,把达溪珏的族谱,给我翻出来!”
那名绣衣使者领命快步而去。
“陈宴,你想要作甚!”
恍惚间,叶凝萱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且,还极为的剧烈….
“叶夫人,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陈宴耸耸肩,淡然一笑,开口道:“等族谱到了,不就知道了?”
片刻后。
那绣衣使者返回,手中还捧着一本泛黄的文书,恭敬道:“大人,族谱在此!”
“还真是挺厚一本…”
陈宴径直拿过,随手翻了翻后,就丢给了宋非,“老宋,将这族谱上的男丁,高于车轮的全部勒死!”
言语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平静到像是在安排,一件再寻常不过之事。
而非是在斩草除根。
宋非没有提出异议,只是略作沉思,开口道:“那就是六岁以上的,全部….”
但话还未说完,就被陈宴摇着手指打断:“不不不!”
“我指的是平放的车轮….”
此言一出,饶是宋非都难免有些变色,“大人,未免有些太过于残忍….”
平放的车轮,就意味着连襁褓中的婴孩,都全部不放过….
“老宋,道德可以有遗憾,但生命不能有隐患!”
陈宴抬手,拍了拍宋非的肩膀,叹道。
顿了顿,又继续道:“你就不怕他们日后长大,来找垂垂老矣的你复仇吗?”
二十年后,因一念之仁放过的达溪氏后人,正值壮年,而他们这些人却是年近五十,却已是暮年….
宋非咬了咬牙,沉声道:“遵命!”
一直聆听安排的张文谦,适时上前,问询道:“大人,那这府上的女眷呢?”
“老张,你这话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陈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道:“咱们朱雀卫的弟兄们,很多还未娶妻,还未纳妾吧?”
“这不正好现成的?”
达溪珏有不少的侍妾、女儿、丫鬟,与其被冲入教坊司,还不如便宜了朱雀卫的弟兄们。
省的长夜满满,他们孤枕难眠,立棍单打。
正好还能借这些,收买一波人心,何乐而不为呢?
“大人圣明!”
书房内的绣衣使者们闻言,皆是眼前一亮。
都知道新任的掌镜使是好人,但没想到好到了这个地步….
“叶夫人呢?”张文谦努努嘴,指向叶凝萱。
眸中满是觊觎之色。
陈宴一眼就看透了某人的小心思,笑道:“这半老徐娘的女人,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带回去….”
陈宴虽有孟德之好,身具魏武遗风,但年逾五十的娘们,还是大可不必了。
张文谦喜欢就给他了。
秦靖澜听到陈宴就连,达溪珏的遗孀都不放过,当即破口大骂道:“姓陈的王八犊子,你可真是个畜生!”
“秦将军是吧?”
陈宴循声望去,似笑非笑,“你先别急着骂….”
顿了顿,又继续道:“毕竟,你家的处置方式也是一样的,你的妻子女儿,一样会为奴为婢!”
作为端水大师,陈宴主打一个一视同仁。
不止是秦家,楚家丁家也绝不例外。
“混账东西!”
秦靖澜气急败坏,强撑着疲软的身体,拎刀就欲砍去。
陈宴撇撇嘴,一脚将秦靖澜踹翻在地,“省省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