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意带着许无双回屋睡觉,许肆意进浴室洗澡后。
许无双环顾四周,一双眼变得空洞无光,蜷缩在角落,不安无措的抱紧双腿。
风吹起窗帘,许无双惊恐的望向周围,曾经被欺负过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许无双身体逐渐开始颤抖,眼泪夺眶而出,大颗大颗滚落。
蛇,青蛙,蚯蚓,排泄物,冰水,辣椒等等,她不知道这次她们又会拿什么吓她,欺负她。
辣椒水进眼睛里的感觉她可以记一辈子都忘不了。
许肆意擦拭着头发,嗅觉也变得敏感了许多,闻到这个房间有股味道,应该是长时间锁门关窗的原因,看来今晚不能住这里。
没见到许无双,以为她是出去了,扭头看到角落里蜷缩成一团,小声呜咽的女孩。
许肆意瞳孔猛地一颤,刹那间,心提到了嗓子眼。
赶紧跑过去,“无双,无双,你怎么了?”
许无双目光空洞,仿佛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许肆意吓坏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这样,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无双,无双,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姐姐,你看看我。”
许无双像是听到了什么敏感词汇,伸出手,猛地推开她,“我姐姐没死,我姐姐没死,滚开!滚开啊!”
许肆意看到她这模样,对于心理学颇有研究的她立刻就明白她曾经受过非人伤害。
许肆意伸出手将人搂进怀里,“无双,别怕,是姐姐,是我。”
许无双一个劲的摇头,“不要,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啊!救命啊!”
喊话间,许无双攥住许肆意的手,一口咬下去,许肆意一声不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另一只手将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慰道:“别怕,别怕,有我在,不会有坏人来。”
许肆意不知道她收到了什么刺激,但肯定和之前的经历有关。
闻到血腥味,许无双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而出,猛地抬头对上许肆意的脸,吓得惊慌失措,赶紧松口。
颤抖的手握住她姐姐的手,泪流满面。
“不!不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不是,呜呜。”
许无双扑进她怀里,许肆意依旧是温柔的安慰着她,“没事,没事,姐姐不疼,没事的,无双乖。”
许无双哭着摇头,而后猛地狂扇自己巴掌,“是我,是我伤害了姐姐,对不起,是我的错。”
许肆意赶紧制止住她的行为,将其控制住,“无双乖,没事的,姐姐回来了,姐姐不疼,不疼。”
许无双鼻涕眼泪一脸,哇的哭着说出自己的原因,“姐姐,姐姐,他们都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十六岁那年,爸爸的朋友,那位叔叔,我正在睡觉,他进来了,他捂住我的嘴,我要咬他,他打我,扇我,她们还会在我床上放蛇,青蛙,好多好多的蜈蚣,爸爸说要给我过十八岁生日,兰姨的表弟他想要欺负我,我用花瓶把他的脑袋砸了一个血窟窿,他们说是我下贱,是我勾引了她表弟,爸爸把我赶出家门,什么也没有给我。”
其实三年前她和秦墨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她十八岁时,她一个人走在路上,身无分文,无家可归。
她迷迷糊糊间差一点撞上他的车,他扔了一笔钱给她。
手臂上刚才被许无双咬的很深,鲜血淋漓,可许肆意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听到妹妹这番话,她却红了眼眶,浑身怒火。
“放心,姐姐不会放过任何人,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许肆意眼底迸发瘆人的杀意,恐怖如斯,气场全开。
许无双就这样乖巧的依偎在她怀里。
“我们回出租屋去,好不好?姐姐给你做宵夜吃,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吃我做的乌鸡面吗?一会我们买一只乌鸡,无双帮姐姐揉面好不好?姐姐要炖乌鸡。”
许无双吸了吸鼻子,想到了小时候美好的时光,心中的恐惧和阴霾也在这一刻被撕开一层裂缝,让光透了进来。
许无双胡乱的擦拭着眼泪,“不,我不吃。姐姐,你的手受伤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去医院!”
许肆意:“好,那我们就先去医院。”
许肆意用毛巾包裹好伤口,两人走出去,林兰兰听到动静见两人要离开,露出得意的笑容。
刚返回到床上睡觉,整个房间传来咚咚的砸墙声音,许鹇凌和林兰兰压根没有办法睡觉。
许肆意临走时就吩咐把她们的房间都砸了,要重新装修,而且就要今晚上砸。
许无双红着眼看着许肆意的手上药包扎,满眼都是愧疚。
她害了姐姐,她果然是个灾星。
她是个灾星,是不祥。
许肆意:“无双,我渴了,给我拿瓶水可以吗?”
许无双立刻站起来,“好好,姐姐,我这就给你拿。”
两人回到出租屋已经很晚了,许无双不想再麻烦姐姐,就说自己不想吃了。
这次没有看到胖胖的房东,许无双还有些意外,平时他一直坐在里面打游戏的。
“好了,不用一直盯着我的伤口,我已经不疼了,无双,我知道你是出于应激反应,姐姐我不怪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怪你,因为你是我妹妹,是我亲生的妹妹,所以别在愧疚了好吗?如果你真的想要做一些什么弥补我,那就给我端盆热水,给我泡泡脚。”
许无双一个劲的点头,“好,好,姐,我这就去。”
睡觉时,许无双怕自己睡得不老实,所以主动提出要睡沙发。
许肆意:“我伤的手在外面,你怎么可能会碰到我的手?好了,快上床睡觉,不早了。”
“是,姐姐。”
许无双一整晚都在梦里哭泣,许肆意一遍遍的给她擦拭眼泪,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许肆意拨通阿岚的电话,“去查林兰兰的表弟,还有许鹇凌身边的朋友,明天一早我要看到这些资料。”
阿岚本来还困意满满,在看到是许肆意的电话,一秒清醒,“是,意总。”
许肆意望着深沉的夜空,叹了口气,下意识想去摸什么,深吸一口气才发觉自己身上没带任何东西。
“阿岚,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奖金翻倍。”
“意总,阿岚是你的人,不说辛苦。”
跟着许肆意是阿岚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没了许肆意谁给她开那么多的工资,没有她,哪来的阿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