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个月大时突发哮喘,小脸憋得通红,家里连药钱都拿不出来。”
莫紫兰冷笑一声,眼神变得诡异,“就在那天晚上,那条大蛇来托梦,说只要把你献给龙王,我们全家就能活下去。”
寒意从脚底窜上来,我浑身发冷,喉咙发紧。
“那年冬天,你爸把你丢在树林深处。”
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觉得你会被冻死,这样也算完成了与龙王的约定。”
我胸口发闷,呼吸变得困难。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白茫茫的一片,就像当年我被遗弃的那个夜晚。
“当晚,那头妖物又出现了,说箱子里是你的聘礼。”
莫紫兰的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神情变得兴奋,“第二天门外真的出现了一口大箱子,里面除了这件红嫁衣,还有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金条玉器,应有尽有。”
她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从那以后,我们家运势突然好转。开商铺,炒股,买楼,样样都顺风顺水。你爸开了公司,我也有了自己的美容院,小莹上了最好的学校。”
我心如刀割,原来在他们眼中,我的命就值这些身外之物。
“六年后我们想搬去哈尔滨住大别墅,那头怪物现身了。”
莫紫兰的语气变得恐惧,双手不自觉地颤抖,“它警告我们不许违背诺言,说二月初二要来接走我的女儿给龙王冲喜。它说你还活着,如果不把你交出来,我们全家都得完蛋。”
她顿了顿,眼神闪烁:“这时我们才发现,你竟然没死,被江对岸的顾奶奶救走了。”
屋内温暖如春,我却觉得如坠冰窟。
“这些年,我们找过顾兰芝三次。”
莫紫兰继续说,语气变得愤恨,“可那个老太婆看出我们居心不良,死活不让我们靠近你。”
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天色渐暗。
“小雨获得了海外名校录取,我们本想送她出国避避。”
她眼中闪过怨毒,咬牙切齿地说,“可从除夕开始大雪封山,龙王不让我们离开,除非二月初二的婚礼如期举行。”
我躺在床上,感受着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所以,你们认回我只是想让我替沈莹嫁给龙王?”我声音颤抖,每个字都带着苦涩。
“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
莫紫兰尖声道,面目狰狞,“顾兰芝说你是什么凰灵转世,是神鹿选中的人?只是借我肚子重生罢了!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亲手掐死你,否则也不会被困在这鬼地方!”
一阵风从门缝里吹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望着面前这个曾经朝思暮想的母亲,泪水在喉咙里堵成一团,只能扯出一抹苦笑。
小时候总是追着奶奶问我的爸爸妈妈去哪儿了,奶奶总是闭口不言。
我看到别的孩子都有爸妈疼爱,于是我也向神明许愿能见父母一面。
我常常幻想重逢的场景,幻想他们会抱着我痛哭,说这些年来有多想我。
现在,我的亲生母亲就在眼前,却说着多么后悔没有杀死我。
莫紫兰举着血红的嫁衣坐在床边,那件嫁衣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染着血迹。
她面无表情地说:“穿上它,今夜必须献祭。”
我浑身发麻,手脚如灌了铅般沉重,只能眼睁睁看着莫紫兰母女给我穿上嫁衣。
“你这个丧门星,就该早点把你送去龙王庙!”
沈莹咬牙切齿地说着,眼里闪烁着报复的快意。
她俯下身,一把撕开我的毛衣,露出里面的内衣。
“穿上它!”沈莹拿起那件血红的嫁衣,狠狠地往我头上套。
布料擦过伤口时的刺痛让我清醒了几分,一股怒意涌上心头。
我猛地张口,狠狠咬住她的手臂。
“啊!”沈莹的尖叫声刺破夜色,“放开我!妈妈救我!”
我咬得更用力了,仿佛要把这些年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沈莹疯狂地甩动手臂,我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
莫紫兰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这个疯子!”她尖叫着扑过来。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这场混乱。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的沈浩然。
那一掌的力道极大,我眼前发黑,嘴角渗出血丝。
他站在床边,面容扭曲:“你这个丧门星,就是个灾星!”
“爸!”沈莹躲在莫紫兰身后抽泣,“快把她送去龙王庙吧,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了!”
恍惚间,听见沈浩然阴冷的声音:“你是龙王选中的新娘,这是你的命!”
他们给我换好了嫁衣,又给我灌了琼浆露,可我已经无力反抗。
毒性再次发作,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小的空间。
手脚虽然恢复了知觉,但头顶撞到坚硬的木板,冰冷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这是一具棺材!
黑暗中,我小心翼翼地摸索,却碰到一具温度极低的身体。
那人的皮肤触感细腻,带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
“别动。”低沉的男声在黑暗中响起。
是龙栖渊!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为什么是你?不是应该……”
“闭嘴。”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我不甘心被他呵斥,想要挪动身子寻找出口,却在这狭小空间里重心不稳。
身子一歪,整个人摔在他身上。
“让你别动!”龙栖渊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起来,带着一丝嘶哑。
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身体也绷得紧紧的,像一张随时会断裂的弓弦。
“你…你怎么了?”我犹豫片刻后开口,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鹿血!”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你的血里有凰灵的味道。”
我看向我手腕处那两个被蛇咬的牙印,心里不住吐槽,这也闻得出来?
一阵突然心底发凉:“那…那又怎么了?”
“对龙族来说,”他的声音愈发沙哑,“这是最强烈的催情之物。”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他的唇落在我的颈间。
那触感冰凉而潮湿,像是毒蛇的信子,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栗。
“不要!”我挣扎着想推开他,却被他的力量牢牢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