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文学
这里有好看的文学小说推荐

第2章

我想要站起来,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低头看去,手腕上赫然有两个鲜红的牙印,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黑。

剧烈的疼痛从伤口处蔓延开来,意识开始模糊。

在昏迷之前,我看到沈家人惊恐的表情,听到沈浩然失声尖叫:“她被咬了!快叫医生!”

可他们谁都没有上前扶我一把。

眼前的世界渐渐陷入黑暗,我感觉自己在下坠,坠入无边的深渊。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从昏迷中醒来,脑袋后边一跳一跳地疼,仿佛有人用铁锤在不停敲打。

我想要起身,却发现四肢如同灌了铅,完全动弹不得。

那条蛇的毒性竟如此霸道,我心里暗暗叫苦。

眼眶不知为何开始发热,或许是伤口的疼痛,又或许是难以接受的现实,让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我用力眨了眨眼,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太过软弱。

门突然被推开,沈莹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袭淡紫色的丝绸旗袍,发髻高高挽起,耳垂上的钻石耳坠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她那张精致的脸蛋上挂着高高在上的笑容,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看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优雅,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报警!”我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

沈莹轻蔑一笑:

“姐姐,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好心救你,你怎么还不领情?”

她走到桌前,慢条斯理地倒了杯水。

我的喉咙干得发痛,不由自主地盯着那杯水,喉结不停滚动。

沈莹端着水杯走到床前,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她的眼神中浮现出恶意,下一秒,冰冷的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

“你疯了吗?”我愤怒地吼道,冰凉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沈莹坐在床边,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被扔在乡下的野丫头,要不是你还有用…”

我死死地瞪着她,恨不得用眼神在她脸上烧出两个洞来。

她那张与我七分相似的脸此刻显得格外可憎。

“看什么看?”

沈莹不屑地撇嘴,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发梢,“大伙儿总算把你救回来了,不过…你不知道吧,其实这都是是因为你要替我去死而已。”

她俯下身,红唇几乎贴到我的耳边:

“你以为他们真的把你当女儿?别做梦了!我才是他们从小疼到大的宝贝女儿,你啊,什么也不是!”

冰水顺着脖子往下流,浸湿了衣襟,黑玉从领口滑了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光芒。

沈莹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抓:“这是什么?”

“一块不值钱的玉而已。”我下意识想要遮掩,却因为身体无法动弹而徒劳。

“就是这个东西杀死那些蛇的吧?”

沈莹伸手抚摸着黑玉,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看不出来你这个乡下丫头还有这种宝贝。”

“别碰它,否则它会杀了你。”我虚张声势地威胁道,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沈莹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黑玉。房间里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她很快反应过来这只是虚张声势,恼羞成怒地一把扯下我脖子上的黑玉:

“装神弄鬼!这东西现在是我的了!”

“还给我!”我急得大喊,脖子被扯得生疼。

就在这时,莫紫兰抱着个红木箱子走了进来。

“沈莹,别闹了。”她皱眉呵斥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莹不情不愿地把黑玉揣进口袋,但眼神中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她站在一旁,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莫紫兰把红木箱子放在床边的桌上,动作轻柔地打开。

箱子里是一套精美的红色嫁衣,从凤冠到绣花鞋,无一不透着奢华。

金线绣成的龙凤呈祥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珍珠点缀其间,华贵异常。

“小雪,你看这嫁衣多漂亮。”

莫紫兰抚摸着上面的龙凤刺绣,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光是这些珍珠就价值连城,龙王爷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我浑身发冷,仿佛坠入冰窖:“你什么意思?”

莫紫兰在床边坐下,神色平静地说:

“当年我怀你们的时候做过一个梦,梦见一条黑蛇从林子里爬出来。”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嫁衣上的刺绣,目光似乎陷入了回忆:

“它说我怀的是双胞胎女儿,如果献出一个给龙王,我们全家就能富贵一生。”

“如果不答应,全家都会饿死。”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刺进我的心里。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就因为一个梦,你就把我扔了?”

莫紫兰目光陡然变得冷若冰霜。

那抹方才还挂在脸上的慈爱瞬间褪去,就像裂开的面具一样,露出下面狰狞的本相。

“一开始,我也以为这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眉眼间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

我心头一沉,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怀你们的时候,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莫紫兰眼神闪烁,语气忽然变得急促,“可怀孕八个月时,你爸和我一起下岗了。医生说我肚子里是一对女双胞胎,这个消息几乎击垮了我们。”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那时候,一个女儿都养不起,何况是两个。”

回忆似乎让她变得激动起来:

“家里穷得叮当响,连剖腹产的钱都是东拼西凑借来的。你和小莹出生后更是雪上加霜,一顿饭都吃不饱,奶水不够,喂完你,小莹只能忍饥挨饿。”

此刻她紧皱着眉头,嘴角下压,仿佛在诉说一段痛苦的往事。

“那时候,整夜整夜地抱着你们哭。”

她的语气却不带半点温情,反而充满怨恨,“你爸卖血换来的苞米面,煮成稀粥勉强果腹。有时候连这都没有,只能喝白开水充饥。”

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