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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头儿,不好了!徐修远死在牢狱了”
昨夜一场大雨刷尽了所有密布污泥,明艳高照的熹光似也让颤栗已久的人得到了稳抚。
昨夜沈音睡得晚,这会儿最是香沉之际,许放的焦急声也不得不强行将她吵醒,本有些迷糊的脑子在听到徐修远死了的消息,一秒开机,脑中只有一个答案。
潇野下的手…
徐青柳要他活,可除了潇野无人知晓徐修远犯的罪,甚至背后关乎牵连,只有徐修远死,潇野随便找个理由禀明天子,一切皆能回到原处,可至于真实情况,只有潇野心知肚明。
“头儿,徐修远死了…天子又派人来了,就在门外”
许放一脸焦急,又惶恐不敢随意敲门。
上一次,他鲁莽敲门后,还被罚了去清风院拿人,那烟花柳地,活图生香的画面到现在还夜夜入他脑中,害得他心神不静,睡不着觉。
…
“可验了尸?”
潇野开了门,一边整理飞龙鱼服,一边朝院外走,眉宇间的戾气让不少过路下人头都不敢抬,匆匆而过。
“死得蹊跷,除了昨日你行刑的外伤,致死原因还不得而知”
“检验史可在刑部?”
“在的,属下出宫门时,他们正在检验,想必这会儿应有了答案”
也在这时,兰心提着一小包用粗纸包裹的东西与潇野碰了个面,她慌乱垂身立于一旁,喊了声二爷。
潇野顿了脚,右手指头轻点悬挂在腰间的弯刀剑柄,侧头垂视一旁的兰心。
“手中是何东西?”
“哦,这个” ,兰心平日起得早,会时不时碰到出门的潇野,所以在这阎王面前,倒不似府中下人那般拘谨。
她扬起手中之物,语气淡和道。
“姑娘昨日说,老爷平日苦药喝得多,让奴婢买了些甜嘴梅子给老爷送去”
潇野闻言,挑眉上扬,没再多问便离开了。
门前,天子身边的公公“小李子”见到潇野,一脸灿烂,忙上前作揖。
“总指挥使大人,我们先去见见宫里那位吧!”
“走…”
潇野只甩出一个字,便翻身上了马,许放紧跟其后,只留小李子急忙往马车上爬,嘴里还焦急嚷喊。
“快点,快点,追上总指挥使大人”
潇野进宫后,没有去刑部,事先去了景承宫。
他英挺进殿,见到那少年天子时,才稍垂了身。
“天家…”
“哎呀!总指挥,孤总算是等到你了”
鳞政帝不过二十出头,俊容淡雅,身材高挑,一头墨发被金冠紧竖而起,青色蟒袍加身,甚是随意。
他扔下手中折子,对着潇野一顿憨笑,一边起身伸了个懒腰,一边抱怨。
“这些个老东西,仗着有南安王撑面,个个上奏让孤充裕后宫,总指挥,你说,这像话吗?孤需要他们教我做事?”
…
“呵…”
潇野轻笑,那神情有着不嫌事大之意。
“天家乃天弛的主,如今正值气盛,充裕后宫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吗?再者,这脚下没几个小坑,如何让天家记事强大?”
潇野的话无疑不是在点醒鳞政帝,徐修远之死,不简单。
断了嫌疑,吞了国银,背后之人这不是妥妥大赢家吗?
“唉…”
鳞政帝叹息一声,走到潇野身边,拍着他肩,道。
“好在啊!孤身边还有你这么个朋友,要不啊!孤还真不知道夜夜能不能高枕”
“天家想要高枕,未免太看得起臣了,只是徐修远之死,也足以说明,背后的鹰爪动了”
“那总指挥可查到了循迹?”鳞政帝凑着脸,等潇野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