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庭深并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毕竟他还得卖谢家三分薄面,但显然这位谢三公子太久没有回国,忘了一些该有的礼数。
“放开。”他语气颇重,没有半点和善。
“厉总,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吗,我是很有——”
“嘭”的一声,谢玮信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只觉腰腹传来一阵剧痛,他整个人就往后仰,如同皮球那般重重的撞在墙上,然后反弹趴在了地上。
事发突然,不光是他被打懵了,连厉庭深也有点不知所措的看向自家说动手就动手的保镖。
简星意一本正经道:“先生让你放手。”
厉庭深面上很快恢复镇定,“你不该——”
简星意:“任何能威胁到先生的东西,我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解决,我可能做错了,但我不想先生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谢玮信捂着肚子站起身,“你敢打我?”
简星意气势汹汹的挡在厉庭深面前,“请自重。”
谢玮信:“……”
厉庭深是真没有想到他这个保镖如此尽职尽责,开口缓和道:“不用紧张,他对我没有威胁。”
“死缠烂打也是一种威胁。”
谢玮信:“……”
简星意面不红气不喘,“需要我再给他一点教训吗?”
“不是,你们这是怎么了?”钱司闵察觉到几人的气氛不对劲,瞬间酒醒的走了过来。
谢玮信气的脸红脖子粗,“厉总,你就放任这混账东西这么欺负我?”
“他没有说错。”厉庭深挥了挥手,示意保镖挪开。
简星意却是岿然不动,似乎是担心自己这一让开那死玩意儿又扑过来死缠烂打。
钱司闵看着厉庭深紧蹙的眉头,凭着多年好友的经验,很清楚这是这位爷生气的前兆,他忙道:“玮信,你喝多了,咱们有话以后再说。”
“我没有喝酒。”
钱司闵卯足了劲的把人往包间里带。
谢玮信愤恨的瞪着简星意,恍若是想把被厉庭深忽视的怒火一并算在这臭小子身上。
他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
简星意瞧着人走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挪开了身子。
厉庭深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以后别再自作主张。”
简星意知道自己刚刚那行为犯了大忌,凭厉庭深的地位,无论喜欢还是不喜欢,都轮不到他动手。
“谢家三公子,你得罪不起。”厉庭深转身走进电梯。
简星意长吁出一口气,一直紧握的拳头总算松开,掌心一片汗湿。
凭他的身份,这里的每个人都得罪不起。
只是出于私心,他情不自禁的就想要赶走那些莺莺燕燕。
夜深。
简星意算着时间爬上了三楼,一如重复昨晚的工作。
约莫一个小时后,他精疲力竭的坐在地毯上,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月光从窗户缝隙照耀进来,静悄悄的充当着屋内唯一的光线。
他看不清床上的男人,但并不影响他去欣赏他的睡颜。
熟睡中的厉庭深被月光柔和了锋芒,转而变得温润和气,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甚至还想壮着胆子再摸一摸。
简星意确实是有这样的打算,他忍不住的抬起手,却在即将靠近他脸庞的刹那停了下来。
他哆哆嗦嗦的缩回手,忍俊不禁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你只是想要让他安安稳稳的睡一觉而已,怎么可以动手动脚!
翌日,天明。
厉庭深躺在床上,昨晚睡得太舒服,他竟然破天荒的起晚了。
时间不紧不慢的停在八点这个数字上,平日里这个时候他都该坐在餐厅用早餐,而今日他却刚醒。
看来安眠药物真的能搞乱一个人的生物钟。
“先生。”管家张叔敲了敲门。
厉庭深站在床边扣着衣扣,“进来。”
张叔疑惑:“您刚起?”
“嗯。”厉庭深走进洗手间,抬头望着镜子里因为安睡而精神抖擞的自己,一时半会儿竟也挑不出这安眠药的坏处。
张叔:“是不是药效太大了?需要联系陈医生重新更换药物吗?”
“不用,挺好。”厉庭深洗漱结束,从容的走出卧房,“这药副作用小。”
简星意同样有些意外今天厉庭深起晚了,雷打不动的八点半出发,今天竟硬生生晚了半个小时。
但瞧着先生的精神,并没有什么异样,可能只是单纯的睡过了头?
盛恩集团:
周五大会,所有高管都准时等候在会议室。
简星意得空进了茶水间,刚泡上咖啡就听见手机响起。
前台:“简助,有位姓谢的先生想要见您。”
简星意慢慢悠悠的晃着咖啡杯,姓谢的?
谢玮信向来睚眦必报,昨晚在厉庭深面前丢了那么大的面子,他怎么可能白白咽下这口恶气。
简星意下了电梯,虽然很不喜这家伙,但碍于对方的身份,还是客气道:“谢三少有事?”
谢玮信忽地变了脸色,喜笑颜开的凑上前,“简助理是吧,我有事想跟你说说,我们借一步说话?”
简星意知道对方来者不善,拒绝道:“我还有工作,谢三少有话直说就行。”
谢玮信凑到他耳边,“老实点跟我走,你在盛恩我不方便动手,但你疗养院的阿嬷——”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简星意怒目。
谢玮信得意的拍了拍他的脸,“听话一点,这里好歹是盛恩集团,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好歹也要给厉庭深一些面子。”
简星意老老实实的跟着他出了公司。
谢玮信靠在驾驶位上,“上车。”
简星意不清楚这死玩意儿要把自己带去哪里,忍着气打开了车门。
红色法拉利往郊外开去,直到停在一家废弃工厂前。
简星意不为所动的坐在车上,“谢三少既然知道我阿嬷在疗养院,肯定是调查过我的身份。”
“当然,厉庭深的助理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我也不敢贸然对你动手,但我想你是聪明人,应该不会乱嚼舌根。”
简星意瞧着从工厂里走出来的十几人 ,一个个手持铁棍,凶神恶煞,一看就不好对付。
他不急不徐的解开安全带,语气一如往常的平静,“只是谢三少可能调查的不是很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