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禅宁也没有想到,那个一直要求自己少吃少言的母亲竟然会让自己吃。
她虽然心有忐忑,但还是坐下继续吃。
甚至还把其中一碟菜推到母亲的面前:“娘,要不要再吃点?”
李禅宁身边伺候的丫鬟见自家小姐又说这种讨骂的话,吓了个半死,刚想解释,夫人就让人添一副碗筷。
对于母亲的改变,李禅宁虽然疑惑,却也很开心。
毕竟平时娘亲总觉得她没脑子,只知道吃喝玩乐。
可她就喜欢打马游街,虽然琴棋书画她也自幼受教,但为了让娘亲开心,她也认真学了。
便是每年赏花会上,或者是哪家夫人的宴会上,她也从未掉过链子。
可偏娘亲总喜欢拿她和二妹妹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她只是琴棋书画方面比二妹妹略短了些罢了。
“娘,你在自己院中没吃早饭吗?”李禅宁看着自己的娘盛了一碗粥,眼睛都瞪直了。
自己的娘的食量她是知道的。
特别是这两日她气得不轻,一般情况下根本吃不了这么多东西。
“没有,看着你父亲的脸,为娘一口都吃不下。”秦书仪也没瞒着自己的女儿。
在这国公府中,秦书仪唯一在意的人,也就只有她这个女儿了。
李禅宁听到自家娘说这话,手中的筷子都差点甩飞了。
要知道母亲最在意的就是父亲了。
每次娘亲和父亲吵架,她总是帮着母亲说父亲,结果得来一句:他是你父亲,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父亲。
李禅宁虽然很难过,但总是心疼母亲。
她觉得父亲喜欢胡姨娘,那就让父亲喜欢去了。
就像是自己的未婚夫,二妹妹喜欢,那就给二妹妹好了。
那样的男人,二妹妹能抢去,那也能被别人抢去。
娘亲拿着整个府里的大权,管着那么多铺子,手里有钱了,做什么不能?
可她不敢这么和娘亲说,不然娘亲得把自己的小红马给换了。
“娘亲若是还生父亲的气,那就搬来与女儿同住好了,反正女儿这里宽敞得很。”李禅宁眼睛咕噜一转,就笑眯眯的伸手去拉秦书仪的袖子。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那是娘的院子,凭什么不住?不过你放心,娘这次真的想清楚了。”秦书仪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心向着自己,内心就满是愧疚。
以前的她脑子到底装了些什么,才会一心和那胡氏争斗,最后把自己活活气死。
细细想来,秦书仪总觉得自己的女儿看着天真,实际上也是最看得开的。
“娘想清楚了什么?”李禅宁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总不能是想清楚不和胡姨娘争了吧?
那不能吧,母亲有多喜欢父亲,她这十几年都是看在眼中的。
所以李禅宁觉得要是自己的娘愿意放弃和胡姨娘争斗,得下辈子吧。
“想清楚了,要和你父亲和离。”秦书仪说这话,还是观察了一下自己女儿的脸色。
若是自己和李庚和离,她必然是要带走阿禅的。
可这份婚姻是她当年去陛下面前求来的,如今想要和离,岂不是打陛下的脸,因此要和离,必然是很困难。
李禅宁听到母亲的话,略微震惊。
她怎么也没想过,母亲竟然想要和父亲和离。
母亲一直深爱父亲,如今只是因为父亲为胡姨娘过生辰时比母亲多用了三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