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说很多很多,这一年多的思念,五百多天的孤枕难眠,他都想一一说给她听。
只是,她怎么能装作不认识自己?
难道,她当初当真是嫌弃自己的身份才离开自己的?
“如果这都算不上认识,那在汴州发生的一切又算什么呢,婉婉?”
闻玉玑攥紧拳头,很快他的神色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他感觉到有人靠近。
是赵烈。
“殿下,长公主唤我来寻你。”
“知道了。”
说罢,他二人转身朝着花船走去。
“轻点。”
“公子……呵……轻点。”
“不要,不要……”
细碎的女子呻吟声从赵府别院的一间客房中逸出。
“婉婉,你真美,摄魂心魄的美,就像戏文里的女妖精,能要我的命。”
赵尽深情地吻住身下人的朱唇,那滋味真是令人陶醉。
他二人从昨晚如胶似漆到了今日午时都还未曾停歇。
幸得今日赵尽的父亲不在家,要是知道他没有好好在别院读书,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大周民风开放,更有晚间营业的花坊,歌女舞姬,文人雅客都可以去消遣。
赵尽就是在汴州最大的花坊遇到的“云婉”。
床上的“云婉”,长得和临安的云婉一模一样,连眼角的泪痣她都画得分毫不差。
一模一样的左肩竹叶胎记,一模一样的绝美面容。
只是真正的云婉更清丽脱俗,床上的这位更妖艳魅惑,身材更丰满。
赵尽乃是皇商,赵家掌控着汴州出产的云丝,每年上贡给皇家,乃是一个肥差。但是赵尽的父亲却希望儿子能抓住大周让商人子女入仕的机会,好好读书,将来高中,光耀门楣。
他二人正翻云覆雨的时候,忽然听到仆从急切敲门的声音。
“公子,公子,老夫人来了,现在叫你赶快过去一趟呢!”
听到里面没有回应,仆从急了,又叫唤了一遍。
“知道了!就知道叫叫叫!”
厢房里传来赵尽不耐烦的声音。
“公子,你先过去吧。”美人儿娇软的手攀附在赵尽的脖间,一双春水般柔情无限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让他不由得血脉喷张。
赵尽在“云婉”的额头亲吻了一下,又恋恋不舍地蹭了蹭,这才下床穿衣。
“婉婉,你先休息着,我过会儿再来。要是我来不了,我就叫下人送你回去。”
“知道啦。”她侧躺着,帷幔将她姣好的身形勾勒得一览无遗。
赵尽强忍住欲望,又过去亲了她几口才离开。
听得门外人的脚步声远去,床上的人陡然换了一副面孔。
方才还笑意盈盈,千娇百媚的媚态,眼下已经是厌恶的,不耐烦又冰冷的神色。
她坐起身来,用水盆里的湿帕子将方才赵尽亲吻过的地方反复擦了好几遍。
婉婉,婉婉!
她已经听腻了这个名字了!
她才不叫什么云婉呢,她有自己的名字,叫苏淑贞。
用过的帕子被她随意丢在地上,她弯腰将散落的衣衫捡起穿上。又掂量了一下床头赵尽给的大袋银子,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来。
苏捕快正在家中喝茶,听得楼上传来上楼的声音,便赶紧从正堂走上楼去。
这苏捕快正是苏淑贞的继父,他听老仆说苏淑贞这几日都没回家,也没去绣庄,十分生气。
自己辛辛苦苦,疏通关系为她争取去绣庄当女徒的名额,结果这丫头不屑一顾,竟然还好几日都没去绣庄!
“咚咚咚!咚咚咚!”
苏淑贞方才换好衣服准备躺下,就听见门被敲得急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