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靠小的不知道,但是这消息是从承恩公府中传出来的。”小厮已经松开了国公大人,落后一步跟在自家老爷身后。
荣国公脚步一顿,承恩公府乔家,一等公爵府,那可是皇后的娘家,皇上的老丈人家,太子的外祖家。
跟他荣国公府不同,陆家的爵位是靠军功挣来的,而乔家的爵位是因为女儿成为了皇后。
要说整个大夏朝谁最不愿意看到摄政王摄政,那非太子一党莫属。
这不一有机会就可劲儿地黑摄政王。
不过这也说明了小厮刚才说得那个消息是真的了。
虽然承恩公府想黑摄政王,但也不敢空口白牙乱咬一通,势必得有那么点蛛丝马迹。
不能凭空捏造事实,但可以将已有的事实夸张化。
嘶,到底哪位能人打了当朝摄政王?他真想认识一下啊。
脑子里想个不停,一点也没耽误脚下的路,等摄政王的专属马车在国公府正门停下的时候,国公大人正好迈出大门。
“不知摄政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国公大人还是老一套说辞。
“是本王不请自来,国公大人何罪之有!”摄政王也是同样的说辞。
国公大人嘴角抽搐,您也知道是不请自来,那为什么每次都不请自来呢?
今天还是陆婉如回门的日子,到底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非要摄政王在这一天屈身前来呢?而且时间上比三天回门的新女婿来得都要早!
“王爷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王爷请!”国公大人打着官腔。
“荣国公,请!”
傅珺熙脸皮够厚,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步履从容地走进了荣国公府。
身后跟着的随风和化雨都已经麻木了,自从知道荣国公没有榜下捉婿后,他家王爷的操作是越来越骚了。
但是奴随主,王爷的脸皮够厚,他们的脸皮也不能薄。
“听闻国公大人今日有家宴,那本王就长话短说,不会占用国公大人太多的时间。”书房坐下后,傅珺熙客气了一句。
“王爷客气了!”国公大人拱手。
然后摄政王就喝了半个时辰的茶,一句正事都没提,废话一大堆。
看着摄政王沉浸在品茶的乐趣中,荣国公一头雾水,难道摄政王府穷得连茶都买不起了吗?
还是他荣国公府的茶比摄政王府的茶好喝?
他不知道,也不敢问。
正在这时小厮来报,
“老爷,苏编撰和二小姐已经到了,二夫人已经领着人去荣寿堂了。”
“知道了。”
国公大人打发了小厮,看向摄政王,“王爷,您看…”
言外之意是今日事多,恕不招待。
但是偏偏摄政王没听出国公大人的言外之意或者听出来了他也不在意。
他站起身,整了整衣袖,率先往外走去,“走吧,本王既然来了,那作为晚辈该向老夫人问个好。”
国公大人的嘴角再次不受控制的抽搐。
看摄政王这意思,今日是赖在这里不走了。
但是他也不能将人赶走啊。
“王爷这边请!”国公大人亲自引路,同时给了小厮一个眼神,让他提前去荣寿堂招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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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寿堂
老太太接到消息后很是震惊,堂堂摄政王怎么会来拜见她一个老婆子?
不过儿子既然让人过来打招呼,那她好好迎着就是。
于是一大家子,以老妇人为首站在荣寿堂门口迎接摄政王的大驾,这排场比迎接苏瑾哲这位乘龙快婿大多了。
陆绾妤扶着老太太站在前头,她旁边站着三房的嫡女陆婉若。
老夫人另一侧是大夫人裴琪华,再过去是二夫人李雪梅,苏瑾哲和陆婉如跟在李氏身后。
看着三房的陆婉若站在前面,而她只能站在母亲身后,陆婉如心里嫉妒极了。
陆绾妤站在前面是占着个县主的名分,陆婉若凭什么。
她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
“二妹妹,你是知道的,三叔三婶儿长年在外跑商,三房都是五妹妹在打理,此刻她站在这里代表的是三房。”陆绾妤清冷的声音响起,同时拍了拍一脸紧张地陆婉若。
陆婉如也知道自己没理,但是没想到陆绾妤竟然替陆婉若出头。
以前陆绾妤和她的关系最好,和三房的关系不热络,这里头当然少不了自己怂恿的原因。
“长姐还真是爱护下面的妹妹们。”陆婉如阴阳怪气。
“那是自然,这是长姐的本分。”陆绾妤一脸的懊恼,她握住陆婉若的手,“五妹妹,以前是长姐错了,被有心人怂恿,看不起行商之人,连带着与你也生疏了,妹妹莫怪,以后不会了,五妹妹可会原谅姐姐?”
至于那有心之人是谁,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猜得到。
“长姐言重了。”陆婉若看着艳如牡丹的长姐,小脸红红的,长姐好美,而且长姐还握她的手了。
看着小姑娘一脸激动,陆婉妤再次唾弃前世的自己眼盲心瞎,这么单纯可爱的小姑娘自己怎么忍心一次又一次拒绝她的好意。
前世五妹妹嫁的婆家并不好,一个落魄的侯府,却死要面子,事事讲究排场,明明靠五妹妹的嫁妆养着,还规矩礼仪一大堆,老太太还整日给五妹妹立规矩。
这一世,她不但要自己找个如意夫婿,也要给五妹妹物色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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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你说摄政王去哪儿了?”皇上从炼丹房出来,就听到暗卫的汇报。
“回陛下,王爷去了荣国公府,”暗卫恭敬地回答,“今日是苏状元与新妇回门的日子。”
“看来这苏瑾哲是入了老六的眼了,连回门这样的日子都为其上门撑腰。”皇帝感慨。
今上挥挥手,暗卫退下,大太监江德福递上自己的胳膊,让皇帝扶着慢悠悠往寝殿走去。
“江德福,你说摄政王去荣国公府真得是因为苏瑾哲吗?”
“哎吆,老奴的陛下吆,这么深奥的问题老奴这个猪脑子怎么想得明白!”江德福滑不溜秋,一个插科打诨逗笑了皇上。
再说皇上也不是非要他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