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长剑剑柄落在云婧棠脚边,沾满血迹,刺目惹眼。
“嗯~”她似一只兔子往君砚璟身后挪,害怕得紧,也不敢表现得太镇定,否则又要惹人怀疑。
只是在走动的时候裙衫蹭过剑柄染上些血迹,她嫌弃地垂眸瞧了一眼,手儿拎着裙摆,此行甚亏,遇见君砚璟就罢了,还碰上这档子事情。
“殿下,臣女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她盈盈施礼,算算时辰,母亲的马车也快入城,可别因为此等事情耽搁见她。
君砚璟随之转身,目光从云婧棠脸颊往下看,注意到她淡青色长裙摆染上的血渍,未言其它,只问:
“你今日为何会来长鹤楼?”
“母亲今日回京,臣女便想着在这酒楼视线好些的地方等着接人。”云婧棠如实道来。
“但臣女在长鹤楼耽搁已久,应该已经错过母亲的马车了,现在只想早些回家。”
后面这句话,明里暗里都在怪君砚璟耽搁时间。
君砚璟不气不恼,谈到“回家”二字,他又想起之前城门发生的事情,若此刻把人拦住,恐某人又要哭。
可怜兮兮地掉眼泪,那些风言风语又道他欺负她。
“无事,你先回去。”
“多谢殿下。”云婧棠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临走时,余光掠过地上被束缚的杀手脸上。
马车内。
“今日长鹤楼之事命人去查查。”
云婧棠对那个杀手背后的势力或者主子很感兴趣,指不定能打探到更多关于君砚璟的信息。
她与他终究是要成为一条船上的人。
所以,她必须足够了解他。
云婧棠也不是没派人去查过君砚璟,只是所得消息甚微,也不敢查太深,极易惹人怀疑,若被顺藤摸瓜把火引到她身上可就糟了。
——
三日后。
国公府的喜庆氛围愈加浓烈,廊檐长亭,假山青松,下人侍女们手里拿着绸带制成的绣球花悬挂在夺目之地。
本来云缜是见不得这些东西的。
可这场婚约如何也毁不掉,成了既定的事实。
棠儿是他唯一的女儿,也是国公府的珍宝,无论如何,她都会风风光光地出嫁,万众羡慕。
“棠儿,你若是在宁王府受了委屈一定要告知我们,我们都是你的后盾。”
“宁王这人性格古怪,他貌似也不满这场婚事,若你们两个婚后没有交际也就罢了,我怕你无聊,此番下江南还特意给你带了礼物回来。”宋惜宁招呼身后的侍女提来一个盖着红绸的笼子。
云婧棠的目光随之看去。
红绸掀开,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狐狸怯生生抬起头,不似山林中的野物,倒像是被人珍养着的宠物,浑身干干净净。
“竟是小狐狸,京中可少见此等宠物。”云婧棠眸子放大,视线没从笼子移开。
盛京城的贵人们养宠都是挑的猫猫狗狗,她几乎未曾听闻谁养狐狸当宠物。
“我与这狐狸还算有缘,它是我从一个猎户手里买来的。”宋惜宁一字一句,慢悠悠讲述事情原委。
“那猎户本打算把这只狐狸剥皮抽筋……”
笼子已经打开出口,小狐狸依旧没乱动,尾巴开始抬起摇晃,它似乎不怕眼前人。
“有了这只狐狸,女儿在宁王府一定不会觉着无聊。”云婧棠很喜欢毛茸茸,生得又乖巧的动物。
例如兔子,小狐狸,猫儿……
“你虽然照顾不好自己,好在身边的侍女能力不错,养这只狐狸不是问题。”宋惜宁挥手,让自己的侍女将笼子递给站在一旁的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