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晚宁的耳朵渐渐红了,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吃着面前的早餐,拿起手机看消息。
裴懊的眼神变得晦暗幽深,“昨天沈知白给你发了不少消息。”
“你偷看我手机?”
焦晚宁打开微信,不光所有消息都已读了,还多出一个置顶,备注是爱人。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的。
“这个称呼…不太像是年轻人会用的。”
白繁和她对象之间都是宝贝宝宝地叫,怎么在她这儿就成了爱人,像是刚过五十年金婚。
裴懊的脸色有点黑,“那就改成你喜欢的。”
早上焦晚宁有个会要开,迈巴赫的路线由晟启改成了先去川山大学。
焦晚宁把头靠在后排车窗上眯着眼假寐,早八对她来说一直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尤其是经历完痛苦的高中三年以后以为再也不用早起,没想到大学四年早八就没间断过,现在工作了还要继续早八。
感觉脖子上突然有点凉凉的,焦晚宁倏地睁开眼,看到颈间多出一条项链,男人的手也正准备收回去。
是一串镶嵌着硕大鸽血红的项链。
这才应该是黑市上的那一颗,风格采用了玫瑰切割,每一面都打磨得完美无瑕。
主石周边用鸽血红和钻石的碎钻组成了丝带状,远看就像是一朵被血红丝带缠绕的红玫瑰。
她见过不少奢牌的珠宝成品,但如此精美的还真是屈指可数。
焦晚宁一眼就能认出偶像的设计风格。
“这是Dominic的作品?”
“喜不喜欢?”男人默认。
焦晚宁非常惊讶,“Dominic从来不给私人设计作品,这是哪来的?”
裴懊朝她轻笑,“我和他有些私交。”
焦晚宁崇拜Dominic很多年,裴懊也一直都知道,其实得到这根项链也是费了点功夫,不过只要焦晚宁喜欢,一切都值得。
“喜欢就不要卖了。”
焦晚宁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条项链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舍得卖。
下车前她把吊坠塞进衣领里,很认真地望进裴懊的双眸,嗓音甜软,“谢谢你,裴懊。”
裴懊再一次想狠狠地吻她,也确实这样干了。
结束时焦晚宁的下唇被他蹂躏得不成样子,脸蛋红得像晚霞,车门一开就跑远了。
黄特助通过后视镜看到男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焦晚宁,忍不住出声:
“裴总,恕我多嘴,那块鸽血红不是您母亲让您送给沈家大小姐的吗?”
裴懊看着女孩儿欢快的背影,不知不觉间也勾起唇角,“只有她才配得上。”
昨晚他不太道德地把焦晚宁的手机翻了个底朝天。
知道白繁是女生的时候他的心情莫名舒畅,但最高兴的还是看到沈知白那么多消息焦晚宁都是已读不回。
那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倏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年轻人喜欢用什么称呼另一半?”
黄芪懵逼,“裴总,我只比你小一岁,而且我没有另一半。”
“要你有何用。”裴懊下一秒打开百度。
“……”
—
图书馆。
“晚宁晚宁。”
焦晚宁正在低头画图,旁边的白繁突然叫她,抬头就看到桌子对面的一个女学生满脸鄙夷地看她。
女生名叫何柚柚,焦晚宁略有耳闻,因为家里十分有钱且受到校长照顾,一直在校园里横着走。
“焦老师,我今早看见是一辆豪车送你来的,你家不是破产了吗?”
焦晚宁神情平静,“嗯,所以?”
何柚柚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语气中带着兴奋和得逞。
“那你每天在学校打扮这么清纯是给谁看?还是准备从学生里挑一个给你接盘呐?”
白繁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
“何柚柚你好歹是个受过教育的大学生,嘴巴放干净点,造谣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白老师,焦老师家里都没钱了你还这么忠心,你每个月的工资是她给你开啊?”
何柚柚从来不怕老师,更不怕只比她大两岁的白繁和焦晚宁,要是她不高兴,分分钟能让校长开除她们。
白繁气得把桌上的橡皮直接扔过去,不偏不倚地砸到了何柚柚的额头。
“白繁你有病?”
白繁也被愤怒冲昏了头,“对啊,我有巨物恐惧症,所以你这种大傻逼离我远点。”
焦晚宁听不下去了,出声阻止,“好了,别理她了。”
“焦晚宁,你信不信我把你肮脏的事告诉贺伟伦去?”
焦晚宁掀起眼皮,“随便,你还能给他留下一个乱嚼舌根的印象。”
会议结束。
何柚柚狠狠瞪她一眼,“走着瞧。”
白繁朝她的背影竖了一个中指。
“至于吗,为了一个男生非要和你争个高低,贺伟伦要是喜欢她那才是眼瞎。”
焦晚宁淡淡道,“随她便,反正我不在乎。”
她没义务给何柚柚解释,也没那个精力,要是让每个人都对她满意,累都累死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东西能做到让所有人都喜欢,那就是钱。
焦晚宁懒得搭理何柚柚,继续画设计图,结果手机不停地亮。
原本以为是裴懊,没想到是沈知白。
他最近打的电话焦晚宁一个都没接,基本都以上课太忙为理由自动挂断了,消息也回得很少。
这次沈知白给她发了好几张图片,焦晚宁点开看了一下,是他和一个网络算命的聊天记录。
图上是两人的生辰八字,算命的人讲得头头是道。
总结下来就是他们是彼此的天作之合,不可多得的正缘。
白繁把脑袋凑过来瞄了一眼,“哪来的江湖骗子,纯粹胡扯。”
焦晚宁惊奇,“你会算命?”
“还行吧,会看八字,虽然看得不太深,但目前还没有人说我看得不准。”
白繁看着焦晚宁手机上的图,并不知道这是谁的生辰。
“这两个人不能结婚,做不到相互理解,性格更是完全不合。”
和那个道士说的差不多。
焦晚宁感觉自己的心怦怦跳着,随手在纸上写下裴懊的出生时间,小声问,“那他呢?”
白繁有模有样地掐着指头算了老半天,眉头紧皱后小声嘟囔。
“财富不可估量,以后的另一半也挺有钱的。”
焦晚宁的心脏骤然一缩。
她果然又犯傻了么,二十多的人了还在算命看感情,看的还是一个不可能属于她的人。
钱,是她目前最缺的东西。
白繁发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连忙解释,“我胡说的,我是不专业算命的。”
焦晚宁唇角僵硬地笑了笑,“嗯,没事我知道,我也是问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