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淑敏好不容易挤到门口,看到田恬正在拍打刘大军,而大军还要给她赔笑脸,心里顿时一肚子的气。
“小陈,你可算回来了,田恬这丫头差点被刘大军打了,你知不知道呀。”文大爷用手指着刘大军。
“是呀,小陈,我可是真真切切看到刘大军手都举起来了!”钱婶也赶紧说道。
“文大爷,钱婶,你们不知道,自从老田去世了,田恬就变了,经常撒谎,所以她的话,你们可不能信。”
陈淑敏走在田恬身边,手悄悄在田恬身上狠狠拧了一下,并悄声说道:“死丫头,给我乖乖听话,不然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啊,妈妈,好疼,我错了,我不该说刘叔叔,你不要打我。”田恬突然捂着胳膊,满脸惊恐地喊道。那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哭腔。
一旁的张小芳看到这一幕,顿时瞪大了眼睛,双手抱胸,气愤地质问道:“陈淑敏,怎么当着我们的面就这样欺负孩子呀?老田可是为了厂里才牺牲的,他走得那么早,留下田恬一个人已经够可怜了。你要是再这样,我们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面对张小芳的指责,陈淑敏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讪笑着解释道:“小芳,你真的误会啦,我哪有欺负孩子啊?她可是我亲生的,我能不心疼她嘛?只是这孩子有时候太调皮了,我一时没忍住……”
虽然是这样说,可陈淑敏心里却暗暗嘀咕着,这张小芳也太爱多管闲事了吧,不就是嫁了个小组长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时田恬怯生生地抬起头,用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讨好地望着陈淑敏。
“妈妈,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心疼我的。自从刘依诺他们过来以后,我每天晚上睡在厨房,心里一直害怕你会不要我了。现在听到你这么说,我终于可以放心了。”说完,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周围的人们看着田恬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同情和怜悯。大家纷纷对陈淑敏投去责备的目光,似乎在谴责她对孩子的狠心。
“田丫头竟然是睡在厨房的板子上的,我刚才就在想,田丫头说房间也让出来了,我还以为是因为刘家女娃儿住进去了,她们两人睡一个房间才这样说的,没想到竟然是……这可真是看不出来呀。”
钱婶啧啧啧了一下,又摇着头看向陈淑敏,没看出来这陈淑敏这么狠心,等下自己可要给那几个没在场的老姐妹好好摆摆。
“哎呀,你们说说看,这陈淑敏到底是不是脑子进水啦?居然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睡厨房,反倒让继女舒舒服服地睡在卧室里!这像话吗?”一个大妈皱着眉头,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旁边另一个阿姨附和道:“可不是嘛,她这样做哪里对得住田主任啊!田主任要是泉下有知,估计得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呢!”
这时,又有人插嘴道:“大家别忘了,这房子田主任可是过户给了田丫头的,他们倒好,堂而皇之地霸占了房子不说,还把正儿八经的主人给赶到厨房里,简直是离谱它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要说这刘大军也没啥特别出彩的地方啊,我咋就看不出来他哪点吸引人了呢?竟然能把陈淑敏迷得神魂颠倒的!”一位中年男子摇着头,表示十分不解。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瞧刘大军那一身结实的腱子肉,一看就知道身体强壮有力气,肯定特能干呐!”一个年轻小伙挤眉弄眼地笑道。
“哈哈哈哈……说不定还真是因为这个呢!要不然陈淑敏看上去也不傻呀,怎么会这样糊涂呢?”众人哄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鄙夷。
这些窃窃私语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一字不漏地传进了陈淑敏和刘大军的耳朵里。
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红一阵白一阵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一旁的刘依诺由于年纪尚小,并不能完全理解大人们谈话的意思,只是隐约听到他们夸赞自己的爸爸能干,便兴高采烈地抬起头来,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
“各位叔婶兄弟姐妹们,咱们做邻居都已经这么多年啦,难道大家还不了解我陈淑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陈淑敏一边说着,一边眼眶泛红,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起来。
“你们千万不要听信田恬的话,我怎么可能会让她去睡厨房呢?她分明就是怨恨我再婚了,才故意这样污蔑我的呀!她就是不想我好过。
可是你们想一想,家里没有一个男人,就靠我们孤儿寡母,没得帮衬的,可怎么办?
大家都是当妈的,都知道当妈的心,我还不是为了田恬日子能够好过一点,不会被人嘲笑没有爸爸,被人欺负了。”
听到陈淑敏这番楚楚可怜的哭诉,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议论声。
“说的也是呀,如今可不是旧社会了,也没有守着贞节牌坊过日子的说法了!再婚也是人之常情嘛。”有人附和道。
“是啊是啊,俗话说得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种事情谁能阻拦得住呢?”另一个人也点头表示赞同。
“哎,要说这田丫头啊,还是太过任性了一些,都是田主任之前惯的。”又有人感叹地说道。
周围人的看法似乎都倾向于支持陈淑敏,认为她改嫁并无不妥之处,认为田恬仅仅因为此事就无法接受,确实显得有些不太懂事了。
此时,陈淑敏听到大家的议论声,偷偷地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田恬,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仿佛在向田恬示威:想跟我斗,你还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