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诗雅自恃有些才华,还想着顾命清高,磨蹭着不愿下楼。
旁边的陈妈妈倒是有眼色的多,赶紧连拖带拽诗雅往楼下走。
因为连他们花满楼背后的主人都被房遗爱给打倒在地,这帮纨绔子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出来?
“女儿,委屈你还是下去陪一陪几位小郎君吧,这帮人咱们惹不起啊,你看连阴家的人他都要打啊!”
陈妈妈小声的在诗雅面前提醒,即使不愿,诗雅也不得不下楼陪着房遗爱一伙人。
诗雅缓缓下楼,此刻她多希望这个楼梯可以变得无限长,最好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但是一步一个脚印下了楼梯,崔毅和王易之抢先一步来到诗雅跟前。
“诗雅姑娘,你不能去陪他们,我崔毅今天就站在这里,看他们敢对你怎么样。”
崔毅义正言辞,王易之也是义愤填膺,纷纷站在诗雅姑娘面前,要保护这花魁。
“不错诗雅姑娘,有博陵崔氏和我太原王氏的人在这,今天他们不敢放肆。”
诗雅眉角按捺不住的喜色,楚楚可怜道。
“多谢两位小郎君为妾身出头,待此件事了妾身定当好生伺候两位小郎君。”
诗雅的这番姿态,让崔毅和王易之更加上头,瞬间他俩战斗力爆表。
他们是五姓七望的人,又称五姓七家,是在大隋时代以前就在社会上享有崇高威望和地位的五支世家大族。
他们完全有能力说这个话,就凭房遗爱他们几个人的家世,说实在的还真不够他们看的。
房遗爱看着两个冒出来的出头鸟,摇了摇头,这什么年头都有舔狗啊。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注定是一无所有。
房遗爱一指诗雅,
“心机婊,叫你过来听不见是吗?你以为就凭这俩杂鱼就能跟耶耶们叫板?”
崔毅和王易之听见了房遗爱叫他杂鱼,勃然大怒。
“房二,你叫谁杂鱼?你这分明是不把我崔家和王家放在眼里,你意欲何为?”
房遗爱没搭理他俩,画面给的差不多了,直接对李思文他们三个人说道。
“聒噪的厉害,赶紧丢出去,敢反抗就打,打到服为止。”
摩拳擦掌摩拳李思文他们三个,哈哈一笑。
“哈哈哈,房老二早该这样丢他们出去了,叽叽喳喳看见就烦。”
“就是,仗着前朝的身份装,就凭你们俩也配代表崔家王家?”
程处亮兄弟俩,尉迟宝琪和李思文四人架着崔毅和王易之,不由分说就往外走。
二人不甘心的扑腾着,嘴里不服气直叫唤。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们是世家大族子弟………。”
………
花满楼外面传来一阵哀嚎声,随后四个人拍着手走进来,看样子他们四个人打的很尽兴。
兄弟几个人落座,这下花满楼里面明显安静多了,也没有人聒噪了。
“嘿,我说,把你那面纱取下来,叫哥几个看看长啥样?”
诗雅现在明显有些受惊了,他想不到这群人真的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阴家的人敢打,世家大族的人也敢打,还有什么人他们不敢打?
诗雅现在丝毫不怀疑,自己要是不按照他们的要求办,没准他们还得干出什么事情来。
诗雅哆哆嗦嗦的摘下面纱,程处默还好一点,其余三人眼睛一亮,相比较这些胭脂俗粉来说,诗雅确实好看太多了。
房遗爱看了一眼,有些失望,口中不自觉的说出。
“就这?长的也就一般般吧,算不上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啊!”
尉迟宝琪激动的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
“房二,可以了,可以了,我觉得长的还不错。”
“我看也不错,倒是也不算辱没了花魁的名头。”
房遗爱见他们倒是真的有些喜欢诗雅姑娘,一摆手霸气说道。
“你,给我几个兄弟几个倒酒,有什么才艺露两手,放心耶耶们给钱。”
诗雅只得强颜欢笑,拿起酒壶为众人依次斟酒,现在房遗爱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一边倒酒,一边轻声说道。
“小女子献丑,为诸位郎君舞一曲。”
说罢,便轻移莲步,翩翩起舞,身姿婀娜,彩带飞舞间却难掩眼中的屈辱与无奈。
别说,跳舞房遗爱倒是看的挺养眼,搂着先前的姑娘,喝着酒,那叫一个舒坦。
正当众人沉醉于诗雅的舞姿之时,突然门外冲进一群武侯。
为首的武侯大声喝道。
“什么人敢在平康坊寻衅滋事?”
原来,花满楼的动静闹得太大,有人报了官。
房遗爱等人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程处亮上前一步说道。
“怎么了,连我们哥几个都不认识了?”
领头武侯将领一缩脖子,心道。
“我靠了,怎么又是这几位爷!”
面上不为所动,假装秉公执法说道。
“原来是几位小郎君在此,想来这是闹了误会,我看这里没什么大事,我们就告辞了。”
说完,便随带着武侯们离开花满楼,只留下一脸惊愕的诗雅和不知所措的陈妈妈。
“借着奏乐接着舞。”
房遗爱一声令下,花满楼丝竹管弦重新奏起,不一会儿诗雅姑娘就已经香汗淋漓。
一曲舞罢,诗雅便要施礼请退,按照这群纨绔子弟规矩。
这酒她也斟了,舞也跳了,面子给了,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她是清倌人,只要她不愿意,房遗爱这伙人还不能真的把她强上了。
现在她已经当众解下面纱,跳舞,敬酒,估计要不了明天,整个平康坊都会知道此事。
都会议论她这个花魁还是不是那么名正言顺,毕竟平康坊的花魁可没有这么抛头露面,如此廉价的先例。
“小女子告退。”
诗雅躬身一礼,施然转身便走,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伙人面前待着。
“等一等。”
诗雅止步,头也不回的问道。
“小郎君还有何事?难道要强留小女子不成?”
房遗爱看着诗雅的背影,戏谑说道。
“你不是号称诗词双绝吗?我这有首诗,姑娘你给品鉴品鉴。”
诗雅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伙人,尤其是令她难堪的房遗爱,心想你一个诞率无学的大纨绔你懂什么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