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成六功七业八珍九鼎十全威武。”
房遗爱捂着嘴,小声的提醒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本来正尴尬呢,他忘记了后半截,但是现在他被架住那里,也没法开口问房遗爱。
只要他一张口,就必须得对出对子的后半截,要不然就露馅,那丢人就丢大了。
好在有房遗爱提醒,连忙念出来完整的对子。
“一将二谋擅于三韬四略五兵终成就六功七业八珍九鼎十全威武。”
念出完整对子的尉迟宝琪,顿时嚣张无比,将纨绔作风进行到底。
“哈哈哈,姓崔的,姓王的,你们说俺这对子咋样?比你们那对子如何?”
说完双指成剑一指诗雅姑娘,大咧咧的说道。
“还有那蒙面的,你说这对子如何?”
崔毅和王易之有些不敢相信自家的耳朵,是他们听差了吗?
这尉迟宝琪是出名的小傻子,是比他号称尉迟大傻的亲大哥尉迟宝林还要傻的人。
他怎么能就对出这样工整的对子,而且这对子好像很贴切他们武将之后的身份,是比诗雅姑娘更能自夸的好对子。
“好工整啊!”
“绝对,绝对啊。”
“的确是好对子,比崔毅和王易之两位小郎君的对子要好很多。”
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私下底议论着,程处亮和李思文更是一人一边架起尉迟宝琪的大腿。
来了个全场游行,尉迟宝琪双手搂着李思文和程处亮的肩膀。
李思文和程处亮则是抬着尉迟宝琪,边走边吆喝。
“看到没,这对子我兄弟作的。”
“我看谁以后再敢说我们哥四个是长安四大才子,谁再嘲笑我哥几个不会作对。”
这是属于他们纨绔子弟高光时刻,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们以前可从没做到过。
这骑在崔毅和王易之鼻子上的感觉太爽了,任谁日日复复年年被嘲讽,也会憋一肚子气。
这口气撒了,爽。
这二十两,不要太划算。
得意忘形的几人 ,很快引起许多人不满,这花满楼是文人雅士吟诗作对的地方。
叫他们这几个一闹,顿时有点变得不伦不类,搅和的花满楼都有点乌烟瘴气。
陈妈妈脸上有些挂不住,就连诗雅姑娘脸也黑了下来。
就目前来说,确实是尉迟宝琪的对子最好,可是这些人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坊间名声早就坏透了。
相比崔毅这些世家大族子弟,温文尔雅,对她就尊敬许多。
就这群纨绔子弟做派,她更希望今晚夺魁的是世家子,而非纨绔子。
“不对,尉迟小傻你作弊,你一个大字不识的人怎么可能对出这么好的对子。”
“你肯定是不知道哪里买的对子是不是?”
崔毅有些失态,全然不顾他以往的儒雅人设,质疑起尉迟宝琪来。
王易之也附和道。
“对,你这对子肯定不是你自己所作,大伙可以打听一下,他们四大才子的名声,就凭他们还做不出这样的好对子。”
尉迟宝琪一听,脸色微微一变,刚要说话,房遗爱却抢先一步道。
“说的没错,对子就是买的,跟对不对的上有什么关系呢?你们就说好不好吧?”
一时间花满楼哑口无言,房遗爱这话该怎么接呢?人家都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对子就是买的。
可对子又是确实好,难道得要他们亲口说出来尉迟宝琪比他们强吗?
花魁诗雅见房遗爱一伙人承认是买对,心生一计,正好借此机会为难他们一下,她是真不想陪这纨绔子尉迟宝琪。
“哦?那宝琪公子可否再作一对,以证才华?”
尉迟宝琪心中暗叫不好,他哪里会作对子,这不是为难他嘛!求助般看向房遗爱。
房遗爱一看,我靠这不是拉偏架吗,这还能惯着你。
上前一步道。
“这位什么来着,哦,诗雅姑娘是吧,今日我兄弟已作出此佳对,若是强求下一对子,反倒失了风雅。”
诗雅还未说话,一旁的崔毅却冷笑道。
“买人的对子还配谈风雅,你们这简直是有辱风雅,有失斯文。”
众人听闻,皆窃窃私语起来。尉迟宝琪涨红了脸,房遗爱则镇定自若。
“唉,斯文儒雅本来就是你们读书人要讲究的,我们又不是。”
“长安城你打听打听,我们做事有我们自己的规矩,如果你们不讲规矩,我们就按我们的规矩来。”
房遗爱说完,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诗雅姑娘,再次问道。
“那个蒙面的,你自己说,我兄弟的对子是不是最好的?”
一时间,诗雅姑娘也有些语塞,顿时心中有对房遗爱这些人厌恶几分。
这也太没有君子风度了吧,想哪个人来花满楼不是捧着自己,讨好自己。
这群纨绔子太可恶了,三番两次叫自己蒙面的,自己是清倌人不是妓女,遮挡面纱不是很正常吗?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选择有两个,一是直接贬低尉迟宝琪,抬高王易之。
可这样做的后果,怕不是这几个纨绔子真要在花满楼闹出来。
二是直接从了尉迟宝琪,陪这个纨绔子弟喝点酒,弹个曲。
可是她真的不想这样啊。
诗雅姑娘不愧是花魁,顿时又心生一计。
“尉迟小郎君对子自然是极好的。”
诗雅一宣布完,崔毅和王易之几人顿时垂头丧气,看来还是让尉迟宝琪这个大傻子摘了花魁。
程处默兄弟以及李思文听到诗雅姑娘宣布尉迟宝琪的对子是极好的,还当是尉迟宝琪夺了花魁,顿时狼嚎起来。
“但是,王郎和崔郎的对子也是极好的,所以这一局难以抉择,还是再比一场作诗吧”
“什么?”
听完诗雅宣布的这个消息,尉迟宝琪和李思文他们几个如丧考妣。
房遗爱心中冷笑,
“我靠,不愧是花魁有两下子,简直是不要脸啊,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哼,老子是纨绔啊,还能被你这个婊砸牵着鼻子走?别人惯着你,老子可不惯着你。”
房遗爱一指老鸨,耍起纨绔作风。
“对子好赖,大家伙都看出来了,这婊砸耍赖,可怪不得耶耶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