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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金满银吓地双眼睁大。

纪录片里拐卖逃跑妇女被逮住,打断腿脚,像牲口一样被拴着铁链,生儿育女的画面在她的脑子里回放。

她颤抖的把菜篮子横在面前,胆战心惊的解释:“我没有要跑,家里没有菜了,富婶儿让我跟她回家拿菜的,你看。”

他不光身上有血,砍刀上也有血,她丝毫不怀疑他说到做到,恼怒起来,真的会把她的脚砍了。

薄言山凶狠目光落在金满银举起的篮子上,紧抿的嘴唇,煞气冲天。

金满银咽了咽口水,见他不动,也没说话,再接再厉的解释:“薄言山,我的户籍在你那,我身上也没钱,我不想跑。”

“我答应了跟你好好过日子,你今天又去山上,我不想你回来冷锅冷灶,没口热饭吃。”

“不信我带你去问富婶儿,我真的只是拿点菜,想着你回来能有口热饭热菜吃。”

想让他有口热饭热菜吃,取悦了薄言山。

他把举起的砍刀放下,粗声粗气道:“你是我买回来的婆娘,我攥着你的户籍文书,无论你跑到哪里去,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金满银忙忙点头,哄着他:“是是是,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鬼。”

薄言山面目狰狞的脸上露出些许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篮子:“回家。”

金满银篮子被夺走,被吓了一大跳,哦了一声,跟在他身后。

薄言山虎背熊腰,浑身结实腱子肉,胳膊都比金满银腿粗,大冬天的穿一个薄衣短打,一点都不冷。

金满银跟在他身后,穿着千层底的棉鞋,坑坑洼洼的泥巴路又硌脚,又不好走。

她小跑忍着硌脚的疼,才能跟得上他,可不大一会儿,她就气喘吁吁,跑不动了,

正在她纠结要不要叫他慢一点,薄言山一个转身迎向金满银,单手像抱小孩子似的把她抱起,还避开了他身上沾上的狼血。

金满银屁股坐在他坚硬的手臂上,整个人又僵又硬又害怕,浑身打抖。

薄言山察觉不到她的抖一样,使坏故意颠了一下。

金满银吓得连忙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薄言山,快放我下来,我害怕。”

薄言山脖子被搂住,像一头凶兽被顺了毛,浑身舒畅,抱着她,抬脚就走。

金满银惊呼连连,无论她怎么叫,他不但不停,反而走得更快了。

泥巴路不平,走的快颠簸,金满银又坐在他手臂上,为了自己不摔下去,从一个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变成了两个胳膊搂着他的脖子。

一直回到茅草屋破院里金满银才被放下来,入目就是四头野狼尸体,还有富婶儿瘸腿的儿子林贵。

林贵一见他们回来,瞧见薄言山手中拎着熟悉的菜篮子,笑着打趣:“山哥,我就说你媳妇不在家,肯定跟我娘去我家了,没错吧。”

他山哥从山上下来,没看见家里买的小媳妇,拎着带血的砍刀就跑出去了,他拉也拉不住,劝也劝不住,可吓人了。

“没错。”薄言山把篮子放下,拎起一只狼,递给林贵:“今天你跟我上山,四只狼本来你我一人两只 ,我要给我媳妇做一个保暖的狼皮衣,怕两只不够,先给你一只,欠你一只。”

林贵摆手不收:“不不不,狼都是你打的,跟我没关系,我跟你出去就打个下手,我不能收。”

薄言山强塞到他手上:“拿着。”

“行,我就不客气占你便宜收下了,你和小嫂子忙,我先回家了。”

林贵推脱不下,收了那只野狼,拿着空篮子,就离开了薄言山家。

村子不大,有点风吹草动,全村老少,眨眼功夫,都知晓。

林贵扛了只野狼一瘸一拐进了村子,一下子席卷了村子,左邻右舍见状,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似的。

“林贵,你可真能干,都能杀死狼了,这狼得有一百多斤,回头拿到镇上去卖,不得卖三五…十两啊!”

“三五…十两银子,你们家不但能过个肥年,连明年的嚼头都有了,恭喜恭喜呀。”

林贵呵呵一笑:“嫂儿,你可真能瞧得起我,我哪能杀死狼,是我山哥杀的,我帮忙打个下手抬一下,我山哥就给我一只。”

“我跟你们说,我山哥自打昨天买了个媳妇,运气直接就好,一个上午头打死了四头狼。”

“以前听谁说刘家小寡妇是克夫克家的,都胡说八道,这分明是一个旺家的。”

刘家小寡妇金满银在村子里的存在感极低,嫁过来就是低头走路,腰像从来直不起来。

唯一直起来的一次,是昨天,她凶狠的打了刘氏,凶了村长。

没想到,薄大郎那个煞星买了她就这么旺。

左邻右舍不信:“林贵,四头野狼啊,薄大郎没受伤?”

“是啊,听说前几天,前面的村子,有小孩被野狼叼走了,野狼可凶了,他一次性打了四头,没受伤?”

林贵乐呵呵的回:“没有没有,我山哥野狼还凶,把野狼撵的到处跑,野狼哪里能伤得了他。”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回家把狼皮剥了,给我爹我娘做个护心,再给两个孩子做个护心。”

左邻右舍眼红羡慕的看着他扛着狼回家,她们自己心里不平,去刘氏那里串门子。

有意无意向刘氏说,“刘婆子,你真是一个没福气的,金满银在你家这么久,就克死你儿子。”

“哎,没想到你一转手,卖给薄言山那个煞星,那煞星就打死了四头狼,还给了林贵那瘸子一头,连皮带肉,一百多斤呢!”

刘氏听的那叫一个气,直把串门子的人轰走。

后面越想越气,要不是害怕薄言山,她都能跑过去把金满银揪回来。

被轰走串门子的人转个脚,就去薄言山父母家,聊着聊着,就把他打了狼的事儿聊了出来。

聊完之后,还止不住的感慨:“大郎他爹他娘,要不是当初你们心狠,把他撵出去,他今天打四头狼,肯定也不会给林贵那个瘸子。”

“四头狼,随便扒一头皮,也够给你们老两口做做护心靴子啥的,余下的卖钱,随便从他手指缝里漏一点,也够给你们的大孙子们买买笔墨纸砚,交交束脩什么的。”

“村子里的人谁不说你们老两口眼皮子浅,连家里的金疙瘩都舍得往外扔啊!”

薄言山父母和两个弟弟弟媳妇们,听的那叫一个悔,那叫一个眼馋和贪婪。

等串门子的人一走,薄二郎媳妇和三郎媳妇,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薄言山父母撺掇。

“爹娘,大伯哥打了四头狼,都能给林贵那个瘸子一个,你们是生他养他的人,过去问他要,按理也能要得两头。”

“是啊,爹娘,我上次去镇上,可是听说了,镇上的医馆,用狼骨入药,一副狼骨,开价就是十两银子!”

“有了这十两银子,家里的三个男娃,就能交得起束脩,明年开了春,就能去镇上读书了。”

“咱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地里刨食没事,反正苦一辈子了,男娃们不能啊,得让他们读书识字,考童生考秀才,光宗耀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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