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露轻轻拉着徐仁的手,那手温暖而有力,似要带着他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她低声说:“阿仁,咱们走,这儿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徐仁机械地点点头,任由姐姐拉着,一步一步,蹒跚地朝宴会厅出口走去。他们的背影落寞而又坚定,像是一对在风雨中相互依偎的孤雁,渐行渐远,只留下满场的惊愕与叹息。
徐仁那失魂落魄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宴会厅门口,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气,脚步虚浮得就像踩在云朵上,整个人摇摇欲坠。而此时的杨家,就像被捅了的马蜂窝,彻底乱了套,慌乱与绝望交织在一起,搅得每个人心里都不得安宁。
杨家那宽敞的客厅,此刻显得格外冷清,杨婉琳的父母 —— 杨建国和黄丽华,正相对无言地枯坐在沙发上。杨建国眉头拧成了麻花,脸上的皱纹像是岁月这把杀猪刀又狠狠刻了几道,深且长,他双手不停地在膝盖上摩挲,那动作,就好像只要他搓得够用力,就能从掌心里搓出个拯救杨家的法子来。黄丽华呢,眼睛哭得红肿,跟熟透了随时要爆开的桃子似的,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簌簌” 地直往下掉,手帕都被洇湿了一大片,她边哭边带着哭腔嘟囔:“这可咋整啊,咱家那丫头咋就这么糊涂哟。”
突然,一阵尖锐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死寂。杨建国像是被电击中了一般,“腾” 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冲向电话,心里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光听这铃声,就预感准没好事。果不其然,电话那头,合作伙伴那焦急中带着埋怨的声音就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老杨啊,你们杨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刚听说徐氏集团撤资了,咱之前谈好的那个大项目可咋收场?这不是把大伙都往火坑里推嘛!” 杨建国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像被火烤过,愣是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干巴巴地应着:“我…… 我晓得了,我尽快想法子。”
挂了电话,杨建国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得像张纸,眼神空洞无神,直勾勾地望着前方,那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不止。他猛地转过头,看着还在抽泣的妻子,心头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蹿了起来,扯着嗓子吼道:“都怪那死丫头,任性得没边儿了,这下可好,把咱家的前程都给败光了!”
黄丽华被丈夫这一吼,吓得浑身一哆嗦,哭声硬生生地卡在嗓子眼,抽噎着说:“你别光数落囡囡,咱现在得赶紧想辙啊。” 杨建国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想辙?还能有啥辙!徐氏集团这一撤资,公司资金链立马就得断,好多项目都得停工,合作方保准跑得一个不剩。”
徐仁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每一步都像有千斤重。一推开门,那股熟悉的、属于他和杨婉琳的气息扑面而来,可如今,这气息却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往他心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