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文学……
马家的人心怎么这么狠！
福宝注意到姥姥的表情变了，想起自己身上的伤，赶忙往上拉了拉衣服。
“脑脑，福宝可以不用洗……”
昏暗的屋子里，只靠着一点煤油灯的亮光，照在福宝身上。
小胳膊和肩膀上全都还是淤青。
姜母把福宝转了一圈，后背上更是惨不忍睹，甚至还有像是鞭子抽打过的印记，一道一道的，甚至有一些因为时间长，已经落下疤痕了。
触目惊心。
姜母颤抖着手，把福宝又拉近了一些。
“这怎么……”
经过这一天，姜母已经整理好情绪了，现在又难受起来。
“福宝没事的，脑脑。”
福宝看着姥姥这个样子害怕，她试图想把衣服穿上。
她不想姥姥因为自己伤心，因为自己哭。
这真的不算什么的。
她现在已经一点都不疼了。
“是你爸爸对不对？”姜母咬着牙问。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满满的怒气。
福宝倔强地抿着嘴，没有说话。
那肯定是马家的那几个人了，虎毒还不食子呢，马家人这样肯定会遭报应的。
“脑脑不气，福宝没事，不疼……”
福宝像个小大人一样，一只手轻轻地摸着姜母的后背，小声音奶奶的。
她懂事的孙女儿啊！
“我的乖乖啊，你受苦了……”姜母把小福宝抱在怀里，强忍着泪水，“把以前的坏事都忘了，好不好？”
“好，脑脑不哭。”
“嗯，姥姥不哭，姥姥就是心疼我们福宝。”
姜母深吸了一口气，“姥姥给福宝洗澡。”
……
姜母担心姜梅梅的身体，晚上就让福宝跟着自己睡了。
屋里昏暗，姜母的手轻轻地拍着福宝。
她还给福宝唱了歌，声音轻轻的。
“睡吧，睡吧……”
耳边传来小家伙均匀的呼吸声，这才又起身，点燃了煤油灯。
她把福宝身上的伤，说给将姜老爹听。
姜老爹听得气愤，随手抄起一边的烟袋。
“福宝在这呢，别抽了。”
“麻麻……”
一道声音响起，老两口齐刷刷地看向福宝。
“不要打麻麻……”
“我听爸爸的话，听奶奶的话，福宝乖，求奶奶，不要打麻麻……”
“我听话……”
带着哭腔的祈求的话，一声接着一声地从福宝的嘴里出来。
老两口对视了一眼，眼神诉说千言万语。
姜母连忙拍着福宝的后背，轻声道：“没有打妈妈，以后都没有人打妈妈了，福宝不怕奥，不怕，快睡吧。”
过了好久，小家伙的喘气声终于均匀了。
怕吵到小家伙，老两口也不敢说话了，干脆灭了煤油灯，躺在炕上却辗转反侧睡不着。
……
第二天一早。
姜母正在厨房做饭呢，院子里传来一道声音。
“妈！”
原来是在别的公社给老木匠做学徒的老六姜建义回来了。
他的身上背着一个小包袱，大口地喘着粗气，走进厨房。
姜母一愣，“你咋回来了？”
这年有，木匠可是很能赚钱的手艺人，不少手艺好的老木匠根本不愿意带徒弟的，姜家可是送了不少大礼才把姜建义送去的，没有工资，老木匠包吃包住。
老木匠能同意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老木匠自己没有儿子，觉得姜建义这小伙子不错。
平时除了过年回来两天，其余时候根本不能回家的。
“我，”姜建义的气还没喘匀，“我昨天听到我小外甥女儿求救了，咋的都不像是梦。”
“我这跟师父请了半天的假，回来看看。”
师父只给了半天假，他为了节省时间，几乎是跑回来的。
姜母点了点头，“你小妹离婚了。”
还是忍不住责备关心，“你说你，家里有我和你爸呢，还有这么多哥哥呢，你这是折腾啥啊，跑回来的？”
“我这不是担心小妹嘛，小妹和小外甥女儿怎么样啊？”
“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惦记，你学徒时间就剩半年了，别惹师父不高兴。”姜母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让他坐那歇会儿。
“梅梅现在身子虚，一会儿她醒了你再去屋里看她。”
姜建义点头应着，眼睛一直盯着小妹的房间，小妹结婚的时候他还在家呢，后来小妹生产的时候他刚好去当学徒，现在正好三年半了。
“奶奶，福宝起来了吗？”
二宝从屋子里跑出来，一边跑一边问道。
“你去看看吧，悄悄地看奥，不许吵到福宝。”
“六叔，你回来啦？走呀，我们一起去看小福宝。”二宝笑着道。
不用二宝说，姜建义已经跟着站起来了。
姜老爹在院子里劈柴，确切地说是山上捡回来的柴火，有一些比较粗直接烧会不好烧，需要劈一下。
福宝醒了之后，见姥姥和姥爷全都不在屋里。
她想起昨天在大舅舅和大舅妈身上看到的那条红线，赶紧小声唤道：“师父！师父！”
很快，老爷爷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坐在炕上。
“怎么了，老夫的乖徒儿？”
还好他聪明啊，经过了第一次不好骗的经验之后，就没有再跟小家伙商量过了，小家伙行完拜师礼之后，有些事情就变成了潜意识里的肌肉记忆。
没有为什么，干就完了。
福宝规规矩矩地坐在炕上，小手抓着被子一角，神色认真，开口问道：“我看到大舅舅和大舅妈，的中间，有一根红she的线，就要断掉了。”
“我们只管牵线，不管后期维护。”老爷爷喝了一口酒。
“什么意式？”
福宝这个话还说不利索的年纪，现在满脑子的问号。
“就是缘分天注定，一切靠修行，我们只管让两个人走到一起，至于怎么相处，相处多久，这就看彼此之间的羁绊了。”
福宝不理解，“修行？鸡蛋？大舅妈跟鸡蛋有什么关系？”
月下仙人：救命，老夫这是给自己找了个什么徒儿啊？
“脑脑，和脑爷是不是也可以看到？你说不明白的话，我还是去问脑脑脑爷吧。”这段话福宝倒是说的利索。
说着，小家伙撅起小屁股，准备起身穿衣服。
“慢着！你是老夫的徒儿，你要是把这些告诉他们，他们就是窥探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