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在崖底听过喜儿跟她说之前的事情,知道苏氏是什么意思,便宽慰道,
“是的,女儿现在好了。”
“是很好,娘的妧儿一直很好……”苏氏满脸笑容,仿佛之前的病色也散了七分
定北侯见二人已絮叨良久,打断苏氏道,“妧儿刚回来,让她先回去休息罢,有什么话回头再说不迟。”
苏氏连连点头,想到什么,她脸色又变了变,明妧敏锐捕捉到了,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
她走到屏风处时,脚步顿了下,装成拍裙摆上的灰,屋内,苏氏哭道,“之前我就说柔儿和四皇子的亲事先缓缓,不用那么急,现在怎么办,妧儿那么喜欢四皇子,她要是知道她失踪的时候,柔儿替她上了花轿……”
“宫里催的急,让柔儿替嫁也是没办法的事,妧儿识大体,她会理解的。”
虽然说的镇定,可定北侯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别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再寻死觅活,让他们再尝试一回白发人送黑发人。
明妧眼睛睁大,原来是这样?
难怪刚才在大厅不见卫明柔,感情是出嫁了!
而且还是替嫁,替她嫁给四皇子……
原来她和四皇子有婚约啊,喜儿却从头到尾都没和她提过一个字,这小丫鬟还信誓旦旦的保证没有重要事隐瞒她了。
明妧瞥头看喜儿,小丫鬟缩着脖子,根本就不敢看她。
她不是不说,而是不敢说。
其实在苏离穿来之前,真的卫明妧还挂在树上的时候曾绝望的说过,以后再也见不到恒哥哥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喜儿最怕她寻死,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敢提四皇子半个字么?
可不提就算了,她居然还怂恿她和那男子成亲,生儿育女,这胆子也忒肥了点儿。
这算是公然给四皇子戴绿帽子了吧,想到有好几次自己都差点真听了喜儿的鬼话,想着把那长得十分对她胃口的男子睡了算了。
对于这样的责怪,喜儿委屈,“奴婢不是以为要在悬崖底下待一辈子么,四皇子虽然和姑娘有婚约,但他不可能一辈子不娶皇子妃啊,一旦娶亲,婚约自然就作罢了。”
听到作罢两个字,明妧心稍安了些,她要是知道回府还有一桩亲事等着她,那她可要好好斟酌要不要回来了。
天下之大,总有她栖身之处,并非定北侯府不可,为了一间还分不清是广厦还是火坑的侯府搭上自己一辈子,可不划算。
不过她还有个问题,“四皇子漂亮吗?”
“不及那男子漂亮。”
有个以貌取人,还试图把她往这条路上拽的丫鬟,明妧看着天上悠哉浮云,哭笑不得。
既来之,则安之吧。
既然选择了回来这条路,将来是风是雨,她都要无所畏惧的走下去。
回了自己院子,自幼伺候明妧的周妈妈和另一个丫鬟雪雁早已等候多时,已经知晓了自家姑娘在崖底的遭遇。
见面时两人皆是眼中含泪,十分心疼她,就差抱着明妧痛哭了。
但顾着明妧还没修整,便收住情绪,赶紧吩咐人烧水给她沐浴更衣,又吩咐厨房麻利做些好吃的送来。
明妧沐浴完,桌上已经摆好了各类精致可口、香味扑鼻的吃食,她也顾不上什么侯府大小姐的形象了,坐下便开始狼吞虎咽,还招呼喜儿一起。
这段时间她和喜儿在崖底都是同桌吃饭,喜儿现在也饿狠了,顾不上规矩不规矩了,顺从的坐下开始大快朵颐。
吃饭的时候,明妧便让雪雁跟她说说她失踪前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