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墨尘心道这姑娘果真聪慧,只犹豫了片刻,还是向腰间摸去,只是摸了半天,也没摸着。
不知怎的,虽然看不见,但楚墨尘却觉得那姑娘此刻正期待的看着自己,瞬间有点尴尬,轻咳两声,才道:
“我身上原有一竹筒,想必是掉到悬崖底了,你去找来,发出信号,半天之内,自会人来接我。”
喜儿一听,原来姑娘说的是真的,真有人会来接这男子!
当下很高兴,自告奋勇道,“我去找!”
只要找到竹筒,她们就能回侯府了,她好想吃饭,好想吃肉……她能吃下一头牛!
可是竹筒那么小,悬崖那么大,想找到谈何容易。
喜儿和明妧找了整整七天,才看见。
竹筒离崖底有些高,根本就够不着,喜儿爬不上去,最后还是明妧豁出去,冒险爬上去才把竹筒给拿下来。
下来的时候一个没踩稳,摔得不轻,扭了脚不说,手腕也肿的老高。
回去的时候,明妧一瘸一拐的,在喜儿的搀扶下进了小屋。
听见这一重一轻的脚步声,楚墨尘皱眉, “你受伤了?”
明妧其实很疼,却故作轻松道,“只是脚崴了,手腕受了点伤,不碍事。”
男子看不见,闻言眉头舒展下来,只当她真的受伤不重。
信号发出后,果真半天内就有人找了过来。
那些人苦苦寻了楚墨尘许久,只以为他多半已经殒命了,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杳无音讯了这么多天。
如今看到他还活着,暗卫们都喜极而泣,纷纷跪下来请罪。
明妧的爆脾气啊,这崖底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催道,“先别请罪了,赶紧出谷去吧。”
暗卫朝她作揖,“谢姑娘出手相救,姑娘是隐居于此的高人?等我们回了府,一定备上重礼前来道谢。”
谢你妹啊!
明妧心堵的慌,她们这么迫切的想出去,看不出来么,他们主子眼睛瞎了,他们也瞎了么?
“我们主仆和你们主子一样,也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只是比他早了半个月而已。”
“……姑娘府上是?”
“我叫苏离。”明妧不知男子底细,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是定北侯府的嫡女。
出了悬崖底,抵达驿站,楚墨尘的暗卫找了两辆马车,一辆给自家主子,一辆给这两个姑娘,准备派两个人送她们回府。
明妧却婉言拒绝,说自己驾车回去就好。
楚墨尘不是不知道对方这是也防着自己,但为了性命,只得放下身段问了一句,“姑娘医术高明,可否留一联络方式,也好上门答谢救命之恩,加上我身上的病,也还想请你继续医治。”
明妧笑道,“你还真信我是什么大夫啊,我不过随便看了几本医书,略懂些皮毛罢了,之前所言皆是大话,不然你哪敢让我医治啊?答谢就不必了,日后还是桥归桥路归路罢。”
喜儿连连点头附和,“就是就是,我家姑娘当真不会医术的。”
楚墨尘却觉得这主仆二人是不想承认。
在之前他总怀疑她不是大夫,且别有用心,此时却不知怎的,又坚信她就是个神医。
“可经姑娘医治,我的病确有好转,你可是有所顾虑?若你能治好我的病,我自当有重谢。”
明妧道,“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你若真让我医治,保不齐下次运气差点,就被我医死了,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罢和喜儿上了车,驾着车沿着官道朝京城赶去。
马车内明妧叮嘱道,“回了定北侯府,不要说我会医术的事。”
喜儿看了明妧一眼,姑娘这是又自恋上了,姑娘本来就不会什么医术啊!
就算她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吧,她可不想被人说她往姑娘脸上贴金。
心里虽然这么想,面上却笑嘻嘻道,“奴婢一定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说。”
两人进了城,便直奔定北侯府。
结果在离定北侯府只剩两条街的时候,倒霉催的马车坏了,于是她们只好下车步行回府。
谁料路上遇见一只丧葬队,避让的时候听路边的人说,那是给侯府大小姐办的!
侯府大小姐?
那不就是她卫明妧吗!
走在丧葬队前头的人此时也近了,见到明妧和喜儿,那些人眼睛纷纷瞪得跟同铃一样大,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大……大姑娘?”
“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