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盛道现在是翻身农奴把歌唱,生病了不去找医生跑来她家里让她伺候。
替他简单的测试了几道病毒,还好都是阴性。
盛睿说他最近一周平均每天睡眠时间不足4小时,所以是把发动机干冒烟导致的发烧。
他今年25岁,难怪网上都说男人25岁以后就只能聊聊了。
谈颂宜边给他擦酒精浴,边点头认同,霸道总裁该烧也得烧嘛!
谈颂宜学到的应急医疗还从来没在别人身上真正实践过。
她帮他贴上了退热贴,又用30%的酒精浸泡白纱布,拧至八成干自上而下擦拭血管丰富的部位。
颈部→左上臂→左腿脚→右上臂→右腿脚→背部。
擦完一遍将近30分钟。
每隔一个小时给他擦拭一次。
他不能吃药,她多体贴,不嫌麻烦的帮他物理降温。
谈颂宜想起自己在纽约发高烧那次,他使出了打牛的劲儿给她灌药,没被烧死差点被药呛死或者被他嘴堵住闷死,历历在目。
而她照顾他,他能舒服的睡安稳大觉。
到了黎明前夕,烧已经彻底退了。
盛道又拥有了她的一个“第一次”,她第一次伺候病人,第一次照顾人。
他真的拥有了她太多的“第一次”。
盛道这个人的性格十分的恶劣变态,但胜在脸实在是太好看了,所以缺德的样子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他的身体和面部的每一处都是精雕细琢的的完美。
谈颂宜想,他是欧亚混血,是上帝和女娲的合作,在捏造他时自然比别人多用一些心。
盛道睡得很熟,照理说,谈颂宜这个时候的忍耐值已经到了极限。
可是这个时候的他,因为生病脸色苍白的像是来自雪国的精灵王子,是不是也需要一个公主的亲吻才能苏醒?
谈颂宜伸出手覆在他的脸颊,倾身上前缓慢的将吻落在他的薄唇上。
很轻很轻,像微风护送一片柔软的羽绒拂过。
她起身离开。
到了楼下,盛睿躺在主客厅的沙发上睡的四仰八叉,她下楼他眼睛都没动一下。
……这玩意儿,居然是“贴身侍卫”?
“小姐。”陈非已经起床准备晨练。
谈颂宜走到水吧台,接了杯温水,
“非姐,我要睡觉了,请他们醒了后直接离开,不要吵我。”她给陈非叮嘱。
盛道这个人虽然蔫坏焉坏的,但都是明目张胆的,不是阴暗爬行那一挂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他既然答应过她重新考虑,就不会恶意暴露。
他来她这里,即便她提心吊胆的,也清楚他能确保不会被人察觉。
所以,谈颂宜放宽了心,上楼去次卧补眠。
!
只是等她再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堵肉墙。
头枕着粗壮的手臂,盛道的另一只手毫不见外的搭在她的腰上。
……她想也没想,张开嘴咬在他的胸肌上,硬实、她一手盖不住的胸肌。
盛道勾住她的腰一翻身,谈颂宜成了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你属狗的?”盛道问。
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咬人的习惯是怎么培养来的?
谈颂宜才想起来这是在她家,她都睡醒了,他居然还在这里?
占了她主卧不说,居然又跑来她次卧。
“你属鸠的?”她反问。
“?”盛道没明白,属揪?
因为他掐她了?
谈颂宜起身,嫌弃的瞟了眼没文化的迷茫外国佬,看在这肌理分明的宽肩瘦腰八块腹肌的份上,再次大发善心,
她好心给他解释,
“鸠占鹊巢。这个成语出自《诗经·召南·鹊巢》,原文中“维鹊有巢,维鸠居之”这句话描绘了鸠鸟占据鹊鸟巢穴的情景。后来,这个成语就被用来比喻强占别人的住屋或占据别人的位置”
说完,她一个似乎“关爱”的眼神望着他,“洋鬼子,懂了吗?”
盛道对她的嘲讽习以为常,只是她的指责让他心里闷闷的又烦躁升起。
昨晚为什么会来她这里?
该跟她算账了。
他站起来,什么都没穿,当着谈颂宜的面慢悠悠把浴袍穿上,
待他系上浴袍带子,谈颂宜挪开视线,鼓起腮帮子吹了一口气。
“谈小姐,似乎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他声音很轻语速平缓。
但谈颂宜也听出了他的不爽快,生气了?
“答应你什么?”谈颂宜问。
难道她答应过不能讽刺他?
他也不是那种开不起玩笑的人啊。
她经常叫他洋鬼子外国佬……
“谈小姐,贵人多忘事。”他唇角扯起一抹笑,“记不记得谈小姐当时答应过我和白珩保持距离?”
……谈颂宜思考了两秒,
“你跟踪我?”她声音冷了几度,
随便到她的地盘,她看在他病的快死了的份上没跟他计较,还敢来兴师问罪?
盛道居高临下捕猎者一样的姿态目光紧紧锁住她,迈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向她,谈颂宜并没有往后退,迎上他的压迫性气势。
他在她即将直直倒下的时候,扣住她的腰,
“相信我,与其跟踪,我会选择囚禁你。”盛道看着她的眼睛冷冷的说。
跟踪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只有白珩会做。
他盛道,不需要。
“你敢!”谈颂宜有些虚张声势。
“你可以试试。”他笑着回答,明着威胁。
谈颂宜听出了他的迫不及待。
她的情绪向来稳定,不跟这个不要命的疯子计较。
他的意思是没有跟踪她,想起他昨晚和小舅舅一起吃饭,或许是谁闲聊透露出去的。
她回到之前的话题上,理直气壮的告知他,
“首先,我是答应你不在你面前提起我哥并不是跟我哥断绝来往,其次,我跟我哥清清白白,你这所谓的保持距离我们本来就有,最后,就算我跟我哥没有距离,那也不是你能管得着的事。”
管天管地管起她来了。
她只是跟他协商谈条件,并不是卖身给他。
谈颂宜实在是不理解他干嘛突然对白珩怨气这么大?
他这段时间不是和她家里人合作挺愉快的吗?
盛道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不语,多漂亮多干净的一双眼睛,她是被无条件托举的人,眼里永远有光,湿漉漉的一汪清泉……
她眼里的光太过闪耀,所以,盛道看了很久也没看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