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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姜老爹自知自家闺女不过会些农家简单茶饭,哪就值得贵客这般念念不忘。

压下好奇,也去了堂屋,姜楚做的青菜腊肉粥,

又拌了阿娘刘氏腌的酸萝卜,这个做粥再下饭不过。

一顿夜宵吃的不光是孙老舒坦无比,就是姜家人各个面露惊奇。

不过眼下众人接受的相当坦然,谁让姜楚是有大机缘的人,若是再有惊奇改变,那也不足为怪。

大嫂马氏这会安顿好平安喜乐,也上了堂屋,见有贵客,也不敢随便多话。

吃过饭同刘氏一起收拾出一间屋子里,

又拿了新被褥铺床,一切准备齐整,这才示意姜勤带人休息。

孙老一路劳顿,确实疲累,但在进屋前还不忘回身叮嘱:“丫头,明日晨起,等你早饭”

姜楚点头:“答应您做一个月的饭,决不食言”

孙老这才满意回屋,刘氏目送人进屋,

这才小声问闺女:“这人虽说平易近人,但却又有些疏离,也不知是何故?”

姜楚摇头不想这么多,只安慰刘氏:“人虽挑剔了些,但心肠不坏,索性有求于他。咱好生伺候着”

一夜无话,翌日早起,一大早姜楚就在灶台忙活。

大嫂马氏帮忙烧火,今日姜楚只做了疙瘩汤,

但这疙瘩汤里头却用了老母鸡汤,汤浓味鲜,就连坐着烧火的马氏都馋的直流口水。

“我说小妹,做个疙瘩汤咋还这么讲究,老母鸡都炖上了,估计城里大户人家也不敢像咱们家这般讲究”

姜楚却笑着安慰:“大嫂,可别心疼老母鸡,等我的锻造炉子盖好,想办的事办成,以后保准让你天天吃老母鸡”

马氏听姜楚的话,乐的合不拢嘴。

刘氏在一旁烫了面团烙油饼,一张张金黄的油饼看着都馋人。

孙老是闻着味过来的,早等不及开饭。

眼下开饭八仙桌上自然坐不下,家里女眷和小娃都去厨房凑合,男人们则在堂屋吃饭说话。

刘氏不觉得有什么,就是委屈了闺女。

马氏却道:“哪天让大成抽空再打张桌子,这不就够了”

刘氏一听立刻点头赞同:“也别改天了,就今日,手上的活计都放一放,先做桌子,以后孩子们大了,老二家的若再添一口,还不得分开吃”

一直低头吃饭不说话的陆氏此时红脸,马氏打趣:“不都早晚的事,害啥臊”

刘氏白了大媳妇一眼:“以为人都像你一样脸皮厚”

马氏不乐意,看了眼低头吃饭的平安喜乐嘟囔:“娘,好歹孩子在,给我留些颜面”

平安喜乐见自家娘不高兴,忙乐颠颠的将自己的饭往马氏的碗里舀:“娘,吃多多的饭,不生气”

这话逗了几人哈哈笑,马氏闹了个大红脸。

喜乐看看娘亲吗,转头问姜楚:“小姑,娘怎么就脸红了,是发烧了吗?”

小孩子天真无邪,哪里懂大人的玩笑话,

姜楚一边给喜乐夹菜一边道:“你娘身体好着呢,喜乐也多吃菜,有营养”。

喜乐忙不迭的点头,自打姜楚退亲之后,这小娃就喜欢黏着小姑。

刘氏怕她闹腾,一般都拘着,眼下吃饭时节,

小娃瞅准机会忙挨着小姑坐,用她的话来说,小姑香香。

吃过饭,众人各忙各的,孙老自然不只是来混饭的,答应的事要兑现。

于是同姜楚姜勤一起去了屋西侧的锻造炉子旁,孙老绕着炉子转了半晌道:“这炉子密封一定要好,开口不需要太大,这样才能迅速升温”

说着话,直接上手还造,一上午的时间,三人围着炉子转,经过他的一番整改,炉子已经有模有样。

下午姜楚直接招呼二哥上料,他们要做第一轮测试。

孙老见再没他什么事,只搬张凳子坐在西院墙边看着二人动工。

直到炉子点火,一时毫无防备之下,院子里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起初姜楚被吓了一跳,二哥却笑道:“咱们锦州有个习俗,点窑前放鞭炮,图个吉利”

姜楚想是这么个理,她忙糊涂忘记这茬。

鞭炮过后,姜老爹也凑前看,被姜楚直接请出去,直说还不是时候。

姜老爹乐呵的看儿子闺女一通忙活,自己则搬个凳子同孙老坐在一起。

至于老大姜成,今日主要任务就是做桌子,他也偷个闲,瞧瞧小妹到底捣鼓啥。

两老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晌午开饭,姜楚都没停手的意思。

今日的饭是刘氏下厨,做的没姜楚精细,孙老用的很少,几乎就是几口。

刘氏见状笑的尴尬,心想这老头嘴咋就这般刁钻,心里埋怨但面子上却一点不显。

饭后的孙老依然无事,但姜老爹却扛着铁锨锄头出门挖引水渠。

孙老无聊起身在姜家周围四处转悠,直到天黑才回。

然而此时的锻造炉前,那炉子里坩埚里加了姜楚淘回来的河沙,

又加了前几日浸泡又熬干的草木灰,少许生石灰,此三物正是古法熔炼玻璃液的材料。

在姜楚示意下,炉灶里继续加碳,直到那坩埚里的沙子分解蒸发水汽,

姜楚招呼继续加火,此时分解的小颗粒逐渐融化,成为玻璃液。

姜楚盯着那溶液瞧了半晌,才示意二哥拿了中空的铁管,

蘸取少许玻璃液拿出炉堂,待稍微冷却示意二哥朝管子里吹气,

顿时神奇的事发生了,只见那玻璃液在讲过气体膨胀下居然鼓起大包。

姜楚一眼盯着尖头的玻璃液,示意二哥继续吹,好半晌才喊停手。

此时的玻璃液已经被吹成透明状球体,

姜楚拿出早早准备好的铁制磨具,将玻璃液固定,抽出铁管后,

又套上自制的棉手套,拿着铁板定型,眼下第一个玻璃制品已经完成。

二人如法炮制,直到所有的玻璃液都用完,这才停手。

此时天色已黑,但二人被炉子烘烤的都脸色发红,

姜楚肤色白皙,此时脸上红晕一起,更显得明艳动人。

出去遛弯的孙老,在见到姜楚桌前摆放的一个个磨具,好奇的凑上前看,定了半晌才问道:“这是何物?”

姜楚将第一个冷却的模具打开,只见一个透明的球体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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