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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姜楚使劲,也没能将那人手掰开,姜勤见此愁道:“小妹,眼下该怎么办?”

姜楚示意二人合力将人抬上岸。

如今在泥洼地里,这人又处在濒死之际,身子十分沉重,二人费了好大力才将人抬走。

直到上岸,二人浑身卸力,仰躺在岸边大喘气。

经过一路上颠簸,那人的手居然垂落,古琴此时也掉在地上,琴弦相碰,发出翁鸣。

姜楚看的又气又笑:“你倒是一点眼色都不长,眼下我们将你抬上岸,你才懂得撒手”

姜勤见小妹在对一个将死之人说话,回到:“这人俨然只吊着一口气,他能听懂才怪”

姜楚点头:“二哥说的有理”

话毕,她直接起身去查看那人可有伤势。

先是切脉,脉息微弱,十分不乐观,姜楚拧眉,示意二哥燃起火堆,一为照明,二为取暖。

姜勤点头,点着火折子去找干柴。

姜楚则是将人的浑身检查了个遍,一查之下,心惊不已。

此人双腿被废,头部受到重创,但这些都不是致命伤,姜楚示意二哥点着火把近前,又仔细查看,才发现此人身体僵直显然是中毒。

姜楚心下暗忖,这人也不知得罪了谁,这是要虐死人啊!

好家伙,压根没留活口的意思。

情况棘手,她从兜里摸出刚买的针灸包,眼下只能先用银针封住全身大穴,以减缓毒性蔓延,对于腿伤,她只能尽力而为。

好半晌,姜楚施针完毕,只见她此时额间汗珠不断。

然而还未结束,姜楚吩咐二哥去找两根柴火棍,挑直溜的。

姜勤讷讷的应声去找,不是他反应慢,而是小妹的医术似乎相当了得。

原本他们是知道小妹得了大机缘,可没想到就连医术都这般精湛。

姜勤找了半晌才找见一根,他直接单腿一磕,将棍子折成两半递上前。

姜楚示意放下,她摸着腿骨找到断裂位置缓慢移动,又对姜勤道:“二哥,你按住人,接骨会很疼”

话毕姜楚神情严肃的摸向断骨位置,只见她一拉一提再怼,骨头接上,然而这期间人居然纹丝未动。

姜勤见状笑道:“小妹担心完全多余,瞧瞧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

姜楚皱眉,没反应才是最大问题。

但眼下她能做的不多,要说活下去,还得看他意志,等到另一只腿接好,姜楚才松口气。

又不放心的去把脉,越把越心凉,这人压根就不想活,即便她护住心脉,即便她控制毒素蔓延,可对于此人没有任何反应。

姜楚叹气:“心死之人难医”

顿了顿,她看向放在一边的琴,前世她也操琴,是爸爸特意求大师定做的,相当名贵。

眼下看这把琴,通体黑色,犹如墨玉一般,虽沾染泥土,可难掩其万分风韵,姜楚暗赞好琴!

想起前世的琴律疗法,姜楚搬过琴尝试拨弄。

琴声起,悠扬绵长,透着典雅风韵,姜楚瞥见躺着的那位手指似乎动了下心里大喜。

于是按照前世所学开始拨弄琴弦,不知过了多久,姜楚的手指弹的都有些麻木,方才停下。

她又去把脉,此时人脉搏虽比之前有力,但还是十分虚弱。

姜楚叹气道:“若心存死志,又何必护琴至此,俨然它是你的牵绊,为此,你也不该放弃生念”

然她话音落,却得不到任何回应,那男人又归于平静。

姜楚不得已,又开始操琴,一旁的姜勤从最初的震惊到眼下归于平静,他也细细听着小妹弹琴。

他虽不通音律,但那琴声时而欢快时而充满希望,偶有低迷,却瞬间起势,听的人汹涌澎湃。

姜勤不知这是为何,想问姜楚,可她此时琴声正在急促之时,大有破军之势,姜勤压下心中疑惑,又静静去听。

直到篝火快要熄灭,姜楚才歇,手指上已经磨破了皮,这是弹琴太久所致,然她并不关心眼下,依旧去把脉。

这次脉象有明显变化,姜楚心中大喜,果然通音律之人更能与琴声共鸣。

眼下正值黑夜,她再无他法,于是招呼快要睡迷糊的姜勤再去添柴火。

她要在此弹奏至天明,只要坚持到那会,便有救治机会。

说白了,这是人家一心寻死,姜楚却执意抢人。

也不知做的对不对,但遇见了,就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姜勤心知这是一条命,又伤势极重,压根不能再挪动。

虽不知小妹弹琴是作何,但总归是有道理,他这个当哥哥的陪着就好。

姜勤枯坐到天明,姜楚弹琴至天亮,仔细看去,那根根琴弦上还带着血珠。

姜勤在又一次打盹时醒过来,此时的姜楚已不再弹琴,而是去把脉。

好半晌才松口气笑道:“也不枉我一夜操琴,既有不舍,那便好好生,上天对每个人都很公平”

说罢,姜楚直接起身,招呼二哥回家。

姜勤本以为小妹是等着天亮去找人或者将人抬走。

可谁知却直接拍屁股走人,姜勤不解,跟上前去问。

只见姜楚从衣角撕下布条将手指包好,低头再看裙摆,昨夜为固定腿伤,裙子都撕成一条一条。

俨然不能再穿,她倒是不心疼,但阿娘就不一定。

待姜楚裹好手才道:“那人衣着不凡,又一身贵气,俨然不是咱们能接触的主,又被人害成这般,咱们也不过是尽力而为,至于以后……”

姜楚回头看,只见那人依旧躺着一动不动,一侧放着他的古琴。

他的另一侧却是一条蜿蜒小路,俨然这里时常有人来,为了不惹事,姜楚选择救治到此结束。

若那人仇家真是高门显贵,事后查出是她救的人,人家想报复姜家,如同砍瓜切菜。

她可不想因为一时的烂好心搭上姜家所有人。

再说,此时的她是来报恩的,又不是报仇的,何必再管闲事。

然姜楚不知的是,就在他们离开时,躺着的人眼睛微睁,恍惚间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裙摆处被厮的参差不齐,那抹背影,还有那一夜琴声,竟成了他日后苦苦追寻的东西。

直到天光大亮,姜楚同二哥才回到家,

此时的姜家院门大开,院中却只有陆氏一人在扫院子,其余人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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