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文学一阵安静——
薄衿盯着她的动作，失笑。
“慌什么。”
“以为我还会管你？”
沈青檀：“……”
想挖洞，埋自己。
她牙尖一咬，轻笑——
“几年不见，薄总…”她拉长尾音，一顿：“还是这么自信。”
薄衿没说话，夜光下，他一身黑色风衣高挑的站在她距离不到一米的另一平小阳台上，清冷自持，微弱的灯光打在他脸上，风光霁月。
他愈发成熟的气质弥漫，早早褪去当年的少年气息。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以这么近距离再次跟他有所接触。
薄衿这个人面不露色，永远是一副淡泊名利的模样。
在一起的时候她可以清晰的分别他的喜怒哀乐，分开后她们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般。
她看不透他。
她盯着他那双如同深潭的眸子为之一怔。
薄衿没有什么大悲大喜，除去分手那次，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破碎感，其他好似再未。
分手再见是一个星期后，他还是如同以往那般疏离平静，没有任何的喜怒，擦肩而过时脸上的一点表情都未有出现过纰漏。
就好像，他也没有爱过。
甚至也没有像她之前的其他前男友，还会挽留，纠缠。
两人双目对视良久，薄衿率先撇开眼，他轻嗤，眉峰轻轻挑起：“有资本，才会自信。”
沈青檀：“？”
薄衿走的头也不回。
沈青檀喝多了酒，站在那里有些愣愣的。
她眨巴着眼睛不解，良久——
她捏紧手上的烟灰缸，假装不在意的放在玻璃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姜妤出来找她，刚好撞见。
“我还以为你晕哪了，到处找不到你。”
沈青檀挑眉：“这才多少酒？”
姜妤：“？”
“屋子里闷，我想出来透气而已。”她咬紧最后两个字。
“……”姜妤轻嗤：“那回去继续喝。”
高脚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沈青檀刚瘫坐在沙发上。
宋知山：“你有没有发现这大小姐回来跟之前有点大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姜妤反问。
几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好伙伴，对于彼此还是足够熟悉，沈青檀哪怕出国留学也和她们有着联系。
除了没见面，线上的聊天从来都没少过。
她要是有什么变化，她能不知道？
“有心事。”宋知山瞥着沈青檀笃定：“肯定有心事。”
姜妤笑着：“能有什么心事，你别想太多。”
“啪——”
火机声敞亮。
沈青檀长得极美，大青衣的脸型端庄大气却又带着些许野性的美，微弱的灯光映着她的脸，她睫毛微微煽动，眼眸睁起，一双暗色的眼睛如影秋波。
她有些走神，指尖点上的烟雾飘绕让她眯了眯眼睛，莞尔，她心烦的将双指间的烟摁灭在烟灰缸中。
烦——
都怪薄衿。
薄衿不喜欢烟味，他自己不抽，也会管着她不抽。
那个时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出奇地听他的话，他说让她不抽，她就戒。
只是遇见些忍不住的时候，她也会偷偷的点上一根。
戒掉过一段时间，后来没人管，她也愈发肆意。
至今，是有些小瘾在身上。
还记得第一次答应薄衿戒烟被发现的时候。
她自己内心是很羞愧，看着面前烟雾缭绕和被她匆匆忙忙摁灭在一旁的烟头有些不知所措。
整个人就像是做错什么事儿的小孩子。
双手放在身侧，紧捏着衣袖。
薄衿轻笑，一双眼睛带着他眼底那颗红色的小痣愈发的让人心动。
他靠近：“怕什么，我不会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