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你说这俩日天日地的泰迪不仅婚内出轨给你戴绿帽子,就连顾天赐那小崽子,竟然也是他俩暗度陈仓的产物!”
还没等我把来龙去脉讲完,林蕴就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嗖” 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那拔高的尖锐嗓音,仿佛裹挟着穿破墙壁的力道,瞪大了双眼,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直直地盯着我,等着我的确认。
我迎着她那仿佛能喷出熊熊怒火的灼灼目光,无奈又沉重地点了点头。
“好家伙,合着他们一家子就是一窝贪得无厌的蚂蝗啊!”
林蕴双手握拳,气得浑身发颤,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死死地吸附在你身上,吃你的、住你的,尽享着你的一切,背地里却干着这等无耻下作的背叛勾当。
这明摆着是要把你啃得骨头渣都不剩啊,指不定哪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他们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你倒好,灰溜溜地只晓得离家出走,咋回事啊?
你难不成还想当那冤大头圣母,拱手牺牲自己,成全他们阖家欢乐?
我可太了解你了,平日里在职场上那叫一个杀伐果断、雷厉风行,脑子转得比飞速旋转的风车还快,怎么到了这仨人渣这儿,就跟丢了魂似的,白白给他们当牛做马这么多年?
你也太窝囊、太没出息了吧!”
林蕴一边说着,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下的步子急促又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跺在我的心坎上。
突然,她猛地刹住脚步,双手叉腰,胸脯剧烈起伏着,脸上的怒容愈发浓烈:“不行,这事既然被我撞上了,我可绝不能袖手旁观。就他们这副丑恶嘴脸干的腌臜事,我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忍不了,半分都忍不了!姐这乳腺也是乳腺,受不得这窝囊气。
他们都欺负到我姐妹头上了,看我不手撕了这对狗男女!”
说着,她撸起袖子,双手如钳子一般拽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连根拔起提离地面,顺势还火急火燎地从门后抄起两根棒球棍,那架势,活脱脱就是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女战士。
林蕴本就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暴脾气,性格恰似一点就爆的火药桶,一点火星就能引发惊天动地的怒火。
“你先冷静冷静,我可不是怂包,也没你想得那般大度圣母。” 我赶忙拉住她,使劲把她按回床边坐下,“他俩暗通款曲都六七年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这会儿冲过去打草惊蛇,没多大意义。顾渊和池悦顶多落个故意遗弃罪,搞不好就判个一年两年,甚至凭借他们那点歪心思、小手段,还能全身而退、免于处罚。
况且,就以他们那副死不认账的尿性,打死也不会承认偷偷换了我的孩子。
再退一步说,顾天赐还眼巴巴等着换我儿子的心脏呢,真把他们逼急了,狗急跳墙之下,指不定会干出什么鱼死网破的疯狂事,到时候想找回孩子就更难了。
当务之急,重中之重是先找到孩子的下落。
能丧心病狂到挖活人心脏去救顾天赐的人,背后牵扯的势力肯定错综复杂,水比咱们看到的不知要深多少倍。
咱们得沉住气,先搜集能一击致命、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的铁证!”
林蕴紧攥着棒球棍的手慢慢松开,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愤恨地把棒球棍狠狠扔到地上,“砰” 的一声闷响,震得房间都微微颤抖。
紧接着,她转身紧紧抱住我,双手用力到我都有些喘不过气,鼻子一抽一抽的,带着哭腔埋怨道:“你这是啥倒霉催的吸渣体质啊?
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能被你撞上。”
“也没那么惨啦,至少老天开眼,让我遇见了你呀。”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也是,有我在呢,别怕。” 林蕴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眼眶还红彤彤的,却硬生生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恰似雨后穿透云层的暖阳,瞬间驱散了我心头的阴霾,给深陷绝望泥沼的我带来了丝丝曙光与希望。
次日,我深吸一口气,强打起十二分精神,暗暗告诉自己,复仇的战鼓已然敲响,是时候迈出第一步 —— 积攒巨额财富。
过往那些年,我拼死拼活赚的钱,大多如流水般进了顾渊的口袋,如今自己手头仅有一万多块钱,这点钱,连塞牙缝都不够。可要彻查他们的恶行,聘请私人侦探是必不可少的一环,那开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虽说昨晚林蕴仗义地塞给我一张黑金卡,拍着胸脯让我随便刷,可她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太多,我实在不愿亏欠她更多。
况且所需资金庞大,终究还得靠自己想办法。
得益于上一世的职场历练与行业敏锐度,我清楚记得,这个月,有一家刚在国外崭露头角、名为鱼渊智能的公司,即将在一场盛大的国际航空展览后大放异彩,犹如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从无人问津瞬间成为股市焦点。
其股票会开启连续涨停模式,一路高歌猛进,数月间资产便能翻上好几番。
当下我要做的,就是想尽办法筹集资金,重仓这只潜力股。心里有了盘算,我便迅速行动起来。
下午三点,银行里静谧得有些冷清,仅有一个窗口敞着,里面坐着一位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女柜员,我抬眼扫了扫她胸前的工牌,得知她叫何丽娟。
彼时,她似乎还沉浸在午睡的慵懒余韵里,单手撑着脑袋,半眯着眼,那模样,活脱脱是在模仿姜太公悠然垂钓,全然没把眼前的工作当回事。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你们行长在吗?我有点事儿想找他。” 我微微欠身,轻声询问道,语气礼貌又客气。
她只是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地瞅我一眼,便迅速别过头去,丝毫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仿佛我是空气一般透明。
“你好,打扰一下,我想……” 我不死心,再次开口。
“哎呀,我们行长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见你啊?你到底有啥事?” 见我杵在窗口不肯挪步,何丽娟不耐烦地直起身子,像只被惊扰后瞬间炸毛的猫,满脸不悦地瞪着我,眼神里充斥着厌恶与不耐,语气里满是驱赶的意味。
“我想找他贷款。” 我耐着性子说道。
一听这话,何丽娟的目光瞬间锐利如鹰隼,好似要穿透我的皮囊、剖析我的内里,又仿若一台冰冷的扫描仪,自上到下把我打量了个遍。
当看到我身上这身普通的工作制服,跟她相差无几时,她鼻腔里轻轻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细微却刺耳,宛如一只在耳边嗡嗡作响的蚊蝇。
这一声轻蔑的笑,却如芒在背,让我浑身不自在,仿佛此刻这银行成了她的私人领地,而我只是个不请自来、妄图乞讨施舍的可怜虫。
“贷多少?身份证和银行卡拿来,我查查你的征信和流水。” 她伸出手,指尖不耐烦地轻点着桌面。
我从包里掏出身份证和他们银行的银行卡递过去,平静地吐出三个字:“贷十亿!”
何丽娟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看都不看我递过去的证件一眼,手像触电般猛地一甩,直接将它们扔了出来,动作干脆利落,好似我递过去的是沾染病毒、令人作呕的秽物。
“这里是银行,不是寺庙,许愿请去金刚寺!” 她扯着嗓子讽刺道,话语里的尖酸刻薄如同一波波利刃,直直刺向我的心窝,本就愤懑不平的心情愈发阴霾密布。
我满心疑惑,自认与她素昧平生,绝无得罪之处,她身为银行工作人员,这般散漫懈怠、以貌取人、冷嘲热讽,实在有失职业操守,令人不齿。林蕴说得没错,我这吸渣体质,进个银行都能撞上这号奇葩。
“你什么意思?” 我眉头紧皱,直视着她问道。
她白了我一眼,下巴高高扬起,鼻孔都快朝天了,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仿佛她才是银行行长:“人得有自知之明,有些人啊,就爱做白日梦、异想天开,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奉劝某些人,还是脚踏实地,多照照镜子,认清自己!”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数落,我差点气笑出声:“搁这儿教训我呢,大姐!
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这辈子也就只能当个银行柜员。
不了解的,看你这副颐指气使的德行,还以为你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教育专家呢。”
“你叫谁大姐呢!” 何丽娟像是被狠狠戳中了痛点,瞬间暴跳如雷。
虽说浓妆艳抹想掩盖年纪,可岁月的痕迹哪是那么容易遮住的,事实摆在眼前,她就是比我年长。
被我一句 “大姐” 彻底破防后,她手指颤抖地指着我,气急败坏地冲外面大喊:“保安!保安死哪去了!把这个贱人给我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