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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凝望着手机监控画面里那看似幸福满溢的一家三口,我的心陡然间仿若坠入了万丈冰窖,彻骨的寒意汹涌袭来,肆意在四肢百骸间蔓延。

那暖意融融的场景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刃,直直刺向我的心房,每一幕都满是荒诞与讽刺。

这本该是属于我的生活啊!我才是这豪华宅邸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头顶着法律与婚约的双重庇佑。

可如今,他们却堂而皇之地鸠占鹊巢,恰似暗夜中蛰伏已久、择人而噬的恶魔,无情地将我从原本的位置上狠狠拽下。

更像那贪婪无厌、紧紧吸附在我肌肤之上的蚂蝗,日复一日、变本加厉地吸食着我的心血,啃啮着我的生活,其间还不忘暗藏算计,步步为营,将我逼至绝境。

那个曾被我视作心头珍宝、小心翼翼呵护了整整六个春夏秋冬的孩子 —— 顾天赐。

如今竟全然换了副面孔,在我背后肆意诋毁,张口闭口便是那刺耳的 “贱人” 二字。这般决绝的反差,实在令人心寒齿冷。

难以想象,在那稚嫩面容之下,究竟潜藏着怎样幽深的恨意,才能驱使他如此口不择言。

细细回想起来,上一次听到他软糯亲昵地唤我 “妈妈”,仿若隔世般久远,大概是在他四岁的时候吧。

自那之后,那饱含孺慕温情的呼唤便戛然而止,想来彼时,他便已清楚知晓池悦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悄无声息间与我疏离,任由往昔的亲昵化为泡影。

心头那股汹涌澎湃的恨意,恰似决堤的洪水、翻涌的怒潮,铺天盖地将我席卷其中,肆意撕扯、啃噬着我的理智,令我在漫漫长夜中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那恨意仿若有了实质,化作尖锐的钢针,一下下扎在心头,密密麻麻,痛意不绝。

次日,天边的鱼肚白尚未泛起,浓稠如墨的夜色还牢牢笼罩着大地,我便决然起身,拖着沉重且疲惫的身躯,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个令我窒息绝望的 “家”。

待在那里的每一分每一秒,于我而言都是莫大的煎熬。面对那三个双手沾满我与孩子鲜血的刽子手,我实在没了伪装的力气,强颜欢笑、虚与委蛇,这般折磨远超身体的负荷。

只要一闭眼,上一世那尚未出世便惨遭毒手、魂飞魄散的孩子便会如鬼魅般浮现眼前,那惨烈的场景历历在目,仿若诅咒般缠着我。

彼时的绝望与痛苦瞬间如潮水般将我淹没,令我满心满眼只剩滔天恨意,恨不得立时将他们挫骨扬灰、碎尸万段,方能稍稍平息这蚀骨之怒。

踏出家门的那一刻,凛冽的晨风扑面而来,像是冰冷的巴掌狠狠扇在脸上,却也吹散了些许心头的阴霾。

我颤抖着手拨通了林蕴的电话,她是我此生最坚实的依靠、最知心的闺蜜,亦是公司举足轻重的股东之一。

我们这家规模不小的公司,算上我在内共有五位股东,林蕴自不必说,与她青梅竹马、绯闻缠身的易炎亦是其中一员,另外两位则是林蕴大学时代的同门师兄弟,舒正阳和袁丞。

旁人瞧着林蕴,总觉得她是个随性散漫、嘻嘻哈哈的主儿,时常调侃美男、满嘴跑火车,活脱脱一副花痴不靠谱的模样。

可实际上,公司能有如今的规模与气象,全赖她一手牵头组建、苦心经营。毫不夸张地说,若没了她在其中周旋掌舵,公司怕是早就在激烈的竞争中化为泡影、分崩离析了。

习惯了晚睡晚起、逍遥度日的林蕴,大清早被我这夺命电话从香甜梦乡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房门开启的刹那,她睡眼惺忪,眼眸半眯着,满是被扰清梦的不耐与迷糊,嘴里嘟囔着:“我说姐妹,这会儿可才凌晨五点呐!

你这大清早的抽哪门子风啊?我刚闭眼没多久,正美滋滋地梦着左拥右抱、美男环绕呢,好家伙,被你这夺命连环扣一搅和,那些个美男全给吓跑咯。”

她向来如此,三句话不离美男,活脱脱将这风格焊死在身上了,我自是见怪不怪。

可别看她嘴上这般不着调,现实里实则霸气高冷,气场两米八。

那些个追求者即便望眼欲穿、前赴后继,也难近她的身,迄今为止,连她的手都没机会牵上一牵。

林蕴生就一张明艳妩媚的巴掌小脸,五官精致如画,眉眼间皆是风情;身材更是火辣惹眼,前凸后翘、玲珑有致,走在街上回头率爆表,实打实的天生尤物。

不仅如此,传言她家世显赫,非富即贵,家中长辈皆是跺跺脚便能让官商界震三震的人物。

这般顶级配置,旁人怕是做梦都求不来,可她却放着养尊处优的富二代生活不享,铁了心要在商海闯荡,自立门户开公司。

更难得的是,即便出身不凡,她待人接物却毫无骄矜之气,亲和力十足,与寻常富家千金截然不同。

而于我而言,不论她有着怎样的身份标签,我只笃定一点:她是我此生最温暖的避风港,是我深陷泥沼时伸手可及的救命稻草。

“好蕴儿,我现在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了,求你收留收留我吧,你可千万别赶我走。”

见到她的瞬间,一直紧绷的心弦莫名松了几分,浑身竖起的尖刺也悄然隐匿,好似只要待在她身边,再大的风浪也能安然度过。

前世她便多次苦口婆心劝我,说顾渊绝非善茬,看似温润如玉,实则暗藏心机;池悦更是满肚子算计,绝非表面那般人畜无害,让我务必多留个心眼。

可那时的我猪油蒙了心,深陷婚姻骗局还浑然不觉,只当她是心存偏见,随口一说,全然没将这些警示放在心上。

如今想来,当真应了那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满心懊悔如潮水般将我吞噬。

林蕴原本惺忪的睡眼瞬间瞪大,睡意全无,目光如炬,径直落在我身后的行李箱上,脱口而出:“离家出走?

这可不像你拼命三娘的行事做派啊!

咋回事,跟你家那位闹别扭了?

你舍得下你那宝贝儿子?

往常你可是在外省出差都恨不得插翅飞回来陪他的主儿,今儿个是咋了?

你就不怕他病情反复、旧病复发?” 说话间,她已手脚麻利地接过我手中的行李,一连串问题如连珠炮般砸来,脸上的关切之色溢于言表,毫无作秀的痕迹。

“别提他们,晦气!” 我眉头紧皱,满心厌烦,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不是,你来真的啊?到底出啥事了?

你直说,敢欺负我姐妹,管他是谁,我拧下他脑袋当球踢!” 林蕴双手抱胸,柳眉倒竖,眼神中满是护犊子的决然。

“放心吧,咱俩谁跟谁啊,我要跟你客气,还来找你干嘛?

这不,一摊上事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投奔你。” 我扯出一抹苦笑,心底却暖意融融。

“这才对嘛!姐正愁一个人住这大房子太空旷寂寞呢,你来了正好,想住多久住多久,这儿以后就是你的家。” 林蕴豪爽地一挥手,侧身将我让进屋里。

“知道啦,亲爱的,还是你最好。”

我强忍着困意,张嘴打了个哈欠,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实在是太久没合眼了,整整三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困倦如藤蔓般死死缠住我,此刻一松懈下来,困意便排山倒海般袭来。

我匆匆换上睡衣,身形踉跄着扑到她的床上,头刚沾到枕头,便沉沉睡去。

今日是我重生后的第四天,此前那三日,每每当我试图阖上双眼,上一世惨死的惊悚画面便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无限循环播放。

那血腥的场景、凄厉的惨叫,仿若诅咒般缠着我,令我不得安宁;仇恨则如饿疯了的鱼蟹,张牙舞爪地啃噬着我的心,满心满眼只剩复仇的火焰。

或许是积攒的疲惫已然到了极限,又或许是身旁有林蕴的气息相伴,让我倍感安心,这一觉我睡得无比踏实、深沉,从晨曦微露直至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醒来的刹那,身体还有些发懵,可下意识做出的第一个动作,便是伸手摸索手机,急切地点开监控软件。

屏幕亮起的瞬间,那熟悉又不堪入目的画面再度映入眼帘:屋内,池悦与顾渊正打得火热。

她满面潮红、娇喘连连,全然沉浸其中,果真是应了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那句俗语,这般旺盛的需求,难怪平日里总是容光焕发、精力充沛。

反观顾渊,面色苍白如纸,眼下乌青一片,黑眼圈浓重得仿若被人狠狠揍了几拳,双眼无神、嘴唇干裂泛白,往昔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

从前,我总单纯地以为是他工作压力太大,下班后还得熬夜照顾顾天赐,劳累过度才落得这般憔悴模样,为此,我时常心怀愧疚,心疼他的辛苦。

如今真相大白,我才惊觉自己有多愚蠢,内疚个什么劲儿啊?

人家分明是纵欲过度、肾气亏虚所致,可笑我还傻傻蒙在鼓里,被他耍得团团转。

可为了从他们口中撬出那些至关重要、迫切需要知晓的信息,我只能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咬着牙继续紧盯屏幕,不放过任何细节。

“OH MY GOD!想不到小鱼儿你平日里一副古板正经的样子,私底下居然还有这种‘爱好’!” 冷不丁地,身后传来林蕴兴奋到极致的尖叫声,语调陡然拔高,满是戏谑调侃。

“不是,蕴儿你听我解释……” 都怪我太大意了,满心满眼只盯着手机屏幕,全然忘了此刻正身处林蕴闺房,躺在她的床上。

只见这妮子此刻两眼放光,跟发现了宝藏似的,饿虎扑食般趴在我的背上,压根儿不给我解释的机会,顺势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手机,嘴里还念念有词:“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劲爆的‘资源’居然藏着掖着,都不分享给我。

这俩演员演技绝了啊,花样百出的,哟呵,还玩起制服诱惑了,这是在演医生护士偷情吗?

口味够重的啊,一点儿看不出是在演戏。我说,这片子从哪儿下载的呀?快把链接发给我。”

“你眼瞎啦!这哪是什么片子,这是我家监控。”

我又气又急,伸手去抢手机,没好气地怼道,“你要是真这么饥渴,不如麻溜儿从了易炎,人家眼巴巴等了你二三十年,花儿都谢好几茬了。等哪天他心灰意冷、移情别恋了,有你哭的时候。”

“嘿!说你呢,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我跟易炎那是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好哥们,纯洁着呢,哪有你想得那么龌龊。”

林蕴白了我一眼,正欲反驳,忽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瞪大眼睛,拔高音量道,“不是,你刚说啥?这是你家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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