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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微微蹙了蹙鼻尖,手上轻缓地扇了扇,作势就要去掀起那低垂的帘幕,佯装要将紧闭的窗户推开,让室外的凉风灌进来一些。

这细微的动作并未逃过顾渊的眼睛,他仿若一只受惊的猎豹,瞬间绷紧了神经。

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个箭步迅猛地冲了过来,稳稳地横在我身前,像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硬生生截断了我的去路。

他的面容上难掩慌张之色,那双平日里幽深的眼眸此刻满是惊惶,额角甚至沁出了几滴冷汗。

来不及多想,伸手便紧紧攥住了我的手腕,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不由分说地把我往回拉扯,声音急促又带着几分强硬:“你有事就赶紧说,说完麻溜儿地离开!我向来不习惯开窗睡觉,夜里风凉,吹了保准头疼。”

我轻轻挣开他的手,神色未起波澜,不紧不慢地开口:“哦,其实也不是什么火烧眉毛的急事。我明天一早就要出差,一去就是一个礼拜,这段时间,怕是得劳驾你们多费点心,把天赐照料好了。

刚我去池悦房间寻她,想当面嘱咐几句,可屋里却不见人影。

这都深更半夜了,你可知她去哪儿了?”

顾渊听闻这话,眼角的余光下意识地往身后那厚重窗帘处飞快地瞥了一眼,这细微动作一闪而过,却像一道裂痕,悄然撕开了他佯装镇定的表象。

他很快回过神来,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抬手随意地理了理衣领,故作镇定地回道:“哦,岳父岳母说想她了,让她回娘家小住一晚,她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家了。

你明早还有事要忙,趁早回去歇着吧,等明天池悦回来,我自会跟她说这事。

说实在的,这本就不用你特意叮嘱,天赐平日里都是池悦悉心照顾着,她对天赐的喜好、脾性摸得门儿清,可比你了解得多。”

提及此事,我掩下眼底的讥讽,冷哼一声道:“我又何尝不想整日守在天赐身边,陪着他长大,让他跟我亲近些?

可就凭你那点微薄薪水,连天赐日常的药费都应付不来。

我若不外出拼死拼活地工作,咱们这一大家子,怕是迟早要流落街头,喝西北风都没地儿,指不定只能沿街乞讨,苟延残喘了。”

我这话无异是在践踏他的自尊。

他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脸色由起初的紧张戒备,迅速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墨云,透着一股压抑的愤怒。

我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毕竟复仇这场大戏才刚开场,可不能一下子就把他彻底激怒,往后的精彩桥段还多着呢,我得留着精气神,跟他们慢慢周旋、细细掰扯。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 我抬眸,仔仔细细打量着他,目光落在他那乌青深陷的眼窝上,故作关切地说道,“瞧瞧你这眼下青黑一片的,可得多注意身体,别整日只顾着忙活,把自己累垮了。

熬夜最是伤肾元,还是早点休息吧。”

说到这儿,我的视线明目张胆地往他下半身某个部位扫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临了,在踏出房间之前,我还装作漫不经心,慢悠悠地扫视了一眼窗帘的角落,仿佛只是随意的一眼,实则暗藏机锋。

一回自己房间,我迅速掏出手机,轻点几下屏幕,整座别墅的布局便全方位呈现在眼前,各个房间毫无死角,自然也囊括了他们三人的私密空间。

其实早在刚才与他们周旋之时,我便趁着他们不注意,巧妙地在房间隐秘之处安置了几枚高科技隐形摄像头,神不知鬼不觉。

从这一刻起,这场精心筹备的好戏,才算正式拉开帷幕。

那三个背信弃义的家伙,就等着迎接我如狂风暴雨般的凌厉报复吧,一个都休想逃脱。

透过手机监控画面,我清楚看到,确认我回房之后,浑身不着寸缕的池悦才小心翼翼地从窗帘后面探出身子,动作轻缓得生怕弄出一丝声响,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吓死我了,我怎么觉着她今儿说话阴阳怪气的。” 池悦像一只八爪鱼一般扒在顾渊的身上,一边压着嗓子嘟囔,“她该不会是察觉到咱俩的事儿了吧?”

“应当不会,她要是发现了,绝不可能还这么淡定。”

顾渊眉头紧锁,伸手揽过池悦,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试图安抚她的慌乱,“就她那脑子,真要是有所察觉,怕是早就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了。”

“也是,她向来蠢笨,哪能这么机灵。” 池悦靠在顾渊怀里,微微仰头,抬手理了理凌乱发丝,“兴许是白天天赐当着媒体记者的面,把她数落得狗血淋头,她心里窝着火呢,误以为是你教唆的,想找你算账。

偏巧我不在房间,她没处撒气,就拿你当了出气筒。”

“天赐也没说错啊,她整日跟一帮男人混在一块儿。” 池悦撇了撇嘴,眼里满是鄙夷,“瞧瞧她每月进账的那些钱,数目可观得很,鬼才信她跟那些男人是清清白白的。

渊哥,你信吗?”

“她有没有在外头勾三搭四,跟我有什么相干?” 顾渊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语气冰冷得仿若寒霜,“我与她不过是被一张结婚证捆在一块儿的有名无实的夫妻罢了。

况且她那晚被不同的男人折腾得不成人形,要不是为了…… 我瞅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呵呵呵…… 倒也是。” 池悦笑出声来,双手环上顾渊的脖子,身子贴得更近,肆意挖苦道,“不过只要领了证,她就是你名义上的老婆,她要是真跟别的男人有染,可不就是给你戴了绿帽子。”

池悦依偎在顾渊怀中,笑得花枝乱颤,双手还不安分地在顾渊身上摩挲、撩拨,嘴里吐出的字句愈发尖酸刻薄。

“随她去吧,就算她真给我戴了绿帽子,也戴不了几个月了。” 顾渊捉住她乱动的手,低低地吼了一声,“咱别提她了,扫兴得很。刚才差点被她吓得雄风不再。”

“那让我来瞧瞧,还能不能重振雄风。” 池悦眨了眨眼睛,眸子里满是妩媚。

“小妖精,你的胃口倒是越来越大了,刚才还没喂饱你?” 顾渊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一个翻身,便将池悦压在了身下。

刚才我的突然到访,确实把他吓得不轻,差点就一蹶不振。此刻经池悦这么一番撩拨,他只觉热血上涌,瞬间找回了那股子劲头,迫不及待地施展起自己的 “本事” 来。

接下来的画面愈发不堪入目,我满心厌恶,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

手指轻点,画面随即切换到了顾天赐那边。

兴许是被我刚才的举动吓得够呛,我离开他房间后,顾天赐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小小的身子在被子里不安地扭动,眉头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

最后实在熬不住了,索性抱起枕头,光着脚丫出现在了顾渊的房间门外。

叩叩叩 ——

屋内两人激战正酣,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仿若一道惊雷,瞬间让他们的动作僵在原地。

紧接着,就好似两块同极的磁铁,相互排斥,迅速弹开。

“唔,艹……!”

即便隔着手机屏幕,我也能清晰地听见顾渊那声痛苦的闷哼,想来是动作太急,伤着某处了。

池悦手忙脚乱地抱起散落在一旁的衣服,慌慌张张地躲进窗帘后面,动作娴熟流畅,一气呵成,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还有完没完了你!” 顾渊只当是我去而复返,冲着门口就是一声怒吼,震得门板都微微发颤。

“爸爸,是我,我睡不着,想跟你一块儿睡。” 顾天赐被这怒吼吓得一哆嗦,本就不太舒服的心脏,此刻跳得愈发急促,小手不自觉地揪紧了怀里的枕头。

“天赐?” 顾渊闻言,急忙翻身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手忙脚乱地将反锁的房门打开,一把将顾天赐抱进了房间,关门之前,还恶狠狠地朝我房间的方向瞪了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毫不掩饰。

“宝贝怎么了,为啥这么晚过来找爸爸?” 顾渊紧紧搂着顾天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问道。

这时,池悦也已穿戴整齐,从窗帘后面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满脸堆笑,伸手将顾天赐从顾渊怀里接过来,另一只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见体温正常,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刚刚被那个贱人吓醒了,就睡不着了,我好害怕,想跟爸爸妈妈一起睡。” 顾天赐搂着池悦的脖子,小脸满是惊恐与后怕,抽抽噎噎地把方才的遭遇讲了一遍。

“妈妈,我刚才真的差点儿被她掐死了,我都没法呼吸了。

那个贱人不会是已经知道我不是她的儿子了吧。”

池悦与顾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慌乱。

“还有这事儿?让我看看你的脖子。” 池悦说着,伸手将屋内的灯 “啪” 地一下打开,灯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两人凑近顾天赐的脖子,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

按常理说,要是被人掐了脖子,指定会留下青紫的指印。可顾天赐的脖子白皙光滑,连根红血丝都瞧不见,更别说指痕了。

“宝贝,那你的脖子这会儿还疼吗?” 池悦轻声问道。

顾天赐摇了摇头,眼眶还红通通的,显然余悸未消。

池悦与顾渊见状,齐齐松了一口气。

“那应该是你做噩梦了,宝贝。” 顾渊摸了摸顾天赐的头,温言哄道,“你就是醒来看见她坐在床头,没瞧见她掐你脖子,别怕。

她那人你还不了解吗?

虽说她有时候笨笨的,可对你的疼爱那是实打实的。

她每天不管多晚回来,都得去你房间看看你,怎么会舍得掐你呢。”

“就是,宝贝儿再忍忍,就三个月了。” 池悦跟着附和道,“你这会儿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心情平和,别大悲大喜的,情绪波动别太大。

等三个月后,就能做心脏移植手术了,爸爸妈妈都给你找好一颗特别匹配的心脏了,到时候你就能像别的小朋友一样,满世界撒欢跑着玩儿了。”

此后,我看着监控里的画面,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这场复仇,才刚刚开始,他们的每一个谎言、每一次背叛,都将成为我反击的利刃,狠狠刺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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