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梨红着眼眶看了眼盛怒的村长媳妇儿。
“大娘,今日我拿刀砍马游氏,名声已然没了,可我不想我的弟弟妹妹常日生活在恐惧中,大伯一家狼心狗肺,我万不能再让他们住在我家,还有我家的田产,他们种了这么久,也该还回来了,不然,我跟弟弟妹妹们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梨丫头,你大可放心,你爹娘留下的东西,别人抢不走。”
见村长媳妇儿起身欲要离开,她赶忙跑到厨房去拿菜刀人,接着砍下一条猪腿放到背篓里,还贴心的用布盖住。
“大娘,野猪是我自己打的,您跟大爷别嫌弃。”
“你看你这孩子,这也太多了。”
“大娘,以后我们姐弟三个还要仰仗您跟大爷多加照顾,这肉,回去给孩子们吃。”
“你这丫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年头,肉可是好东西,哪怕是野猪肉,也值不少钱!
目送村长媳妇儿离开后,她才想起空间里还有个人需要救治。
噔噔噔的跑到白舀钱的房间,意念一闪,他人已经出现在床上,先是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儿。
“命真大,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说着,拿起剪刀一点点剪开男人身上的衣服,随着衣服被剪开,他身上的伤口映入眼前。
他身上共有三处致命伤。
一个的是位于胸口的断箭,另一个则是腹部的两个大洞。
她拿出给星月针灸的绣花针,掰弯之后,又找来棉线丢到烈酒中浸泡,接着一点点处理他身上的伤口,腹部的伤口消毒缝合止血上药。
胸口的断箭,因为不清楚那箭有没有倒钩,只能将周围皮肉组织切开,好在她今日提纯的麻药效果不错,男人自始至终都没醒,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她都以为对方死了。
且说那惊险万分之际,她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将他胸口的箭支取了出来。至于他身上其余伤口,左右衣衫已然褪去……
她正俯身于那男子双腿之间,为其缝合胯下伤口之时,忽听得头顶传来一道满含疑惑与惊惧的声音:“你这是做甚?”
白芳梨一把按住男人往上蜷的腿,抬眸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随即道:“莫乱动,没得一会儿又要重新给你弄。”
贡凌风看着整个脑袋几乎都要埋入他胯下的少女,一张脸红的仿若能滴出血来。
心仿若要跳出他心脏般,快的让他双眼发晕。
白芳梨缝完最后一针,将棉线剪断,旋即抬起头,瞧着他涨红的脸,道:“可是发热了?”
见男人摇头,她拿出捣碎的药一边覆在他伤口处,一边道:“我观你身上的伤,不似普通人所为,所以并未给你寻大夫,不过你大可放宽心,我已将你周身仔细检查过,一处伤口都未曾落下,全都包扎好了。”
男人:??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上的薄被随之滑落,顿感浑身冷飕飕的。垂眸一瞧,只见自己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而女子的一只手正按在他腿根处。
他的它甚至能感受到她手背的温度。
这一幕,恰似晴天霹雳,直震得他心魂俱颤
他,竟被一个仅仅见过一面的女子瞧了个精光。
“你……”
白芳梨顺着男子的目光看去,待看到自己手背上的东西时,仿若遭了电击,瞬间收回手。
莫名地,她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却又强装镇定道:“兄台莫要见怪,我方才为你检查身体,发现你这里并未受伤,日后不会对你夫妻生活有所影响,更不会累及子嗣。”
但瞧着对方那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脸庞,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她忘了,古人都较为封建。
莫不是因为被自己看过身子,他便要羞愤自刎吧?那她这罪过岂不大了?
关键是,这男子之前答应过要给诊金的,倘若他死了,自己又该找谁要钱去?
虽说她手中已有二百多两银子,但家里养两个小家伙,这点儿钱实在是不够花用的。
“这位兄台,如今你身上的伤我已全部缝上,你看你能否结算一下诊金?”
“姑娘,我此刻身无分文,但你放心,诊金我肯定少不了的,待到我寻到朋友,自当会奉上诊金。不过再此前,我还需在姑娘这里住上一段时日,姑娘大可放心,在下不白住,可以干活。”
原本他以为自己这次真的要身死异乡,谁成想,关键时刻,她不畏生死从树上跳下,从野猪口中救下自己。
思及此,他看着眸光闪亮的少女,她的身上不似世家贵女那般矫揉造作,也不似江湖侠女的不羁洒脱。
总跟她在一起,让他莫名心安。
白芳梨捡起地上的被子,丢到男人腰间,将某个跃跃欲试的东西死死盖住。
她别过头去,轻咳一声,说道:“这段时日,你便在我家安心养伤。虽说箭已取出,但伤口颇深,后期或许会发热,不过并无大碍。至于你刚刚所说之事,我考虑考虑。”
对男人的提议,她心里是同意的。
在拿到钱后,她曾寻思着带着星淮星月离开白家庄,可又一想,她一个娇俏的小姑娘带着弟弟妹妹,古代不似现代那般安全,若是遇到流氓无赖,凭她一人,怎能护得住两个小的?
与其去博那未知的希望,倒不如暂且在白家庄安于现状。
若真有人不怕死地前来招惹,那她再发一次疯又有何妨?左右她的名声在今日已然坏了。
可谁曾想,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竟要卖身于她。
当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让她如何不欣喜?
“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在下贡凌风,字长明。姑娘但可唤我长明……”
白芳梨望着对自己抱拳行礼的贡凌风,眸中光芒微微一闪。
“我叫白芳梨,我有一事甚为好奇,你身上的伤,究竟是何人所致?如今我救下你,可会招来麻烦?”
她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不敢错过他的一丝表情。
贡凌风似是察觉到她的紧张,摩挲着身下的被子,道:“姑娘尽管放心,我身上的箭伤,乃是我继兄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