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礼刚要开始吃,裴言义把饭端给了母亲,结果被她打翻了:“你们都盼着我死的吗?
让老大来, 他不来我不吃,他这个不孝的东西,敢饿着老娘,老娘死给他看!”
裴言礼眼底闪过无奈,起身就要进去,楚清音开口道:“夫君,你别去了, 今天彩云姑娘来找你了,还说我配不上你,陪着母亲待了很久呢,或许是她带给母亲吃食,她吃饱了的。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说说,彩云姑娘跟你的事儿呢?”
裴言礼听说她吃过了,也就放心一些,疯婆子气的狠狠捶着床,“胡说,小贱人撒谎,老娘没有吃,一碗水都没人给老娘倒,你们这一群黑心肝儿的,都被她蛊惑了,你给老娘进来!”
楚清音眼底闪过狡黠之色:“我怎么觉得婆婆什么都懂啊?该不会是装疯的吧?”
屋子里的骂声顿时没声了, 她要是说自己不是装的,那就根本更好了,疯子是不会为自己辩解,不是不打自招的吗?
楚清音不用进去看,都能想象到她难看憋屈的脸色, 心里挺解气的!
哈,还治不了你了吗?
“夫君,你赶紧吃吧,饿坏了身体我们这一家子指望谁呀!”
塞给他一张饼子,香味儿让他顾不上进去,大口大口吃起来。
足足吃了十几张饼子,喝了两碗粥,裴言礼的肚子才吃个半饱,看着剩下的饼子也不多了,他不好意思继续吃了。
“我买了米回来,今天多谢你照顾他们了,花了你多少钱,我拿给你。”
楚清音嘟着嘴,“夫君是要跟我见外了吗?”
她现在看不上那几十枚铜钱呢, 系统里存着一百多两啊,还愁怎么花出去呢!
裴言礼有些动容,她是真的把自己当一家人了,起身去洗碗,这个习惯挺好的,继续保持。
“我……”
慧慧端来洗脚水了,“大哥,洗脚,嫂子说要洗干净才能睡觉。”
楚清音贴心道:“你担心母亲?我帮你去看看,你累一天了,泡泡脚休息一会儿啊。”
她进门,难闻的味道差点儿熏得她一个跟头,白天的尿桶打翻了,没有给她收拾,老婆子估计自己也忍不了,才不想吃饭的。
“贱人,毒妇, 小蹄子,你还敢来?”
乱糟糟的头发垂下来,唯独一双眼睛异常明亮,闪着恶毒的光,扑下来就要打楚清音,只是楚清音脚下踢了一张饼子,正好让她踩在上面,吧唧一下,摔在了地上,铁链子也把她给扯住了,不能打楚清音了。
楚清音蹲下,笑眯眯道:“你这疯病发作的挺是时候啊,装的吧?”
“贱人,闭嘴!”
“啧啧, 咱们素未谋面,你就骂我贱人,你说说,得罪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我不管你是什么情况,装疯也好,真的疯了也罢,乖一点, 我不介意多你一口饭吃,可你要是装疯作妖,我可不是你好儿子,心疼你饿不饿冷不冷的,不愿意吃就饿着,还治不了你。
今晚上的饭菜你给糟蹋了,那就不用吃了,惯得你毛病。”
楚清音说完,不看她气的要发疯地扑来打她,像个丧尸似的,楚清音心血来潮,还在她面前试探着伸出脚丫子,“哎呀,抓不到,哎呀,你出来啊!”
听着动静的裴言礼:“……”
竟然没有多少心疼,反而有种轻松, 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大脚,为自己的不孝感到羞愧。
但是他太累了,长这么大,从记事儿起就被她打骂,若不是父亲教导他要孝顺,要体谅,他忍不了这么多年的。
可是他也是个人啊,也会累,想有人心疼他,也搞不懂为何别的母亲都是温柔慈爱,而他的母亲是个疯婆子呢?
楚清音戏耍母亲,他竟然有点儿解恨,更不敢多想,万一她是装疯的?就为了折磨自己吗?
楚清音逗了她一会儿,也没什么意思,只是让她知道糟蹋粮食的后果。
现在人已经给气的有气无力了,楚清音才道:“阿义,阿信,进来打扫吧。”
没有让裴言礼来, 她看出来了,老婆子只欺负裴言礼,对几个孩子倒是没有动手打骂的。
不管因为什么,裴言礼现在是她夫君,她罩着了。
饼子和粥都泡在尿里了,没法吃,俩孩子都挺可惜的,对母亲也没了心疼,知不知道这粮食来的多不容易啊。
裴言礼洗好了脚, 招呼楚清音回屋,整理麻袋里的东西。
“糙米二十斤, 盐巴,调料都有一些,这些药是给母亲抓的,花了十二两银子,先吃着看,说不定母亲能好起来。”
楚清音不高兴:“用我的人参换的吧?”
“人参卖了一百两,我的猎物卖了三百多文钱,都买了米和调料,剩下的钱,还要抓药,这个药很贵,一副要二两银子,之前我没办法,现在有了人参,我想给母亲治好了。”
楚清音气的胸口一阵起伏,很难不骂人,那是她的人参啊!
又是一个孝心外包的,男人的通病吗?
“什么药需要二两银子一副啊?这是寻常人家吃得起的吗?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呢?该不会被骗了吧?”
裴言礼道:“不会,镇子上的大夫很有名的,这个药他一直有提起过,只是太贵了,我没钱买,现在试一试,若是真的没用,我也就死心了。”
“花我的钱买你的死心,你可真不把我当外人啊!”
“咱们是夫妻啊,分什么你我?等我改天进山猎一个大家伙,卖了钱还你。”
“大家伙那么好猎的吗?大家都去猎了,能给你 留着?可别冒险 了, 我可不想做寡妇。
你若是出事儿,我立马卖了你家弟弟妹妹,趁早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