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宇拔出了扎在老人穴位上的银针,只见老人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地醒了过来。张新宇不敢有片刻耽搁,赶忙从随身的古朴锦囊中取出一粒散发着温润光泽的养气丹,轻轻扶起老人,将丹药缓缓喂入其口中。
不多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老人原本如纸般苍白的脸色,渐渐泛起了一丝微弱的血色,好似枯萎的花朵重新汲取了生机。张新宇见老人状态稍稳,也知道是这个老人很久没有吃东西了,缺乏营养。便快步走到旁边那条波光粼粼的河边。他目光如炬,须臾间,一条肥美的大鱼就被他徒手捞了上来。
可当他手提鲜鱼,大步走进村子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村里人原本正聚在一起闲聊,一见到他手中的鱼,脸上瞬间写满了惊恐,如同见到了洪水猛兽一般,迅速作鸟兽散,躲得远远的。张新宇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疑惑。
他径直来到老人那间破旧不堪的屋子,在满是黑垢的锅里添上水,生起火,将鱼熟练地处理干净后放了进去炖煮。期间,他还偷偷地往锅里倒入了一两珍贵无比的灵泉水,刹那间,屋内香气四溢。
当热气腾腾、鲜香扑鼻的鱼汤被端出来的时候,老人原本稍有血色的脸瞬间又变得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发抖,他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冲着张新宇喊道:
“恩人啊,这个鱼千万不能吃!”
张新宇一脸诧异,连忙问道:
“为什么不能吃?”
老人惊恐地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才压低声音说道:
“这鱼是从莫老爷家的河里捞的,莫老爷在咱们这儿可是只手遮天的恶霸,他家的狗腿子整日在村里晃悠,凶神恶煞的,谁要是吃了这河里的鱼,被发现了,准会被那些狗腿子活活打死啊!”
张新宇轻轻拍了拍老人家颤抖的肩膀,语气坚定且温和地说道:“
老人家,不要怕,有我在,什么恶霸都不好使。您和您孙子就安心地吃,别再饿着肚子了。”
说罢,他将手中刚刚炖好、还冒着热气的鱼递了过去。
爷孙俩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犹豫与不安,那小手紧紧拽着爷爷的衣角,身子一个劲儿地往爷爷身后躲。张新宇见状,眼眶愈发酸涩,他索性蹲下身来,与孩子平视,脸上挤出一个尽可能温暖的笑容,又耐心地劝了好一会儿。在张新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下,爷孙两个这才犹犹豫豫地接过鱼,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气氛也逐渐缓和,几人开始了交谈。通过一番交流,张新宇也总算知道了这里的情况。原来,此地名叫黑山村,老头名叫李老三,那孩子叫李狗蛋。小河村位于罗国的边陲地带,本就是个不起眼的小村落。曾经,村里的生活宁静祥和,男人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勤耕种着那一方方土地,女人们则在家中织布裁衣,一家人团团圆圆,一切都非常安逸。
可谁能料到,平静的日子终被打破,罗国几个诸侯王爷之间突然爆发了激烈的战争,战火迅速蔓延至全国各地,一时间,整个罗国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为了扩充兵力,村里的青壮年都被强制拉去说是去打仗,生死未卜。
祸不单行,黑山村紧接着又被那狠心的县老爷卖给了当地恶霸莫大虎。
莫大虎一来,更是如恶狼进村,无恶不作,他见村里年轻漂亮的女人,便立刻指使手下将她们都强行抓去自己府上,肆意凌虐,这条腿也是他们来抢人我阻拦被打断的。
“这不,这个家就剩我和孙子了,村里其他家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些老弱病残,孤苦伶仃地挨着日子……”
李老三说到此处,已是老泪纵横,浑浊的泪水顺着他那布满皱纹的脸颊簌簌滚落,一旁的李狗蛋也跟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手不停地抹着眼泪,张新宇的拳头也在这一刻悄然握紧。
张新宇微微向前倾身,紧盯着李老三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要是解决了你说的这个莫老虎,这里能恢复吗?”
李老三布满沧桑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缓缓抬起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无奈:
“能恢复一半吧。我儿子被县老爷抓走说是去当兵了,这一走就没了音信,儿媳妇被木大虎抓了,也不知道遭了啥罪。要是儿子李大也能回来就好了,我们这一家才能算真正团圆,这村子或许才能慢慢找回以前的生气。”
说着,李老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之光,又很快黯淡下去。
张新宇神情凝重地听着,不时微微点头,待李老三说完,他重重点了点头,像是给自己下了某种决心,语气沉稳地说:
“我明白了。”
他们正围坐屋内促膝长谈,气氛虽凝重却也透着一丝希望的暖意,然而,平静瞬间被打破。突然,门口处冲进来四五个壮汉,个个一脸凶相。他们手里紧握着粗壮的木棒,棒身在日光下泛着冷光,一进门便扯着嗓子叫骂起来:
“你踏马的李老三,竟敢偷吃莫老爷的鱼,活得不耐烦了吧!看我不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让你知道这村里谁才是老大!”
那恶狠狠的叫嚷声震得屋内尘土簌簌直落,李老三祖孙俩刹那间脸色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张新宇则眼神一凛,缓缓起身,地直视这群不速之客。
张新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对着那几个恶人狞笑着开口:
“这是谁的裤子开档了,让你们几个出来露在外面显摆,不嫌丢人现眼?”
那几个人先是一愣,显然没料到会遭到这般奚落,等反应过来,拿眼狠狠瞪了张新宇一眼,马上骂道:
“你踏马的一个臭道士,少尼玛得管闲事,要不然也把你腿打断。”
“噢?”张新宇挑了挑眉,语气轻松,
“我这腿很硬,不容易断。不信我们去外面试试。”
几个恶人一听,叫骂得更凶了:
“你踏马得有种就别跑,出来,看我不打断你的三条腿。”
说着,几个人边骂边退到了门口外面,嘴里还不停嘟囔着各种狠话,手中木棒挥舞得呼呼作响,似是在为自己壮胆。
张新宇依然不惧,稳步跟着来到外面。李老三和李狗蛋哪敢独自待在屋里,他们心急如焚,担心自己的恩人出事,也跟在张新宇后面。爷孙俩一边害怕得浑身发抖,牙齿都止不住“咯咯”打颤,一边带着哭腔劝说让张新宇快点跑,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无助。
那几个恶人满脸狰狞,眼中燃烧着怒火,二话不说,高高举起手中粗长的棍子,嘴里嘶吼着,照着张新宇的脑袋、胸膛等处就恶狠狠地打过去,来势汹汹,似乎要将他瞬间置于死地。
张新宇却神色镇定,一个轻松的闪身,便如同鬼魅一般巧妙躲开了这凌厉一击。未等几人反应,他目光如隼,锐利地扫向地面,随手迅猛抓起地上几个棱角分明的石块,手臂肌肉紧绷,轻轻一抖,石块便如出膛的子弹般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直奔那几个恶人的膝盖而去。只听“砰砰”几声闷响,石块不但将膝盖骨打得粉碎,更是余势不减,直直打穿了腿骨。刹那间,几个恶人脸上的凶狠瞬间化为无尽的痛苦,他们“扑通”一声纷纷丢下木棍,双手紧紧抱着断掉的腿,在地上来回翻滚,嗷嗷嚎叫,那凄惨的叫声划破长空,惊得四周飞鸟四散。
仅仅过了十分钟左右,远处便扬起一片尘土,紧接着,又有十多个狗腿子气势汹汹地赶来。这伙人相较之前,个个身形更为彪悍,臂膀粗壮,肌肉高高隆起,他们清一色手里紧握着明晃晃的长刀,刀刃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人群中间,簇拥着一个极为魁梧的大汉。此人身材高大壮硕,足有两人之宽,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小山。他满脸横肉随着走动一抖一抖的,沟壑纵横的脸上,一双铜铃大眼目露凶光,那眼神仿佛能吃人一般。
张新宇面对冲过来的十多个狗腿子,面无惧色,只见他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最前面几人的攻击,同时手中长剑出鞘,寒光一闪,便朝着靠近的一人刺去,那人躲闪不及,被刺中肩膀,惨叫一声,手中的刀也掉落在地。
其他狗腿子见状,虽心里有些发怵,但在莫大虎的注视下,不敢退缩,又一窝蜂地围了上去。张新宇剑法凌厉,左挡右攻,一时间竟将这些人逼得难以近身。
李老三在一旁看得紧张不已,心里直为张新宇捏把汗,暗暗祈祷他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莫大虎见自己的手下久攻不下,眉头一皱,满脸怒气,大声喝道:
“都给我使点劲儿,今天要是拿不下这臭道士,你们都别想好过!”
那些狗腿子听闻,咬着牙又发起更猛烈的攻势。
张新宇眼神一凛,手中长剑嗡嗡作响。他不退反进,脚下轻点,如鬼魅般穿梭于众人之间。剑随身动,刹那间,剑影纷飞,让人目不暇接。
只见他一个侧身,避开正面砍来的两刀,反手一挥,一道剑气划过,两名狗腿子的衣衫瞬间破裂,惨叫倒地。紧接着,张新宇高高跃起,在空中旋转一周,长剑带着呼呼风声劈下,“咔嚓”几声,又有几人的武器被斩断。落地瞬间,他一个扫堂腿,将周围一圈人绊倒在地。
余下的几个狗腿子面露惊恐,哪还有再战的勇气,纷纷丢了武器,转身想逃。张新宇怎会给他们机会,提剑疾追,身形如电,几下轻点,便追上逃窜之人,用剑柄在他们后背、脖颈处各敲一记,将其全部击倒在地,哀号不止。
此时,一分钟尚未到,十多个狗腿子已全都失去战斗力,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痛苦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