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宇带着刚购置的装备,打车风风火火地回到了出租屋。
一进屋,他就马不停蹄地重新整理起行囊,先是穿上那能抵御一定攻击的防刺服。
接着将各类必备物品有条不紊地塞进背包,又紧紧握住那已经上了弦、弓弦紧绷仿佛蓄势待发的复合弓。
随着心中默默一念,奇异的景象陡然出现,周围的光线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搓、扭曲,眨眼间,张新宇的身影已然再次出现在那片曾挖到人参的神秘森林之中,脚下正是那棵熟悉的大树。
尽管手中持有威力不俗的复合弓,可不知是被四周静谧中潜藏的未知危险震慑,还是因这森林深处独有的压抑氛围,张新宇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努力稳住心神,模仿着电影里特种兵的样子,猫着腰、放轻脚步,一步一步缓缓向前挪动。
双眼如同探照灯一般,不停地在周遭的灌木丛、树干间隙以及光影斑驳处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隐藏危险的角落,就这样小心翼翼地向着森林深处摸索前进。
张新宇自言自语说,
“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小心,不能被野兽当点心。”
张新宇在森林中谨慎前行,时不时从口袋里掏出指南针对照方向,确认路径无误。
一路上,预想中的危险并未现身,他的神经渐渐松弛,步伐也不再那么紧绷,开始专心探索起来。
目光扫向四周,仔细搜寻有没有值钱的药材。
然而,从清晨走到太阳西斜,这一路下来竟毫无收获。
“玛德,这是什么运气,什么值钱的都没有。”
张新宇小声骂到。
不知不觉,他来到一条小溪边。
小溪两边的植物特别的茂盛,长得比其他地方的更高,更绿,更有活力。
低头望去,溪水清澈见底,一群群鱼儿悠然自得地游来游去,每条鱼的鳞片边缘都闪烁着一层淡淡的金光,煞是好看。
走了一天,也非常口渴,见到里面有鱼,肯定不会有毒。
张新宇蹲下身,双手捧起一掬溪水,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真甜,接着又继续喝了几口。
瞬间感觉不口渴了才停。
刹那间,一股清甜在舌尖散开,口感清冽爽口。
奇妙的是,这么几口水下肚,他感觉浑身燥热,仿佛刚吃了一顿热辣过瘾的麻辣烫,暖意迅速传遍全身。
“啊……真好喝,爽……”
张新宇感叹到。
此刻的他,身体愈发滚烫,仿若体内有烈火在熊熊燃烧,炙热感如汹涌潮水般向四肢百骸蔓延。
就在这煎熬之际,他震惊地发现皮肤表面竟缓缓溢出丝丝缕缕的黑色物质,如墨般浓稠,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臭。
张新宇强忍着不适,警惕地环顾四周。他的目光如锐利的鹰眼,快速扫过每一处草丛、每一块石头、每一棵树干,不放过任何可能潜藏危险的角落,一圈下来,并未察觉有什么危险动物蛰伏。
当下不及多想,张新宇七手八脚脱掉衣服裤子。
他找到稍微深一点的一个小池子,小心翼翼地躺了进去。
清凉的溪水瞬间包裹住他,好似一层温柔的薄纱,缓缓带走体表的滚烫与黏腻。
他反复揉搓着身体,那些黑色物质在水中渐渐消散。
一番清洗过后,他下意识抬手一看,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原本粗糙的皮肤此刻竟变得无比光滑,仿若新生婴儿般娇嫩。
突然,他心头一紧,意识到自己的左手受伤没有好呢,还缠着纱布。
这纱布先前被汗水浸透,现下又泡了水,沉甸甸地裹在手上。
“完了,完了,伤口进水了,玛德,这会不会感染。”
张新宇满心无奈,只能小心翼翼地拆开纱布。
当最后一层纱布滑落,他惊讶得合不拢嘴,左手手掌原本那道深深的伤口竟然已经完全愈合。
新生的肌肤粉嫩如初,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就好似这只手从未遭受过任何创伤。
他紧盯着眼前这神奇的溪水,心中暗忖:
这水绝非一般,定是稀世珍宝!若是找到它的源头,将那至纯的源头之水收集起来,效果必定非凡。
带回去稍加运作,何愁不能发一笔横财?这念头一起,便如燎原之火,迅速燃遍他的全身。
当下,他不敢有丝毫耽搁,手脚麻利地穿好防刺服并紧接着飞速穿上衣服、裤子,边穿边在心里谋划着后续的行动,手指因激动微微颤抖,鞋带系了几次才系紧。
穿戴整齐后,张新宇一个箭步跨到放置背包的大石头旁,一把抄起那装的满满当当的背包,刚一上手,他便觉出异样。
这背包刚才还沉甸甸地坠手,此刻却似没了分量,轻飘飘地在他手中晃荡。
他眉头一皱,满心狐疑,忙不迭地将背包拉开拉链,把里面的物件斗在草地上。
什么探洞手电筒,小手电、指南针、水壶、什么压缩干粮,帐篷,垫子……一应物品整整齐齐地摆开来,一件不少。
张新宇瞪大了眼睛,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脸上的惊讶逐渐被狂喜取代。
显然,定是那神奇的溪水改造了他的身体,连带着力气都大了数倍,以往背着稍显吃力的背包,如今拎在手里竟如无物。
他兴奋得脸颊泛红,眼中光芒闪烁,嘴里不停嘟囔着:
“这可不就是传说中的伐毛洗髓嘛!发达了,这次真要发达了……”
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手脚麻利地将物品重新塞回背包,背起包,手拿复合弓,大步流星地向着溪水上游奔去,脚步轻快得好似要飞起来。
张新宇撒开脚丫,一路狂奔,脚下野草被他踩得吱吱作响。
在天黑前,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高耸巍峨的山崖。
而他苦苦追寻的溪水,正是从半山处一个黑黢黢的山洞流出,顺着山势蜿蜒而下,流过山崖下错落的石头,溅起层层水花,发出哗哗哗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
张新宇望着那山洞,眼中满是炽热与决绝。他稍作歇息,便手脚并用,向着山洞攀爬而去。
张新宇紧咬牙关,手指抠住崖壁上的石缝,脚尖在仅有的凸起处借力,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在惊险万分中登上了洞口。
刚一落脚,就发现洞口被繁茂得近乎疯狂的植物层层封堵。
那些藤蔓相互缠绕,枝叶密不透风,张新宇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的开山刀,挥刀猛砍。
一时间,枝叶横飞,他像个不知疲倦的伐木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辟出一个仅够自己侧身挤入的通道。
踏入山洞,黑暗如潮水般瞬间将他吞没。
张新宇迅速从背包里掏出探洞大射灯,“咔哒”一声打开,一道强光如利剑般刺破黑暗。
借由灯光,他看清了洞口周边的情况,洞壁仿若被精心打磨过,其上还蜿蜒分布着一些奇形怪状、从未见过的纹路,似图又似符,神秘莫测。
张新宇定了定神,左手稳稳握住射灯,让光线始终在前开路,右手紧握复合弓,搭上一支利箭,弓弦微微绷紧,箭尖寒光闪烁。
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洞内深入,脚下能明显感觉到地面从最初的潮湿慢慢变得干燥。
张新宇屏气敛息,沿着曲折的洞道一步步深入,每一步都踏得谨慎小心,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似要冲破胸膛。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竟来到一个宽敞的大厅。
他刚举起射灯一扫,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灯光下,一个人形轮廓赫然入目,那人双腿盘坐,一动不动,仿若鬼魅。
张新宇头皮发麻,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手中的射灯都差点拿捏不稳。他哆哆嗦嗦地定了定神,强压下内心的恐惧,
心想:
“难不成真见鬼了?”
片刻后,理智回笼,张新宇忙不迭地放下背包,伸手在里头摸索,拿出两套大功率营地灯。
他双手颤抖着拉开支架,按下开关,“啪”的两声脆响,刹那间,两束强光如小太阳般左右亮起,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张新宇这才得以看清大厅全貌:穹顶高耸,刻满奇异符号。
四壁光滑,泛着幽冷光泽;地面平整,向中央微微凹陷,而那“神秘人”正处于凹陷中心,依旧纹丝不动,只是面容逐渐清晰,周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
张新宇瞪大了眼睛,盯着那盘坐之人,心中震撼不已。
只见这人仙风道骨,模样与传说中的太上老君有几分相像,一头白发、两道白眉、一把花白胡子肆意垂落,偏偏脸上肌肤紧致,不见丝毫皱纹,当真是鹤发童颜,超凡脱俗。
其一手轻持拂尘,尘丝根根分明,似有微光闪烁,一手捏着道家法印,整体散发着一股幽微的气息。
再瞧那人身前,一尊一米多高的炉鼎静静矗立,炉鼎身上盘着几条龙,隐隐透着灵气。
张新宇瞧得入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暗忖这莫不是遇到真神仙了。
他心中对神明本就满怀敬畏,当下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先是小步挪到神仙面前,站定在自认为恰当的位置,接着双手快速地在身上拍打,将一路攀爬沾染的灰尘尽数掸落。
随后撩起衣角,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朝着神仙“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每一下都磕得额头泛红。
磕完头,他挺直腰背,高声说道:
“晚辈张新宇,来自山外凡间。无意间顺着神奇溪流溯源而上,满心想着寻些源头之水带回家乡,没曾想莽撞闯入,惊扰了您老神仙的清修,实在是罪该万死,还望您老人家多多见谅。”
言罢,他仍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静候回应。